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爷爷,此次逸之能成此大业,你老功不可没啊!”,李承绩握着萧崇德手,感激道。刚来大辽的时候,萧崇德就对他照顾有加。这次又凭一己之力,掌控大辽兵权,赶走乃蛮人。算是给李承绩送了一份大礼。
所以说起来,李承绩怎么感谢都不为过。
当然,萧崇德是不会接受李承绩的重赏的。因为他已一把年纪了,说不定哪天就没了。钱财和虚名都是身为之物,他早就看得很淡了。便出声道:“我老了,也没什么指望。从小就把你当成亲孙子,做这些事,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大辽百姓。”。
灾祸连连的光景已让大辽生民苦不堪言。能及早结束这一切,也算是利国利民的善事。
李承绩连忙应了声是,亲自扶他上马。这份殊荣,让很多辽臣和呼罗珊文武百官都对萧崇德起了几分敬意。
到了巴拉沙衮城门前,本就不算高大的城门更显破败了。上面也没什么防守的兵丁,看起来更像一座废城。
城里的百姓们已都出来迎接。一个个瘦骨嶙峋的,活像几个月没吃饱饭的难民。
“叩见国主!”,百姓们齐齐行礼道。因族群不同,每个人行礼的方式不一样。但都低下头颅,表示草原人最崇高的敬意。
李承绩看着,马上对身边的侍从喝问道:“监正使何在?”。呼罗珊军队的粮草,都是归监正使统筹调度的。这既是加强监正使的权柄,也是为了防止主将独大。
侍从听闻,很快就下去传令。没多久,监正使就被带了上来。因监正使的主要任务,是负责军队的思想工作。所以监正使一般都是识文断字,有一定思想觉悟的读书人担任。
并且他们都信仰清教,是最坚定的卫教者。在思想上,与呼罗珊的国教保持一致。这也最大限度的,保证了军队思想的纯洁性。
当下两个监正使来到李承绩跟前,叩拜道:“参见国主!”。他们属于两个不同的营盘,相互之间互不统属。也是此次北上作战,收编了数万花拉子模降兵的缘故。使得呼罗珊的军队编制,出现了一定的混乱。
所以军中的品级,也就没有理清楚。
再加上李承绩带来的军队太杂,不仅有护教军,还有边军、降军和归化的部落。一个监正使显然无法顾全,因此由两个监正使分开统属。钱粮上,也好调度得当。
“嗯!都起来吧!立即抽出两万担粮草,配发城中百姓。”,李承绩命令道。
两位监正使互看了一眼,有些为难道:“启禀国主,军中粮草只够十日之用。若抽出两万担,怕是······”。
“还请国主三思啊!”另一位监正使接话道。
这次北上作战,本就不在呼罗珊的计划之内。特别是一路行来,呼罗珊没少救济沿途的百姓。像喀喇汗国、拔汗那两地,就耗费了不少粮草。
倒是古尔和信德两地因人口稀少的缘故,耗费的粮草较少。并且因和德里苏丹国结为秦晋之好,还意外得到了一大批粮草。目前信德郡和古尔郡的新移民,几乎都靠德里境内的粮草度日。
这也变相的,推高了德里境内的粮价。
呼罗珊境内虽因官府物价制度的限制,没有出现大规模暴涨。但随着军队北上作战,各郡的粮食价格还是出现走高的趋势。为此,官府还对百姓购买粮食设置了上限标准。
只是这到底是饮鸩止渴!
毕竟呼罗珊境内的粮价走高是因粮食出现缺口,供不应求的缘故。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从境内调粮。
李承绩已命李氏商行通过一切手段,从境外购买粮食了。连与境外商人的贸易,也通过粮食连交换。但是当前,只有德里境内有大额粮食输入呼罗珊国。
西波斯那边则受地理条件的限制,产量不多。并且受当地小国林立,战乱连连影响,商道也很不通畅。因而呼罗珊的粮食缺口,短时间内还不足以缓解。
不过拿下钦察草原,可以在肉食上进行补充。那里的牛羊不少,未来必定可以大规模输入呼罗珊各郡。而且呼罗珊国的大半百姓都是草原人,食用牛羊,也符合他们的饮食习惯。
但眼下战事还未彻底结束,钦察草原也并没有完全收复。所以粮食的缺口,依旧无法填补。
李承绩知道国内的情况,也就没有多带粮草。便领着数十万的军队,浩浩荡荡的向巴拉沙衮出发。以期通过人数的优势,扫荡整个大辽。
如今他成功了!不仅如此,还成功得非常彻底。不耗费一兵一卒,就规复了整个辽境。可成功所带来的责任,也就让他压力山大了。
此刻听着监正使的顾虑,李承绩微微皱眉道:“百姓不能饿着,先抽调两万担粮草出来吧。后面的事,我会再和文武百官商议。”。
金口玉言!李承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下决定,监正使们也只好听命。
耶律崇德和李承绩相隔不远,听到李承绩的话,连忙山呼道:“谢国主赐粮!”。一些反应过来的辽官,也都山呼李承绩仁义。
百姓都是有从众心理的!又听见李承绩赐粮,也都拜服连连。一瞬间,巴拉沙衮的民心也都尽归呼罗珊。
其实这个时代的百姓都是比较淳朴的!他们没有经历后世的花花世界,所以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也就不知道什么是逢场作戏,什么是收买人心。
随后李承绩带兵入城巡视了一圈,就住进了从前的李府。至于大军,则驻扎在城外。那里本是宫帐的所在地,但在赶走乃蛮人的战乱中,被一把火烧了。
如今那里就只剩下一地的草木灰,静等着冬天的第一场雪了。
另外扫清乃蛮余孽的行动也不能落下!
根据当地人的通风报信,呼罗珊军队分并各处,不断扫清乃蛮余孽。并向东出发,追击屈出律的残余兵马。
但在这节骨眼上,又一件大事让李承绩心生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