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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一县之地

阳光大宋 尘昏白扇 4979 2022-11-07 22:22

  “那你究竟是甚意思?”刘娥不喜欢钱惟演这种稀哒哒的xìng子,要他直接来点干货。/

  “这个,目前军中,一至于斯,臣身为枢府副使,责无旁贷,请太后赐罪!”

  “哀家不是问你这个,是问你有何办法。”

  “是,臣觉得,yù清除军中之患,只好釜底抽薪,边将调动是题中应有之义,然后查之,可保无大患。不过,鲁贯之此番巡查五边,又是为了偌大案子,恐怕已打草惊蛇,再想换将,风险已增。是以臣以为,宜缓不宜急,徐徐图之为好!”

  “依你之见,要多久时间方能肃清此流毒?”

  “呃,依臣看来,二三年间完成最为稳妥。”

  刘娥听了钱惟演的回答,又迟疑起来,二三年,自己还等得了么?她现在一心考虑的,已经逐渐不再是如何稳固赵家江山了,而是自己的江山。有生之年,这个泱泱大国姓一回刘,那该有多爽?

  可绊脚石太大太重,得好生掂量掂量。文臣不用说了,大部分都是死脑筋、一根筋的家伙,自己要是登基,现在这帮子大臣上吊抹脖子碰大殿,那是绝对做得出来的。他们也许不在乎江山姓什么,但绝对在乎不能由女人来坐。不过么,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自己还不是怎么担心。不行就换人呗,一直换到全部听话,支持自己,还怕有人说闲话?

  但是武将就不一般,现在的武将,多是从龙旧臣,或是勋贵门阀。最讨厌的是武将也大多一根筋,认死理,要这些不是从自己手里提拔起来的武将拥护自己,难度可大!丘八们一旦发起狠来,可不是哭着骂两句然后伸着脑袋让你来杀那么简单,他们是会杀人的。到时候联合起来讨伐自己,那可大大不妙。

  所以刘娥现在极力要做的。就是安定军队。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啊,自己年纪越来越大,离戴上通天冠就那么一步之遥,偏偏横竖都差着那么一点点,急死个人。要是能趁鲁宗道捅开这个大篓子的机会,将军队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看他娘的哪个还敢唧唧歪歪?

  可惜眼前没人。放眼朝中,就没有能替自己做这件事的。最差强人意的,也不过就是眼前这个半吊子枢密副使钱惟演了。他唯利是图,利yù熏心,心狠手黑样样都行,就是不懂武事,胆小狡猾,要他当自己的爪牙,还真的不是差了一点半点。(.)

  唉。要是那个梁丰大个二十来岁就好了,或许可以一用。可惜这厮上次不上套,让他去巡查五边。张嘴就拒绝,毫无余地。

  刘娥越想越心烦,干脆懒得多想了,直接问钱惟演道:“希圣,若让你来做这件事,一年之内可完成得了?”

  钱惟演正低眉顺眼等着刘娥说话呢,眼见老太太忽然晃神,正有些奇怪,陡然听到这声发问。钱惟演心跳加速起来,气血上冲,双颊cháo红,好似一个饥渴的妇女忽然被全身抚摸了一遍,全身都起了一层细细的小麻点子。

  据说钱惟演有一回在家里。曾私下对侍妾们说过一句话:“老夫平生大憾,不得在黄麻纸上作名耳!”

  这句话不胫而走,曾被无数文臣在背后耻笑过。你老钱也太权yù熏心了,平生大憾,居然是没能在宰相下达国务院令的黄麻纸上签名。就你这块料。能做得了宰相么?呵呵,真是笑话!

  但就这么一个天大的好机会放在自己面前,钱惟演难道心中不会想说“非要我把这份对西府首相的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激动啊!

  钱惟演差一点点就脑充血要脱口而出“臣做得了!”啦。

  也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钱惟演凭着自己狐狸般的谨慎和狡猾,绿了眼珠的同时,还能保持最低的清醒,知道“便宜无好货”的意思。

  是要胡乱答应下来,先过过干瘾再说呢,还是慎重考虑自己的能力,如实回答自己不能胜任?钱惟演天人交战,念头的转换堪比一架大型CPU处理器了。他终于想起京城大雨之rì,梁丰送给他的六个字“冷心、铁面、辣手”。

  这时候要打岔一下,梁丰当时就是一个大忽悠。钱惟演求教他自己该怎么做。靠!他两辈子当得最拿手的不过就是一家小企业人资部主任而已,平时查查劳动纪律,翻翻黑材料,帮着老板搞搞考评任用等等。其实自己知道不过就是一把菜刀,一条轿杠而已,老板让剁谁剁谁,让抬谁抬谁。要他帮老头出主意收拾全队,那不是开玩笑么?

