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萱一听刘琪来不了,有些傻住,结结巴巴的说道:“你刚才不是跟我家里人这么说的。【无弹窗.】”
刘政躲在面具后面也看不出神色来,只说到:“我要是说刘琪来不了,你母亲怕是不会让你出门吧?”
玉萱一想也是:“可你也不能骗人呀。”
刘政一把拉起玉萱的手道:“驱傩的队伍来了,快过去!”
玉萱没及多想就跟了过去,雁书和染画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因为刘政跟着,小姐临时决定只带了她们俩出去,谁想到真正威胁的人其实是刘家公子。
染画一跺脚:“快跟上去,可不能让刘公子把小姐拐跑了。”
雁书皱眉:“不会吧?刘公子什么时候起的这种心事?”
两人边猜测边跟着前面的公子、小姐跑。
玉萱跟着刘政气喘吁吁的跑到队伍跟前,只见队伍领头的戴着的也是老翁和老婆婆的面具,他们身后是百十个戴小孩面具的,再往后就是戴着各种鬼怪面具跟着凑热闹起哄的了。
领头的傩翁、傩母和百十个童子们边走边跳边唱道:“适从远来至官宅,正见鬼子笑嗤嗤。偎墙下,傍篱棚。捉却他,塞却口,面上掴,磨里磨....刀子割。因今驱傩除魍魉,纳庆先祥无灾厄!”
玉萱问:“他们唱的什么?”
刘政解释道:“就是说他们刚从远处过来,看见一个鬼笑嘻嘻的在这里。就逮住他又打又磨最后拿刀子杀了放油锅里炸,然后咱们这就再无灾难了。”
玉萱半信半疑:“你别哄我。”
刘政余光看见雁书和染画追过来了,染画还气呼呼的瞪着自己。
他带着玉萱往队伍里一转:“对不对回头我给你找本本朝的风俗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玉萱道:“你不看四书五经,这些杂七杂八的倒知道的不少。”
刘政呵呵一笑,靠近她问:“你怎么知道我看杂七杂八的书了?”
玉萱要伸手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刘政拽着,她慌忙挣脱开,幸亏面具遮着看不见她腾的红的火热的脸。
这个登徒子!
刘政忙解释道:“人太多我怕咱们走散了,你别多想。我可是把你跟刘琪一样当妹妹看的。”
玉萱瞪他一眼:“你才多想呢!”然后就跟着队伍往外涌,再不说一句话。
刘政心里道:反正天黑看不见你瞪我。
这时雁书和染画两人终于也挤了过来,一边一个护住玉萱,把刘政挤到了一边。
染画更是转头对刘政横眉冷对,用嘴型说道:“别打我家小姐的主意!”
刘政一挑眉,这两个丫鬟倒看的清透,也不气恼,只紧紧在三人后面护着别被别人挤到。
驱傩的队伍向内城涌去,眼见着就往宫里去了。
刘政不敢再拉玉萱的手,扯着她的袖子从队伍里退出来。
此刻离交子时还离的远,驱傩队伍虽然走过了但是街上依然人潮涌动、比肩继踵。
各个摊位前都挂着高高的灯笼,除了没有猜字谜好像与上元节没有什么不同。
玉萱兴奋的这里看看哪里瞧瞧,问刘政:“这些生意人不回家过年吗?”
刘政到:“商人逐利,又哪里放过这一刻的机会呢?不过交子时也都收摊回去了,都是附近的人收起摊子也快。”
玉菁在一个面具摊子前拿起一个鬼怪的面具,笑对刘政说道:“你为什么不准备这种呢?”
刘政皱眉:“本来想着,可是不知道你的脾气怕再吓着你。”
“才不会呢,我胆子最大,当年我...”玉菁突然住了口,将鬼怪面具放了下去。
刘政感觉到对方情绪突然低落下去,轻声问道:“怎么了?”
染画手里举着一包糖炒栗子凑过来说道:“我家小姐小时候吓过她的奶娘被揍过。奶娘在安庆被人害死了。”
玉萱想起过世的秦嬷嬷,其实更想起去年二表哥带去的那个鬼怪面具,一时就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刘政只以为她是想念自己的奶娘了,扯了扯她的袖子道:“要不我们去那边看看,还有江南的年糕和团圆果子卖,听说今天陈家肉末烧饼要做到子时呢。”
染画也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玉萱:“小姐,奴婢刚才看见熊姥姥也出摊了,就过去买了包糖炒栗子给您。您不是整天说奴婢不想着您吗?”
玉萱“噗呲”笑了出来:“让你们俩一说,我好像就知道吃似的。”
染画咧嘴笑:“一吃解千愁嘛。”说着就拿手臂碰碰全身紧绷跟个刺猬一样防着刘政的雁书。
雁书也回过神来:“咱们去尝尝,回来说不准我还能做出来呢。”
刘政将她们领到陈家烧饼铺子面前,果然排着长长的队伍。
刘政说道:“我去排队吧,这里避风,你们在这等着。”
雁书不待玉萱回答就匆忙点头:“刘公子快去吧!”
刘政将面具摘下,笑看了玉萱一眼转身排队去了。
他一走,雁书就全身放松,拍着胸口对玉萱说道:“小姐,刘公子再对你动手动脚你就动手扇她。怕,有奴婢们在哪。”
玉萱白了她一眼:“刘公子是怕我被人潮挤没了,街上不好多人出来溜达吗?这会子顾什么男女大防。”
她顺手就往街上一指,却看见一个身影向着主仆三人走来。
染画和雁书护在玉萱面前,警惕着看着来人。
却见那人走到跟前,摘下脸上的鬼怪面具说道:“萱表妹。”
玉萱垂下眼帘,屈膝道了声:“二表哥。”
安传武看了看四周:“刚才就看着像雁书和染画姑娘,过来一看果然是萱表妹。只有你们三个出门吗?”
玉萱没说话,染画代答道:“回表少爷,小姐今天出来散心没料到会遇到您。还请表少爷让开一些,别挡了我们的路!”
安传武面色尴尬,看着玉萱道:“萱表妹是在生我的气吗?”
染画又要开口,玉萱拦住,说道:“表哥又没做错什么,我生哪门子气?只是今天与友人约好的出来溜达,就不与二表哥多说话了。”
安传武苦笑:“表妹还是在生我的气。”
这人脸太大了,染画和雁书皆有些忿忿不平,染画又要口出讥言。
安传武身后急匆匆走来一个少女扯了扯安传武的袖子,笑道:“你去哪里了,我一转脸就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