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苏栀月嗤笑一声,把她们都看愣了。
“你笑什么?跪我们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贤妃等人今日就要苏栀月跪下来,只为一雪前耻,可是苏栀月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她们越是这样,她就偏不跪。
她果断拿出了御赐的玉令,摆在了她们的面前,得意道:“御赐玉令,就算是陛下,我也可以不跪,要是如此,你们还要让我跪下来吗?”
她们瞠目乍舌,一片安静,苏栀月之前从未用过这个玉令的权利,以至于她们都把这茬给忘了。
旁边的妃嫔尴尬地问了一句,“贤妃姐姐,这怎么办?”
贤妃咬了咬牙,最终由着侍女扶了回去,还不忘回头对苏栀月说道:“你别得意!我迟早都会报复你的!”
眼看贤妃都走了,其余妃嫔也跟着散了。
苏栀月耸了耸肩,也不想管了,她也要去找找顾明渊,这么久都不来找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她走着走着,在路上遇见了哈可的仆人,苏栀月才得知原来哈可被叫去淑贵妃那里了,缘由就在于皇帝有意让哈可与大瑞最神秘的小王爷凑合凑合。
如今算了算时间,想来这也相亲了好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他们成功了没。
她有些累了,于是坐在御花园里赏花吃糕点,但这糕点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清空了,她可没吃几口。
仅仅剩下最后一块,她的眼睛悄悄地瞄准这糕点盘子,没过多久,草丛中传出了声音,一只手幽幽地伸出来,抓住了糕点,苏栀月赶紧将他抓住,“哪来的小毛贼,竟然偷吃?”
“啊啊啊.....女侠饶命!”
听到声音,苏栀月愣了一下,将他揪了出来,结果看到的是李铩翊?
“小李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这可是皇宫大内啊。”
李铩翊拍了拍头上的叶子,得意道:“这皇宫还不是跟我家一样,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渍渍渍。”苏栀月摇了摇头,“你就算有轻功也不是这样用的啊,万一被人抓住了,可是会被当作刺客处理的啊。”
李铩翊没有听,就这样咬着糕点咂咂嘴。
苏栀月非常无奈,她都感觉是她前世欠了他的了。
她看着四周也没有人认识他,想着那就这样带着他出去应该没有问题吧?
李铩翊一边吃糕点,一边跟着她走,反正就是她去哪他也就跟着去哪了,就像一条小尾巴一样,不过他不乱跑,苏栀月也算松了一口气。
他们走到御花园的长廊时,突然出现了一群人,把他们团团围住,苏栀月愣了好一会,心里还怀疑是不是贤妃杀回头找她晦气了,却见李铩翊躲在她的身后。
侍卫们对苏栀月拱了拱手,“苏神捕,在下是长公主派来,将此人活抓的,请莫要阻拦。”
“长公主?”苏栀月惊讶地对李铩翊道:“你怎么惹上了长公主?”
“不是不是,没有你想的这么严重,总之你还是先救我,我不想去......”
他抓住苏栀月的袖子,可怜兮兮,侍卫见此,把令牌亮了出来,“苏神捕且看,这是长公主府上的令牌。”
苏栀月看了一番,果真是长公主的令牌啊......
李铩翊看她沉思,害怕极了,“你应该不会就这样对我的吧?我们可是认识了几个月了!吃过同一锅饭坐过同一张桌子啊。”
苏栀月认同地点了点头,“也是,毕竟我们都是朋友嘛。”
听到她这么说,李铩翊松了一口气。
可没曾想的,苏栀月竟然一把抓起了他的衣领,直接丢了过去,“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你就乖乖的,别给我树敌哈,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再会。”
她摆了摆手就转而离开了,李铩翊咬牙切齿,“喂啊苏栀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好的朋友呢!说好的朋友呢!”
苏栀月头都没回,她知道一向温柔的长公主肯定不会拿他怎么样,而且凭借他的能耐,要是拼死也不想入宫里,那也没几个人能拦住。
李铩翊自知‘大难临头’,只能朝侍卫客气客气道:“你放我走,我给你钱好不好.....”
侍卫笑了一笑,对其他人威严道:“带走!”
“不!我不要去啊!我不要相亲!”
一声声哀嚎泯灭在欢天喜地的乐声之中,在淑贵妃宫内,此时的哈可大口大口地吃着糕点,她气得头发都要炸起来了,“瞧吧,这郡主可不是好当的,我现在就要来相亲了,我堂堂北羌英勇无双的女子,竟然要嫁给弱不禁风的大瑞人,真的还不如死了重新投胎呢。”
仆人听完后,都快要吓死了,“嘘嘘嘘,郡主别乱说话,这可不能胡说啊!”
“怎么还不能乱说,我不仅要说,待会儿还要把那些个迂腐文人全都气跑打跑,能配得上本郡主,除非他打得过苏姐姐!”
