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拉子模偌大的基业被大元窃取,苏丹你就真的甘心?”,一道人影从婢女身后出现,反问道。
“你是谁?”,摩诃末见着此人,警惕道。
“我只是一无名商人,受恩主所托,救苏丹于苦海。”,阿卜杜勒出声道。作为曾经在大辽大名鼎鼎的豪商,他其实并不是那么默默无闻。只是和曾经的富贵相比,眼下着实荣光不再。
一来是官场没了靠得住的人;二来,大元的李氏商行、张氏商行等许多依附于豪门显贵的商行迭出,渐渐将他的商行给挤没了。
直到投靠了大元官场上还稍有地位的大官,才恢复了些许从前的荣光。但两年前突遭变故,生意场上又大不如前了。
“你家恩主是谁?和我又有什么干系?”,摩诃末质问道。
“呵呵···我家恩主,从前和苏丹见过的。”,阿卜杜勒说着,就让人将苏丹带回屋里。
而在顺安王府,摩诃末不见了的消息马上就通报了上去。
“据我们查探,顺安王府是出了内贼。”,督检司司务阿里·希尔乌德禀报道。包括顺安王府在内的一些前朝皇族,都是由他们派人监视着的。
现在出了这等事情,自是撇不清干系。
刑部狄万耶律崇德听着,面色不好道:“内贼抓到了吗?安心当了几年王爷,怎么还贼心不死?!”。
因李承绩的信任,他在刑部任上也当得安稳。另外能力也不差,所以差事办得漂亮。可是摩诃末的事儿,可不是小事。突然不见了,说不得有什么阴谋。
“这个···内贼掳走了王爷。我们在其房里,还发现了燃尽的迷魂香。”,
“这么天衣无缝骗了所有人,想来是蓄谋已久。”,耶律崇德说着,又接着道:“你再接着查。王府的一干人等,一个都别放过。另外城门那边,你也派人盯着。”。
“不明发告示,通缉要犯吗?”,阿里·希尔乌德狐疑道。
“不了,此事需暗地查探,以免引起朝堂不安。”,现在大元朝堂上,花拉子模的朝官不在少数。这些人若是知道摩诃末不见了,并且朝廷大肆搜捕。
那这些旧臣,就免不得惶恐不安。
阿里·希尔乌德虽觉得这样可能不利于搜捕,但是耶律崇德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决意这样做的话,也只能执行了。
但是刑部这边想瞒,有人偏不让他们瞒着。
次日一早,就有摩诃末被花拉子模旧臣救走的消息在街头流传。并且还说得有板有言。
甚至有人说,上次的清真寺和佛寺遇袭案,就是摩诃末命人弄的。
对此,官府并没出面辟谣。《大元日报》、《呼罗珊商报》这些官办报纸,更是对此事只字未提。倒是《真主报》,简短的提到此事一两笔,但也没详说。
好像整个大元官方,都对此事不知情。
但到了傍晚,一家名为《真理报》的报纸突然刊登了摩诃末失踪案的特别报道。却是用阴谋论的笔法,详细介绍了清真寺和佛寺遇袭案。并将其与摩诃末的失踪联系在一起,言之凿凿的宣称。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大元朝官牵扯主谋了此事。
“胡言!简直一派胡言!”,杨吉尔灭里将一份《真理报》撕得粉碎,大骂道。尽管报纸上没说是谁,可字里行间,无不指他的父亲帖木儿灭里。
因为眼下帖木儿灭里领兵驻扎在波斯东北,底下有数万将士。且又是花拉子模旧臣。对于摩诃末,帖木儿灭里虽不算亲近,但也没有交恶。甚至在李承绩册封摩诃末为顺安王时,还美言了几句。
杨吉尔灭里知道他父亲当初替摩诃末说话,是站在大元的立场。因为当时摩诃末是被俘的,军队也是不战而胜的。留着摩诃末,有利于安抚降兵。
但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如今被人翻出来,真是别有居心。
戈干亜放下手上的另一份《真理报》,安抚道:“你都说了是胡言,还这么气?要我说啊,你就是没气找气。”。
军制改革后,少年营几乎被遣散。部分被编入八大军团,部分进入军校进修。像杨吉尔灭里,就是军校里的学生。不过他们都是有军衔傍身的。否则的话,根本就进不去军校。
这是为培养年轻一代的将官而特意建立的。第一任校长就是李承绩,所以他们也算是李承绩的学生。
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啊!
因为天子门生,说出去可就脸面大了。
眼下杨吉尔灭里下学回家,路上看到这份报纸,便肺都快气炸了。戈干亜跟着他一起,怕他做出啥事,就陪着过来了。
“不行!他们造谣生事,我绝不轻易放过他们。”,说罢,就起身往外走。
“嘿!等等······”,戈干亜边说边跟着跑了出去。
此时马鲁托尔夫边检站,大辆马车在排队过关。这是设在马古国道上的边检站,位于马鲁郡和呼罗珊省也里郡的交界地带。过了这边检站往前行个三四里,就进入也里郡的地界了。
其实平日里,边检站对过往商货检查得并不严密。但最近马鲁出了大事,所以边检就变得严格了起来。这也使得过关的速度变慢,车队不禁排起了长龙。
“主人,这可怎么办?”,看着等待过关的长队,女婢向阿卜杜勒询问道。
“回去,我们不走官道。”,阿卜杜勒瞧了一小会儿,吩咐道。尽管走官道是最快的,但是眼下时间太紧了,耽搁不得。
于是他们驾着马车,寻了一联通官道的村路。虽然没有官道那么平坦,但至少不用排队了。一些熟悉路径的商贾也从这条小道走,使得速度也快不起来。
这么兜兜转转,他们总算在一个时辰后进入也里的地界。
“怎么样,货到手了吗?”,也里城外的一座小庄子。阿卜杜勒他们一进去,就有伙计将马车围了起来,出声道。
“带了带了!”,说着就命人掀开马车底下的夹层。
“呜呜呜···”,摩诃末重见光明,便见一个壮汉凑上前来,不由惊恐道。但嘴巴被堵着,也喊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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