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栀月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顾明渊欺身而来,“我!很!行!”
苏栀月愣在原处,看着自信满满的他,哑口无言。
一阵诡异的安静后,她一脚踢在他大腿上,“再装,我就让你看看我们两个谁更行。”
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顾明渊赶紧乖乖躺平。
可他没有想到苏栀月竟然完全不信,突然就后悔之前他是不是装得太过火了,这要是到了以后可怎么解释?
或许.....到时候用实际行动,一雪前耻?
.......
第二日,由于老张的审问结束,如常办公,顾明渊和苏栀月便一早出发跟过去问问情况。
在顾明渊上马车后,苏栀月惊讶发现在马车背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人正是竹枳。
她后背一凉,看到他给她打招呼,顿时就觉得天塌下来了。
“好久......”
“嘘!”
苏栀月过去,一个激动,直接在他脸上打了一拳,“别说话!你来干嘛!”
竹枳吓坏了,捂住自己的脸,委屈巴巴。
“问你话呢!”
苏栀月质问了一句,竹枳害怕得瑟瑟发抖,“你是希望我别说话,还是回答你的问题。”
她愣了一下,才道:“别说多余的话,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哦,我来见你。”
苏栀月大惊,“你见我做什么?我跟你不熟啊!”
“不熟吗?明明昨天还蹲在奴家的身下,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胡说什么!”苏栀月一个激动,不小心踩了他的脚,“我告诉你,别乱说话,不然待会我家夫君要抓你进大牢,我可不管你。”
竹枳捂住脚疼得嗷嗷叫,此番引起了马车夫的注意,苏栀月赶紧将他扯到一边。
他撅起嘴,根本不把苏栀月说的话放在心里,“那便抓吧,反正这也掩盖不了你我的事实。”
苏栀月拍了拍额头,这也真是绝了,他这话无论怎么听,都是带了点风尘味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样。”
竹枳轻轻一笑,“今天我有演出,夫人不妨过来听听,如果到最后你不感兴趣,那我不缠着你便是。”
“有这么好说话?我可不信,我告诉你,别给我搞这么多的歪心思,你打不过我,后台还没我的大,你看着办吧。”
苏栀月态度强硬,竹枳也没有办法了,叹气到:
“昨日你来天阳苑喝酒,走的时候还没有付钱,我看我们之前有缘分就替你垫付了,既然缘已至此,那我便问顾大人结清账款,后会无期吧。”
“没付钱?”
苏栀月愣住了,她平时出门基本不带钱,因为她的所有俸禄都上交夫君了,平时出行几乎都有顾明渊和阿珠这两个钱包在。
实在是他们两个都不在之时,她还能自报家门,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去顾府拿钱,所以当时她当时也没有想到给天阳苑付钱这么一说。
心虚之下,她弱弱道:“抱歉抱歉,是我粗心大意,多少钱,我现在还给你。”
“这位恩客,对不起了,我现在不是来追数的,我是来找顾大人拿个说法的,请别阻挡我的去处。”
竹枳往顾明渊的方向走去,可苏栀月哪里能让他去啊,要是顾明渊知道了这个事情,她这一天都别想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了。
“等等!竹枳大哥,是不是只需要我去看你演出就可以了?”
竹枳双手环抱,“不仅如此,我要你给我上台献花。”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看苏栀月不答应,竹枳也不管不顾,上前去敲马车。
在他几乎快要触碰到马车之际,苏栀月反手给他一个过肩摔,“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竹枳是有些功夫在身的,被摔后翻了个跟斗稳当站直。
“这可是你说的哦,我等着你。”
他把发间的花丢到苏栀月手中,转身离去。
由于等得太久了,顾明渊下了马车,就幽幽地站在苏栀月背后。
苏栀月看他离开后松了一口气,低头看到手中的花,吓得赶紧丢到,转身之际一头栽在了他的胸口。
一闻到这股熟悉的味道,她动都不敢动一下,这也充分暴露了她此时的心虚。
“他是谁。”
顾明渊的声音非常温柔,温柔得让她汗毛立起,“他......他是.......”
“娘子,说实话哦。”
“我.......”