哈可的气话让挺着肚子的淑贵妃听到了,虽然她听不懂这北羌话,但也看得出哈可愤怒,她无奈摇了摇头,道:“郡主,待会陛下会过来,你可切莫再这般说话了。”
看着怀孕的淑贵妃,她放缓了一下语气,用蹩脚的大瑞话道:“淑贵妃娘娘,您曾经也是将军家的女儿,相信你最能懂我的感受了,我要不就嫁我喜欢的人,要不就嫁打得过我喜欢之人的人,随便指点给我的,我都不喜欢!”
“哈可郡主,那你喜欢谁啊。”
皇帝风定琏驾到,淑贵妃即刻行礼,“陛下万安。”
“爱妃快快请起。”
他走过去将她扶起来,哈可看到风定琏不怒自威的模样,顿时怂了一些,“大瑞皇帝万安。”
安顿好淑贵妃后,风定琏笑道:“哈可郡主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喜欢高大健硕,英勇无双的。”
风定琏轻笑,点了点头,“好,我给你寻的这个人,一定符合你所求,不妨看看。”
他都这样说了,哈可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心里只想看看他到底要介绍怎么样的小弱鸡。
就在这时,门外传出了一声声哭喊,淑贵妃都忍不住护着肚子了。
风定琏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出去,就看到李铩翊被五花大绑,在挣扎之中还不忘死死地抱着门口的树丫,“呜呜呜......我不要相亲.....我不要成亲......”
看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风定琏忍不住踢了踢他的屁股,“臭小子够了,人家姑娘都在里面了,也没有像你一样哭哭啼啼,你可不能给我们大瑞皇室丢脸啊。”
李铩翊看到风定琏,果断改而抱住他的大腿,“哥!哥啊,你说过我永远都是李铩翊的啊,怎么突然就让我回来成亲了,还骗我说是长姐病了,害我一路赶回来,却没想到竟然落套了。”
“小祖宗啊,长姐的确是病了,没骗你,是你没有问清楚,现在就来怪我了,当初把你放到李家,是因为你身子弱需要习武健身,所以隐姓埋名,可谁能想到你竟然越来越糊涂,还在李家也玩起了离家出走?”
李铩翊可不听,“我不!我就是不要成亲,我打死了不娶妻。”
“不娶妻?要上天吗?”
风定琏摆脱不了抱着他腿的李铩翊,无奈只能一瘸一瘸地拖着进去。
在李铩翊的哭喊中,他终于进了殿内。
淑贵妃都看愣了,“这......这是搞哪出?”
“我不要丢脸,你们快走!别看我!”
这时李铩翊倒害怕丢脸了,抓着风定琏的下摆衣服遮住脸。
哈可看着白眼都快翻上天际了,这瓜娃子是还没断奶吗?竟然抱着皇帝大腿被拖进来,她十岁就不干这事了,果然大瑞男子要不得。
正在风定琏愁着怎么将他扒下来的时候,门外侍女突然喊道:“长公主到。”
一听长公主驾到,李铩翊哭都不哭了,急忙背对着哈可站了起来,擦干净鼻涕眼泪,弄了一下衣服,准备迎接。
卿蝶带着面纱,微微咳嗽,疲惫道:“小猴子,还没进来我就听到你的声音了,怎么?是对长姐安排的婚事不满意?”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长姐你好点了吗?是不是当时老段那家伙提起你的伤心事,让你想起了姐夫,所以你心力交瘁,所以才生病了?”
风定琏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本来卿蝶都快忘记这事了,这臭小子又再提起,这不是让她难受吗?
卿蝶脸色沉了沉,静默不语,淑贵妃见此,即刻道:“长姐,快走下来吧,也好看一看郡主。”
“好,悦儿离我远一些,我这几日病气太重,虽然带着面纱,可也担心会对你和胎儿身体不好。”
淑贵妃听完后,笑道:“长姐言重了,娃儿他很是健康,也很喜欢长姐到来,刚刚都忍不住动了动,恐怕是和长姐你打招呼呢。”
听到这些话,卿蝶脸上这才有了些血色,她转而对哈可道:“郡主,初来大瑞,可还习惯?”
哈可看着皇帝贵妃对长公主这般尊敬,顿时不敢撒野了,乖巧道:“习惯习惯。”
卿蝶点了点头,可李铩翊并不想见到相亲对象,撅着嘴就委屈地坐在了卿蝶椅子旁的空地上,背对着所有人。
风定琏走过去要把他拧起来,他都抱着椅子脚死活不动,卿蝶有些不懂了,“小猴子对相亲对象不满意吗?”
“不满意不满意,让她回去,我要自己一个人浪迹天涯,成什么亲啊,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哈可一听,就来气了,“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本郡主配不起你了?你刚刚进来还抱着你哥哥的大腿,我都还没有嫌弃你呢,你就反过来说我....说我影响你拔剑的速度?你断奶了吗?”
风定琏与淑贵妃一听,心中感叹还是头一次有人这般数落李铩翊,他们都忍不住笑了。
“你......你这个泼妇!”
李铩翊气得词穷了,他怎么觉得这女人骂人的方式让他有些熟悉?一样的牙尖嘴利。
听着两人吵闹,卿蝶头都要晕了,“你们不是朋友吗?之前看你们在一块,我还以为是天赐良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