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蛛丝马迹
两久之后姬梵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袍之后,走到雷钰身前,朝着雷钰开口道
“走,本王亲自去会一会他。”
“殿下若是想见他,我去让人传唤他过来即可,不必劳烦殿下移驾的。”
“不必了,此次前去见他还有别的意图,所以还是我亲自过去吧。”姬梵面也依旧冷静的开口。
雷钰点点头
“那殿下请随我来吧。”
陆子归见到姬梵亲自来找他,心底还是有些吃惊,居然看来江管彤与姬梵心中的地位确实是不一般。
吃惊归吃惊,但陆子归都极好的将这些情绪隐藏好之后不顾一切的朝的就朝着姬梵卖惨解释道
“殿下这件事情我能说的所知道的,都已经说了,管彤小师姑遭此横祸,我也感到很内疚,还好苍天垂怜,最后保住了一条命,可如今涂韵有失忆,管彤小师姑又还昏迷着,我说什么大家都不相信我说的话都觉得我实在胡诌,还望殿下明察,还我和韵友的清白。”
姬梵负手而立,看都没看陆子归,微微勾唇一笑之后开口
“清白?你既想证明你的清白,那本王倒有几个问题要好好的问问你。”
陆子归慌忙跪下,朝着姬梵开口道
“殿下请问。”
“如果按你所说,这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是廖忆秋在背后指使,威胁和利用你们,那么她在带江管同去往湖边草地的时候,为什么不顺便将你们两一并解决了,毕竟当时你们一个晕一个受伤,想去你们性命简直易如反掌,廖忆丘一反常态,不但没有取你们性命,反而留着你们两个活口揭露她的罪行,给我们指路吗?
就连给涂韵友下毒都是用了尘这种毒性无法确定的,这个王所知廖忆秋一心想取江管彤姓命,她会是这么一个好心肠的人?
以上几点麻烦你给我们个解释。”
陆子归眉头微皱,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开口。
姬梵又是一声轻笑
“答不上来是吧?答不上来的话,你再另外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现在的赵衡是涂韵友的。”
为了收殓自己的锋芒,不被姬梵所怀疑,陆子归只得开口
“我是不小心听见廖忆秋威胁韵友帮忙,让她趁着你们下山不在的空档,引出小师姑取其性命的时候,偶然间听见他们二人说换脸的这个事,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披着赵衡脸的是涂韵友。
得知她是韵友,我自然不能看着她就这么被廖忆秋利用,所以后来我左思右想,才决定一路跟踪她们,关键时候一定要劝她收手,可没想到还是让悲剧发生了。”
姬梵听完陆子归这套说辞,依旧还是没有正眼瞧陆子归,而是转过头朝着雷钰开口
“雷钰,自己发现了案情的重要线索,却知情不报,擅自行动,最后导致惨祸酿成,说明他还是有我们不为人知的动机,不然如果他真的是想救人,叫上你们刑部的人一起去救不是胜算更大?
却偏偏一个人单枪匹马就去了,到最后不仅没救成人,还造成现在这个局面,这其中必有隐情,务必好好调查。
你让人将他带下去,好生看押,除了本王,谁都不得见,记住,是谁都不得见,这个案子从现在开始本王接手了,本王亲自来查线索,亲自来审。”
听姬梵这么说,陆子归面色一惊,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姬梵
“殿下?就算怀疑我,可您现在不是还没有证据吗?您,怎么能就这么草率的让人将我收押呢?”
雷钰轻蔑一笑,殿下不愧是殿下,三言两语就抓住了这满口谎话的陆子归的把柄,让他狗急跳墙了。
“我们现在虽然没有证据,但你刚刚是没有听殿下分析吗?你发现线索却独自一人行动,从这一点来说动机的确不纯,说不定有更大的阴谋。
况且这是在修远书院,修远也不是什么寻常地界,所以为了整个修远的安危,将你收押也在情理之中,你若是面子过意不去,查清之后你真的是冤枉的,本官亲自当着修远一中教习师生的面,正式向你道歉,你觉得如何?”
“可是,我……”陆子归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借口,慌乱中只得继续开口道
“可是涂韵友现在失了忆,情绪极其不稳定,作为她的未婚夫,只有我才能陪在他身边给他安全感,这样说不定他还有恢复记忆的机会,她恢复记忆了,这个案情就会更好办。”
“陆子归,本官再提醒你一遍吧,涂韵友虽然现在披着赵衡的脸,但他始终是涂韵友,不是赵衡,跟你未婚夫这三个字完全搭不上半点关系,你真正的未婚赵衡妻已经死了,就在和涂韵友换脸的那天晚上就已经死了。”
雷钰好心开口提醒陆子归。
“我知道,大人,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就是因为她是韵友所以我才这么说,我和韵友才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不管她披着谁的脸,只要骨子里是她,她就是我真正的未婚妻。”
姬梵实在是懒得听陆子归在这里呈一时口舌之快,抬起眼漠然的扫了陆子归一眼。
和姬梵对上眼,陆子归吓得赶紧闭口,将头低下。
见陆子归终于不在聒噪,姬梵继续对雷钰开口
“带下去吧!”
