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自食其果
离魂大师回来就给纪云和杜婉青送了信,叫他们来一趟。
事关情蛊,他相信这两个人一定回来的。果然纪云答复要等两天再带着杜婉青过去。
这几日纪云一边忙着安排离开的事情,主要还是转移纪美人留下的黄金城。在临走前一天傍晚带着杜婉青来了。
当躲在暗处的杜芳草看到纪云和杜婉青双双对对走来,惊讶的都忘了为何这两人会这么亲密,只顾着因为碍眼而嫉恨。当得知这两个人种上了情蛊,这种嫉恨更是疯长!
杜婉青一个野丫头,有什么资格和纪云种上情蛊,凭什么啊!
“大师找我们来可有什么事?”纪云对这个离魂大师并无好感,但和多数人一样,对南疆的蛊虫也有着一定的忌惮,虽然他不愿意承认。
“这个是目蛊师,培养情蛊的,我们要在你们身上试试还能不能种上情蛊。”离魂大师一向保持着直言不讳的风格。
杜婉青愣了,什么,她没听错吧?这个人竟然要拿他们当小白鼠,还这么理直气壮?!只听纪云冷笑道。
“我知道你是南疆少有的大师,可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那么肯定我就能答应你。”
离魂大师慢慢地道。
“两个原因,我知道你的身份,只要你答应,我便不会说出去。第二,有关你的一些事我知道一些,我们可以交换。”
离魂大师的话叫杜婉青有些意外,悄悄拉了下纪云,叫他少安毋躁。
纪云看着离魂大师没有说话,离魂大师也不急,静静地等着。
“你知道我的身份?那说来听听。”
“你是大周国的暗查使大人,是皇上的耳目、亲信、心腹。”离魂大师语气很平静。
这点纪云倒也不意外,来南疆之前做了很多保密工作,但百密一疏,有一个两个知道有情可原。可面前这个人知道了就不太好了,南疆对这些所谓的大师们都很尊重,万一这个大师说出去,那他回去就有些艰难了。
杜婉青这时开口道。
“是不是我们不答应,你就会把他的身份说出去?”
“是。”
还真是直接的可以啊,杜婉青暗里翻个白眼。
“那我能不能问问,你是听谁说的?”
“一个女人。”
杜婉青眼睛一转。
“是和我这样的小姑娘,还是三十几岁的妇人?”
离魂大师看向杜婉青。
“你见过,在地下那个坑洞里。”
元姨娘!真该死,我怎么才想到呢!杜婉青暗暗自责,马上陪个笑脸。
“我们答应。大师说过,这三年在我们身上试了各种各样的蛊,来印证我们种的是不是完美蛊虫,这次也是这个原因吧?”
离魂大师点点头,对这个百年不遇的游魂体质他还是很给面子的。
“所以我挑选了一男一女,和目蛊师来印证,我想你们也希望肯定一下。”
杜婉青点点头,笑意加深。
“是呢,我们也想明白明白。不过,刚才大师说知道我们一些事和我们交换,不知道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
“大师真是一言九鼎,那我能不能再提个小小要求?”
离魂大师眼神示意你说。
“我想看看大师找来的那对男女,再提我的要求。在这之前我要问下,这两个人是否愿意呢?”
这个要求很简单,离魂大师点头。
“当然是自愿的,我从不勉强人。”
“我不信,我们都和对方没见过面,情蛊不是其他的蛊虫,要交付一辈子,对方凭什么愿意?”
“女的和这位纪大人认识,是她主动来找我和这位纪大人种蛊虫的。男的是为了银子自愿实蛊的。”离魂大师有意强调了一下这个纪大人。
“是这样啊,那我更得要见见这两个人了。”
离魂大师叫人把另一对男女叫来,当杜婉青看到杜芳草出现在这里,心里了然一叹,果然她猜得没错,看来这件事杜芳草也有份啊。
杜芳草楚楚可怜地站在那,看着杜婉青,又害怕地低下头。其实她很纠结,不知道面对这些人和杜婉青怎么打招呼。
倒是纪云看到杜芳草想到那日看到的人,很是疑惑。
“我见过你..”说着又对杜婉青道,“她说是你的姐姐,叫什么杜芳草?”说着想到刚才离魂大师说的话,眼底一沉,他可不记得在哪见过这个人。
杜婉青笑了,点点头。
“是,她是我的祖姐。”说着对杜芳草道,“草草姐姐,我都叫人找你好几天了,没想到你在这,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
杜芳草勉强解释道。
“我有事找大师,我跟管家说了。”
“那姨娘呢?她也在这吗?”
