气温骤降,龙城进入了冬季。接连下了几天的小雨,空气湿冷,房间里的空调开的很足,透过窗户,只能看到雾蒙蒙的天气,行人与车辆都是急匆匆的。
凌雪穿着一件暗粉色的长款毛衣,黑色的高跟短靴,正对着手机笑。前几天回去老家看望了孩子们,孩子们结实了很多,洋溢着笑脸。她很想接他们回来,可是母亲舍不得孩子们,有他们在老人说日子都显得年轻了。
这么久过去,媒体怕是早已忘记凌雪是何许人也,过了年就把他们一起接过来,一家人在一起才是开心。
会所的门开了,带进来一阵冷空气。凌雪笑着迎了上去,待看到来人,笑容凝固了,竟是萧茹琴。
萧茹琴穿着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黑色皮手套,大衣里面是一身酒红色的套装,头发挽成髻,优雅干练,身后跟着郑洪。
萧茹琴环顾四周,冷笑道:“的确不错,怪不得收到那么人的推崇。”
“萧女士是要做美容吗?”凌雪对萧茹琴没有任何好感,前世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离开萧寒,她不择手段。
萧茹琴摘掉手套,脱掉大衣,坐在沙发上,扫了眼桌子上的杂志,道:“就算要做我也不会在你这里,我还看不上。”
“那萧女士今天有何贵干?”
萧茹琴示意郑洪,郑洪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放在萧茹琴手上,萧茹琴把文件扔在桌子上,“我要收购你的会所!”
哈?啊凌雪张大嘴巴,随即笑了起来,“不知道萧女士看中我的会所什么,乐谱不会开始拓展美容业务了吧?”
“乐谱要做什么跟你没关系,这是协议,看好后签字。”
“我还没同意呢。”凌雪环抱双臂在胸前,她最看不上她目中无人的样子,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就只能遵从。
萧茹琴站起来,郑洪立刻给她披上大衣,她边戴手套边说:“恐怕由不得你,我已经放出风声,乐谱要收购花神会所,过不了几天就会传开,到时候你的花神会所怕是很难再有这么好的生意。”
“你威胁我?”
“凌小姐,你最好考虑清楚,我出的价钱不低,够你过下半辈子的了。”说完带着郑洪便走了。
凌雪浑身战栗,太欺负人了,花神是她和苏棉的心血,怎么能拱手让给别人!凌雪拿起桌上的文件扔进垃圾桶,想也别想。
凌雪以为只要她不松口,萧茹琴就拿她没办法,可是她忘了,萧茹琴是只老狐狸,她这只小麻雀根本斗不过。正如萧茹琴所说,花神的客流量直接受到了影响,原来的熟客都来退卡,她们办卡是冲着花□□字,现如今花神要被收购了,在还没有搞清楚新东家的情况前,她们是不会继续来花神的。
凌雪声明她还没同意,可是客人们还是都走了,花神一下子冷清下来。
凌雪给员工放了假,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思量对策。最近萧寒也好像很忙似得,好几天不见人影,连邓衣良都没看到,想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目光落在垃圾桶里,那份文件还在,凌雪拿了起来,看了一半就气冲冲地又扔在了垃圾桶里。萧茹琴出的价格比花神一年的营业额还低,她分明不是诚心在收购。
凌雪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拿起电话拨了报社的号码,好,既然你要买,那我就卖了花神,但是我要公开拍卖,价高者得,我就不信你萧茹琴能只手遮天。
报社很快登出了花神会所拍卖的公告,凌雪找了一家知名的拍卖公司,定好了拍卖时间。一切弄妥当,才接到萧寒的电话。
萧寒道:“你要卖了花神?”
“是啊,你妈想收购,我不想让她如意。”凌雪的声音有些发冷,鼻子酸胀,都这么些天了也不见他,每次回到家,都是冷冰冰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也不知道他几点回来,等她醒来,他早已走了。
“那你也不能拍卖呀,那是你和苏棉的心血!”
“苏棉都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你不要说了,我心意已决!”凌雪挂了电话,坐在马路边上哭,她哪里想卖了,她是没办法。她也知道那是他们的心血,花神不只是一个会所,还有她跟苏棉的回忆。
电话又响了起来,凌雪拿出手机,是萧寒,她接起来,喂了一声。
“你哭了?”