  想不出来,梁丰肯定想不出来,只好六字真言忽悠。其实相当于唵嘛弥嘛呢哄而已。

  但这紧要关头,六字真言确实起到了迎头一盆冷水的效果,迅速使钱惟演的脑袋降温,避免了半身不遂的危险。老头太明白自己了,三五个泼皮上门吵闹,还可以拿了片子请开封府来捉人。要是三五十个军汉堵门,自己还活不活了?

  如同刘娥发呆时间一般长地思来想去,钱惟演最后一狠心,咬牙吐血道:“臣自忖无此本事,恐辜负太后圣眷!”

  不知怎地,当钱惟演开口拒绝那一刹,刘娥也呼地暗暗松了一口气。自己刚才这是怎么啦,怎么想到让这货当枢密使?要不是他拒绝,那乐子可大了。

  “嗯,难得你不欺君诳上!希圣啊,你是个持重之臣,将来新枢相到任,要悉心辅佐为是!”

  钱惟演心头这个失落啊,感情你老人家也是拿我消遣来着,我要是刚才脑子一热答应了,不就被你弄得好看么?幸好在领导面前,低头答话是礼貌的象征,倒还没让刘娥看到自己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刘娥又温颜安抚了几下钱惟演受伤的心,便打发他回家继续喝酒作诗去了。

  钱惟演走后,空空的殿内,又只剩下刘娥母子二人。

  不知何时开始,刘娥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同赵祯的关系渐渐进入一种微妙的状态,如同听政时隔着的那一幕垂帘,不再亲密无间,不再无话不说。而是彼此谨慎地试探,猜测,应答。

  刘娥心虚,她想要的东西,直接影响了儿子的nǎi酪。儿子也心虚,最近同王秀两地相思苦不堪言,听说丁谓已经答应帮忙了的,但迟迟未见开口说话,既急不可耐,又无可如何。只好在老娘面前继续装乖乖仔,生怕一下子得罪了这个大娘娘,坏了好事。

  一下子殿内气氛有些冷清起来,刘娥yù待同赵祯说些什么,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话题。只好这么干干地坐着,偏偏谁也不愿先开口叫下课。

  “大娘娘,边军的事,真的那么糟糕么?”犹豫了半天,赵祯还是决定先主动迎合一下老妈。

  这个问题,母子已经私下讨论过多次的,但每次都是刘娥语焉不详地轻描淡写几句结束。起先刘娥是为了赵祯好,想趁这孩子还没长成之前,先帮他把这个棘手大难题解决掉。后来又是为自己好,最后都分不清到底是为谁好了。

  “嗯,是很棘手,边军之弊不除,咱们拿什么抵御外敌?契丹高悬北上,西边党项虎视眈眈,随时都有作乱反叛的可能。这时候军中还是这个样子,如何指望得上?”

  “前些时候孩儿同梁丰闲聊,听他说过,凡是有利必有弊。似乎当年太祖爷订的这个大政,现在也不怎么行得通了哈?”

  “嗐,官家说话可仔细些,太祖爷定的国本,是你能妄加褒贬的么?当年中原未定,北汉、南越、后周并立,一时间咱们大宋又不能一起收拾掉,太祖爷才用了这个募兵的法子,不就让咱们家安享了这么多年的江山么?如今是有些痼疾,但如何能怪到祖宗的头上?总是咱们后人处事不当所致,官家毋须多想,只管观好政,将来你长大了,才慢慢看得清许多事情。”

  “哦,孩儿知道了,不过那梁丰,大娘娘准备如何处置他?”这个才是赵祯目前最关心的事。

  “呵呵,哪里谈得上处置?他又没做错什么,不过是有人眼红嫉妒,或者是见不得他做的事罢了。梁丰是个好小子,只需磨炼磨炼,将来兴许能帮你成就一番事业的。不过,他再在开封府恐怕是不合适了,哀家想把他放个外任,你看如何?”

  “啊?那得放多远啊,那孩儿不就难得见到他了么?”赵祯话里透出浓浓的不舍之情。

  “嗯,也不用多远,就在咱们京城附近找个小县,让他磨炼一番,你看如何?”

  “这个啊,孩儿也觉得可以,不过他肯去么?”

  “这是甚等话?难道还由得他了么!呵呵,依我猜,他必定愿意的很呢。”

  “为什么?”

  “就为他不惜犯众怒都要得罪整个开封府的官员,孩儿,你是个很仁爱的好皇帝,不过么,这处世之道,还真须多向梁丰学学。你好生想想看,梁丰未取功名之前,尚知道进退,得了功名时,又全无骄矜,自请在开封任职。军械一案,籍籍无名毫不夸耀。为什么区区一个户曹自择便闹出如此大动静?他是个宁头,不为凤尾的。想找个地方一展拳脚啊。哀家便遂了他的意,让他去知一县之地,看看他能做出甚等事业来。呵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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