这下杜芳草奇怪了。
“姨娘没在家吗?”
看来杜芳草还不知道庄姨娘去了西南疆。杜婉青摇摇头。
“不在。跟管家说去看朋友,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呢。”
杜芳草有些担心,甚至怀疑杜婉青搞鬼。
杜婉青再看向给自己配的男人,不认识,便对离魂大师点点头。
“我知道了,我想和大师单独说说我的要求。”
离魂大师摆手叫杜芳草和他那个男人下去,对杜婉青道。
“说吧。”
杜婉青道。
“我想问问大师,万一你的实验失败了呢,这两个人会怎样?”
“你不担心你们吗?”离魂大师反问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大师都说了我们种的是完美情蛊。”杜婉青微笑着。
“你要怎么办?”离魂大师不愧是人老成精,一语就道出了关键所在。
杜婉青笑笑。
“不知道这个男人家境如何,人品怎样,是否婚配?我想既然给我配的,我也该了解一下,这样也有利配合大师,你说是吧,大师?”
离魂大师像是早有准备,将一边的一张纸推到杜婉青跟前。
“他的生辰八字,家世出身,都在这里。”
杜婉青暗暗撇嘴,这还真是服务周到,体贴到家啊,拿起来迅速地看了一下,很普通的南疆人,倒也和杜芳草挺配的。
从见到杜芳草的那一刻起,杜婉青就明白了,杜芳草来到南疆是为了纪云,不然又怎么会主动来找离魂大师要求和纪云种情蛊呢。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了。
“说起来,我这个姐姐也是个苦命人,三年前..”杜婉青简单地将杜芳草的遭遇说了一遍,“要是大师实验失败,我看不如叫我姐姐和这个男子凑成一对,这样也能保证男方对姐姐好。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这点离魂大师早就和目蛊师商议过了,万一失败就用这个来补救,听到杜婉青的提议便点了点头。
纪云闻言眼底有了笑意,原来杜婉青是打这个主意啊,可是这样真的可行吗?这时只听杜婉青又道。
“那大师说说知道我们什么事吧。”
离魂大师将元姨娘那些话说了一遍。
别看她和元三姑搭上关系,可这并不代表他忠于太子,不过是可以为太子做些可以做的事而已,所以出卖起来毫不犹豫。
但这些话却叫杜婉青和纪云很吃惊,元姨娘竟然是宫里某个贵人的人,来南疆是来当那个贵人眼线的。虽然元姨娘也不知道那个贵人是谁,但很显然身份不低。
而纪云想的更多,元姨娘提到她主子叫她在宋家老太太那里拿到什么小册子,结合那日严公公说母亲留下的东西被动了的话,猜到了元姨娘背后的人很可能是太子。
原来太子比他知道的还多。
当听到元姨娘将那小册子抄录了一份,放在宋家祠堂宋氏母亲的牌位后面,暗暗盘算回去怎么取出来,那很可能是母亲的东西,他一定要得到。
离魂大师提供的信息太重要了,纪云心思飞转,不知道太子这次又在玩什么。
“谢谢大师告诉我们这些,我们愿意配合。只是万一失败了,还请大师放过我们。”杜婉青恭恭敬敬地对离魂大师施礼。
离魂大师看着面前这对种上完美情蛊的年轻人,答非所问道。
“你们是我此生见过唯一一对完美情蛊的人,所以我会看着你们。”
这意思是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们了?杜婉青很无奈。
一切都准备妥当,当日晚上离魂大师和目蛊师就做起了试验,很顺利地就开始了,可惜很快就失败了。
纪云和杜婉青还真是百毒不侵百蛊不犯,目蛊师的蛊虫丝毫没有起作用,最后不用说,目蛊师的蛊虫种在了杜芳草和那个男子身上。
对这样的结果离魂大师和目蛊师并没有太多的沮丧,因为他们见证了完美情蛊的强大,这可是种蛊师一辈子都想看到的。
沮丧的是杜芳草,不应该是沮丧,而是绝望。
当杜芳草看到自己将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种上这样的东西彻底崩溃了。
不过她比彩云公主对纪云的执念要轻,没有疯掉。
接下来就没杜婉青和纪云的事了,两人云淡风轻地离开,下山的路上,头上明月正悬在空中,虽有太多的烦心事,可在这一刻两人还是什么都没说,依靠一起望着明月默默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