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梦瑶差点没站稳,幸亏身后的丫鬟疏影扶住了自己。【全文字阅读.】
她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长大的,没嫁人前也是骄纵跋扈,此刻也不想再听安王氏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污蔑自己娘家,羞辱自己。
邢梦瑶立直身子:“母亲若是没其他事情,媳妇就先回屋了,夫君这时候也该回来了。”
说完施了一礼,也不待安王氏答应转身离去。
安王氏的喋喋不休突然就戛然而止,气的指着已经口无一人的门口说不出话。
杨嬷嬷赶忙上去顺她的被:“二夫人可别吓唬老奴!”
安王氏顺过气来,不无悲戚的说道:“我是选了个什么儿媳妇!如今都敢忤逆我,以后我可怎么办呢?”
邢梦瑶才不管安王氏怎么想,她出了安王氏的院子,脚步就急起来,似乎把气全撒在了路上,狠狠的踏着步子。
疏影紧跟在后面,嘟囔道:“夫人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对奶奶越来越尖酸刻薄!亏咱们邢家还以为安家待人宽厚,嫁过来不吃亏呢。”
邢梦瑶猛的停了步子,疏影没留意一下撞在她身上,一抬头看见邢梦瑶阴着脸,以为是自己说的话犯了忌讳,忙赔罪道:“是奴婢失言,再也不敢了!”
邢梦瑶瞥了她一眼,说道:“你说的可没错,安家哪一个是好相与的?自我嫁过来,每次给老祖宗请安,五次有三次身体不舒服不愿意见人;那大伯母,上次在江家任人奚落我;我这个婆母,日子一长可不就显出本性来了。”
“那咱们家不是上当了吗?苦了小姐您。”疏影道。
邢梦瑶冷笑一声:“那又怎样,我嫁都嫁了。再说了,你家小姐我岂是会受气的?”
疏影忙点头:“谁敢给咱们小姐气受!”
邢梦瑶瞪了她一眼:“叫奶奶!”
“二奶奶!”疏影忙改口。
邢梦瑶一昂头:“那些学子考上庶吉士又怎么样。祖父说了,那么多庶吉士能出来的有几个?过几日寻个好缺让夫君上任,早早的熬了资历不比那些三年后才能领职的庶吉士强!”
疏影也不懂,只知道主子说的一定是对的,连连点头:“二奶奶说的极是!”
邢梦瑶安慰完自个,脑子里突然又冒出安王氏的话来“早知道就让武哥娶了萱姐,总比找个丢尽脸的亲家好!”
她皱皱眉头,那天在安家备受冷落,安家的姑母似乎不待见自己,大伯母也有些看戏的意思。
邢梦瑶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们估计是与自家婆母不合,可是婆母为什么又说让夫君娶江玉萱的话?
那人有什么好?目中无人、无才无德,凭什么强金巧儿的亲事!
她想着心事回了自己屋去,安传武并不在屋里。
邢梦瑶问屋里的丫鬟:“少爷呢?”
那丫鬟摇摇头:“一早出去还没回来。”
邢梦瑶此时有些后悔一成亲,就将安传武身边伺候的丫鬟全撵了出去,落的现在想打听安传武的行踪都有些不便。
她在屋里转了几圈,很是无趣。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几天安传武神色落寞,天天回来都是一身酒气。
不就是在二甲排名不靠前觉得有些丢人嘛,邢梦瑶真的不觉的那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开心玉萱定了这门亲事的,还有远在安庆的江家老太太。
田嬷嬷过来说是报喜,可那得意洋洋的表情怕是故意来气人的。
江老太太这几天心里都不舒服,躺在床上总觉的白花花的银子看的见就是摸不着,看着干难受。
荷香进来看床头的皱都凉了,看向伺候的夏柳。
夏柳摇摇头,荷香叹口气,跪到江老太太床前劝道:“老太太,好歹吃点东西,身子要紧。”
江老太太闭着眼睛问:“安氏那个狗腿子走了没有?”
荷香说道:“一大早就回去了。”
江老太太这才睁开眼睛:“扶我起来。”
荷香和夏柳忙过去扶她,江老太太坐靠在枕头上,说道:“你们下去吧,把姜嬷嬷叫进来。”
两人答应着出门,不一会姜婆子就踮着脚进来了。
江老太太问她:“那李家可回去了?”
“回去了。”姜婆子答道:“那李老爷面色好像没有什么不高兴的神色,还说娶不了咱们家的小姐,能嫁个女儿过来也行。“
江老太太被这话呛的咳起来,半响才说道:“就那么巴着那老三家?”
姜婆子道:“老太太您自个儿又不是不知道,那李家年年争皇商的名额就是争不上,还不是后面没有后台。三老爷虽不在侍郎位上了,可三老爷的女儿一个是淮阴侯夫人,一个是大理寺卿家的媳妇;儿子呢,可是这次的探花,前途光明。若是能攀上三老爷家,李家可不就算有靠山了。”
江老太太冷哼一声:“都是拐弯抹角的亲戚!”
“女婿怎么能算拐弯抹角呢。”姜婆子惊呼:“三老爷在京里靠着这些姻亲,也是能抖上一抖的。”
江老太太面色阴沉,姜婆子掩了下嘴,想一想还是劝道:“老太太可别想不开,三老爷不也是您的亲儿子,他出息不也是您脸上有光?你看安庆的乡绅官员谁不尊称您一句老封君。”
“哼!”江老太太道:“老三如今也不听话了,跟老二一样都成了个白眼狼!”
姜婆子不好接话,陪着笑只是不出声。
江老太太接着说道:“本想着把萱姐能攥在自己手里,让老三和那安氏老老实实的接着听话,谁知道安氏倒下手的早。”
她心里一突,问姜婆子:“是不是家里谁往外透漏消息了?”
姜婆子忙笑道:“老太太想多了,咱们这个院子里全是自己的人,那安氏哪有这本事在您身边插钉子。四小姐定亲,肯定是巧合。不过您也别气,那李老爷不说了,娶不成小姐嫁个姑娘过来做媳妇也行?”
“能一样吗?”江老太太气道:“娶姑娘拿的那是聘礼,咱们能拿在手里;做媳妇进来的那是陪嫁,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她又想起安氏的丰厚嫁妆来,心口一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