……
回到江管彤的房间,轻轻的替江管掖了掖被角,然后拉起江管彤的手轻轻摩挲着,自言自语的开口道
“笃一,你都睡了这么久,怎么还不醒来呢?”
回答姬梵的,只有江管彤清浅且绵长的呼吸声。
夜渐深。
涂韵友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一直重复这陆子归白天跟他说那些话时候的场景。
越想越觉得自己心里边一直烦烦的,到最后甚至全无睡意。
随后涂韵友一个轱辘从床上爬起来,批了一件外袍在身上之后打开窗爬到窗边,看着月亮,坐上了窗台。
看着高挂的月儿,涂韵友不禁自言自语道
“我到底是谁呢?陆子归的话,我到底该不该相信呢?”
随后从窗边利索的跳下来,准备再去找陆子归问个清楚。
来到陆子归院外,敲了许久的门之后还是不见有人来开门。
涂韵友为陆子归睡熟了准备无功而返。
走到半路却发现一个院子里居然有自己最喜欢的鸢尾花。
途韵友心下欢喜,忍不住进去看两眼,此时此刻开的正好的鸢尾。
本想拜访一下这个院子的主人,却发现这个院子所有房间的门都开着,好像并没有人居住。
心下疑惑,可怜这些鸢尾花无人照顾的涂韵友并不知道,这个院子才是属于她本来所住的院子,并没有什么志同道合喜欢鸢尾花的同道中人,这些花本就是她自己种下的。
只是因为失忆,自己现下所住的院子又是赵衡的,这才让她以为修远还有跟他一样喜欢鸢尾花的人。
本想打点水,替这间没人有居住的院子浇灌一下这满院开得正好的鸢尾花。
刚拿起水桶,一只白鸽却好巧不巧地停在她的肩膀上。
途韵友满脸疑惑,微微放下水桶之后,动作缓慢的转过头,生怕惊动肩膀上的白鸽。
涂韵友见白鸽好像不怕她,笑了笑之后,轻轻摸了摸白鸽的头,本想就这样把白鸽放走,却突然发现,白鸽脚上似乎绑着信笺。
涂韵友疑惑的看了看白鸽,随后抖了抖肩膀,想让白鸽赶紧飞走
“小白鸽,你不是要送信吗?你赶紧去送了,你停在我肩膀上干啥呢?”
白鸽咕咕叫了两声,依旧没有飞走听,而是停到了涂韵有肩膀的另一边。
涂韵友再次转头看向白鸽,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
“你这信不会是送给我的吧,你不怕我,还一直赖在我肩膀上不走,只能说明你这信是送给我的。”
白鸽依旧安稳的钱在涂韵友的肩头,咕咕叫了两声儿。
韵友看了看停在自己肩头的白鸽,良久之后,最终还是将白鸽脚上的信笺取了下来,打开卷轴的信笺
“韵友,最近在修远可安好?”
看完信上简短的内容,途韵友将信笺纸折起来,自言自语道
“如果这白鸽没有送错信的话,那我那看来的确是涂韵友无疑了。可是为什么我现在的脸是赵衡的呢?不行,这件事我一定得找陆子归问个清楚明白。”
见着涂韵友收下信笺,白鸽继续咕咕叫了两声之后,转身飞向了夜幕中。
途韵友看着白鸽飞走的方向,将手中的信笺牢牢握紧,随后退出了种满鸢尾花的院子。
不远处一间屋子的檐顶之上,姬梵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涂韵友,消失在夜幕中,刚刚那只停在涂韵友肩膀处的白鸽也停在了离姬梵脚边不远的一片石瓦之上。
姬梵看着停在石瓦的白鸽不动声色,直到姬梵身后再出现一个人影。
立夏出现在姬梵身后,朝着姬梵微微颔首之后将白鸽放在手中才朝着姬梵开口
“殿下,之前这只白鸽确实是涂韵友与涂家来往送信的媒介,但是经我驯化,已经为我们所用了,刚刚给涂韵友送信,写这么一句话是有什么意图吗?接下来我们又该怎么做呢?”
既然看着月色,沉思了片刻之后开口“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且看途韵友下一步动作。对,有一件事要你去知会,涂韵友现在自己的身世,最近一定会想办法找陆子归再询问自己身世一次,你届时去听听他们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可殿下您不是说过不准任何人见他吗?”立夏疑惑。
“本王确实是不同意,但涂韵友现在着急自己的身世,一定会想办法偷偷摸摸的去见陆子归,告诉守门的衙差,他们俩必须见面,但过程不必太过顺利,如果太顺利的话,我怕陆子归会起疑心。”
“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办。”
姬梵不着痕迹的点点头,然后施展轻功,很快速的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