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没有开灯,黑洞洞的,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进来时他回头看过一眼,恰好与夏依橙的目光衔接迎上,看的出她的担心与焦虑,瞳孔里似乎还透着一点怀疑。
借着窗户洒进来的光,他靠着门框坐下来,琥珀色的眼珠隐在黑黄交叉的颜色中,比月光更加皎洁。
吱——
门边传来轻轻的一声,很轻很轻,哪怕屋子里有第二个人呼吸,都听不到这轻轻的一声。
然而,屋子里只有他,寂静沉默。
所以,他清楚的听到了。
夏依橙悄手蹑脚的摸进去,尽量不发出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或许只是不想打扰他吧,听村民们说那些话,那么具有针对性的话,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想过来就过来吧,不用蹑手蹑脚的!”
黑色的幕雾里,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夏依橙一愣,随既释然的直起身,走到他面前。
月光下他微垂着头,黑发上沾有淡淡光泽,模糊不清的光线里,他卷潋的睫毛倔强的翘起,深邃的五官投射着阴灰色的轮廓,优雅而诡秘。
“当一个女人一眨不眨的盯着一个男人看的时候,就证明,她喜欢他!”
他忽然的抬起头,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毫无原由的,她的脸泛起红晕,机械式的抬起手捂在上面,滚烫滚烫。
停了一会儿,她反唇相讥,
“当一个男人认为一个女人喜欢他时,就证明,他喜欢她……”
薄凉的月光下,两人打着谁都听不懂,也不想听懂的哑谜,说完这句话,夏依橙自己都不由笑出声。
笑够了,她轻轻蹲下去,安静的注视他,看他修长的手指婉转的围在地面上画圈。
“他们……说的话……你很在意吗?”
他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他没有抬头,琥珀色的瞳孔专注的盯着地面,不以为然的说,“不在意!”
“那为什么……”
她欲言又止,沉默了一分钟后还是忍不住说,“很严重吗?会因为员工受伤的事影响到公司的业绩吗?”
他蓦的停住,手指抽紧。
别人会指责,会怀疑,会坦白的问他,为什么发生这种事!
四十个员工的死伤,一定是安全不到位,纵使他能拿出合理合法合格的证剧,还是有太多太多人认为他在推脱责任,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公司,关心过他。
有一点点感动,比一点更多一点的感动。
然而,一贯的冷漠还是令他嘲弄的抬起头,讥笑着开口,
“怕公我会破产吗?怕公司倒闭吗?怕你总裁夫人的地位不保吗?放心,我没那么脆弱!”
“更何况就算我破产了又怎么样?我们只是协议关系,你分不到财产的!”
莫天凌站起来,抖抖身上沾染的细土,倨傲的脸上冰冷如霜,不带丝毫怜惜。
他像是在看着她,又像是穿过她看着窗外的月亮,漠然的眼神有穿透一切的力量。
尴尬的沉默凝聚在两人之间。
直到确定他不会再开口,她失落的转过身,仅仅是单纯的关心都不可以吗?非要用冷言冷语刺伤她吗,
走到门前时,身后突然传来冰凉的一声:“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是关心,虚伪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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