“没有。”凌雪否认,可是声音里带着哭腔,傻子都能听出来。
“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凌雪环顾四周,“我也不知道。”她心里难受,不想一个人在家,就在马路上走,也不辨方向,现在都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萧寒叹口气,“把你的位置发给我。”
凌雪打开微信,把位置共享给他,又把头埋在膝盖里哭起来。
天下起了雨,不大,但是一直待在户外还是会淋湿衣服。小雨滴打在凌雪的后勃颈上,很凉,直浸到心里。她缩紧身体,从来没觉得天气会这样冷。
萧寒开车过来,看到她像一直团起来的兔子,悲伤而无助,心里隐隐作痛,最近太忙了,竟然没有顾上她。下车,直奔着她跑过去。
凌雪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脸上的泪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她站了起来,却哎呦一声,又坐下了,坐的时间太长脚麻了。
萧寒把她抱到怀里,紧紧地拥着,他的身上很暖,而她的身上很冷。萧寒又抱紧了几分,她到底坐了多久,身上这样凉。
凌雪把脸埋到他的怀里,他真的好暖和,暖和的她都不想放开。
萧寒横抱起她,走向车子。
凌雪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吹着空调,人一点点暖和起来。萧寒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握住她冰冷的手,“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想自己解决。”
“这就是你解决的方法?把会所卖了。”
“是我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你舍得?”
凌雪扭过头去,看向窗外,雨下大了,雨水在玻璃上形成一片片的水幕,“我想相夫教子,做全职太太。”
萧寒诧异地咦了一声,“你不是说你要养我吗?”
“哼,我才不要,从现在起,养家的重任交给你了,我只管安心的做我的萧太太,做做美容,打打麻将,没事再去购个物,才不要做老板,累死累活的。”
萧寒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早该这样了,外面拼命的事都交给男人,我的萧太太。”
凌雪终是笑了,歪头靠在萧寒的肩膀上。萧寒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脸上的表情却凝重起来。忽然,他推开凌雪,“抓好把手,刹车失灵了。”
凌雪大骇,坐正身体,紧紧抓着车顶上的把手。
萧寒竭力控制着方向,不停地踩刹车,下雨天,本来路况就不好,一旦控制不好,就会车毁人亡。萧寒尽量往人少的地方开,想利用路面的坡度迫使车子停下来。
龙城不是山城,没有很陡的坡,地势平坦。萧寒的额头上沁出汗珠,思量着对策。
凌雪说:“水,往水多的地方开!”
是了,水也能令车子的速度慢下来。
车子依然往前行驶着,已经远离了家的方向,要想办法停下来。
萧寒道:“你抓好把手,我们要用点手段。”话音刚落,车子一阵颠簸,凌雪吓得大叫。萧寒使出全身的力气稳住车子,车子开到了一片草坪里,草坪里全是泥水,粘在了轮胎上,萧寒在草坪里转了好几圈,终于停了下来。
两人互看一眼,具是一身的冷汗。
萧寒和凌雪下车,踩了一脚的泥水。萧寒从后备箱里拿出雨伞,撑开了,跟凌雪一起走出草坪。
距离上次出事已经过去了很久,萧寒以为那人收手了,看来是在等机会,他一直怀疑沈家宝不是幕后真凶,果真没错,可是,到底是谁呢?谁要杀他?他看了眼凌雪,那人的目标是否是凌雪呢?
凌雪双手搀着萧寒的胳膊,心里咚咚地跳,“我们要不要报警?”她也感到了事情的不寻常。
萧寒摇摇头,“只凭这个,警方不会受理的,先叫拖车吧。”
拖车把车子拖去了修理厂,萧寒和凌雪一起打车过去。修理厂的老板说刹车的一根线松了,其他的都没有问题,还问他有没有保养车子,萧寒的眼神闪了闪,一个星期前保养的车子。
凌雪建议打车回去,先不要开车了。
萧寒在出租车上打电话给邓衣良,问他车子在哪里保养的,除了他还有没有人动过车子。邓衣良说保养车子的时候,他一直在盯着,没有人接近车子。
那就是在别的地方了?在哪里呢?最近因为事情多,出入的地方也多,要找还是个问题。
凌雪建议这段时间都不要开车了,有事情就打车,反正现在打车软件什么都很方便,萧寒接纳了凌雪的建议,但是那人会不会在别的地方下手?目标到底是他还是凌雪?
邓衣良建议找私家侦探查一下,萧寒深以为然,危险不除掉,心里总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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