她说话都不清楚了,顾明渊脸色一沉,将她抱进马车。
马车开始行驶,苏栀月也开始被他盯着。
他的眼神就像是冬日里的霜雪,一团团打在她的身上,又寒又麻,配合着这个表情,只觉得无比恐怖。
等了好一会儿,苏栀月才忍不住道:“哎呀你别这也看着我,我心里很不舒服。”
“你心里不舒服,我现在哪里都不舒服。”
顾明渊面无表情,这可比那阴险的微笑严重多了,她现在无论怎么样也要使出杀手锏了。
她摸了摸喉咙,眨了眨大眼睛,夸张地扭捏道:“哎呀夫君,人家没有啦,事出有因,我也是无能为力了啦~”
外面驾马车的小厮听到后,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这么刻意造作,真是忍不住发抖了。
可能人人都觉得苏栀月撒娇简直就如同彪悍猛男在他怀里打滚,可在顾明渊眼中,这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啊有没有。
他轻咳一声,正经道:“好好说话。”
看到他脸色缓和,苏栀月就趴在他肩膀上,小声道:“此事还要从昨天说起。”
“苏神捕,长话短说。”
他一说她的官职称,就是摆明了用官威压她啊,这种事情,苏栀月怎么可能接受!她可是辈分极高的武林人士,而且还是天下第一神捕,有御赐玉令和御赐红缨枪,那可是天下间无第二人能拥有的待遇!
“好的,顾大人。”
她果断躺平,弱小无助,对于此事她还是放弃挣扎了,再锋利的长剑也怕菜刀,和顾大人硬碰硬没什么好处。
苏栀月组织了一番语言,才道:“我在天阳苑遇见娘发花痴,我躲她的时候去了后台,从而认识了这人。”
“.......”
顾明渊愣住了,这话信息量好像有点大,“什么花痴?”
“娘她喜欢天阳苑里面一个叫松怜的伶人,天天都跑去捧场,不过她应该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个你可以放心。”
听完后,顾明渊的表情都控制不住了,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唐氏花痴的样子,只能扶墙道:“让我缓缓。”
苏栀月只能在心里给唐氏道歉了,现在她实在是自身难保,不然也不会将她供出去。
“那他找你来做什么?”
“我先前看到娘的时候,与你反应一样,所以走的时候太紧张了忘记给钱了,他垫付后就来追数,顺便想粘着我,就让我去给他捧场作为赔偿,不然就把我去天阳苑遇见他的事情告诉你。”
苏栀月继续道:“我怕告诉你之后,会让你担心唐氏,所以没敢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初心是即使不告诉你也要查清楚唐氏与松怜的关系的,绝不会不告诉你,这一切只是担心你会分心......”
顾明渊继续道:“那你和他相识的过程,当真并没有出格?”
“绝对没有,我一开始以为他是一个盲人,所以悄悄躲在他的桌子底下了,然后他为了要挟我去,竟然说我躲在了他的身下,我都气死了。”
顾明渊听完后,眼里冒火了,“他奶奶的!”
苏栀月听到他爆粗口了,赶紧扑火,“我没有啊,真的不是他的字面意思那样,我就是怕他会把这些话说给你听,所以现在提前说了的。”
他不说话,她便继续道:“哎呀,都怪娘才惹出了这么大一团事,夫君你别生气,我不去了,打死也不去了。”
“不行!”顾明渊坚决道:“要去!”
“啊?”
苏栀月有些懵了,顾明渊继续道:“去查查松怜,顺便会一会这个男人,我和你一起去!”
他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苏栀月也没有办法了,只好答应与他一起去。
回到大理寺,老张对于章椿贪污私藏黄金一事,那是一问三不知。
“这事真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我当时已经查过了,连先帝也认同当时的决断,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张满脸的无奈,苏栀月道:“那陛下为什么相信了前首辅会通敌卖国呢,这么大量的黄金,说什么也不会有人这么轻易就运至我大瑞境外啊,难道朝廷里的人都是三岁小孩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是按照陛下的旨意办事啊,陛下找我问话之时,也找到了以前圣旨的内容,足以证明我是按章办事。”
苏栀月还是不敢相信,“先帝身边可能是有卑鄙小人迷惑,那你呢?你就完全不怀疑吗?”
老张愣了一下,片刻后道:“我不知道啊,我也只是按章办事,我一个小官,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她看着他这副不成器的样子,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顾明渊揪了一下她的后领,道:“苏捕头,不得无礼。”
“哼。”
苏栀月后退一步生闷气,顾明渊才对老张道:“此事,陛下怎么说。”
“没怎么说,不过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借着此事,向他请告老还乡了,你快高升啦!”
老张欢天喜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时候就不是少卿了,而是正牌大理寺卿,这可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正三品啊。”
“当真没怎么说?”
顾明渊一脸淡然,老张乖乖站直,“没有啊,真的没有。”
他没再说话,而后老张小心翼翼问道:“那我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