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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忆

十世劫 九命紫林猫 2900 2022-10-30 09:02

  三殿下看她这幅模样不由的拍了拍桌子,对墨白云道:“说话好好说,别这样。你都活了多少年了,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你不觉得丢人啊。”三殿下没给面子的白了她一眼。

  墨白云有些不好意思,但又觉得被一个更老的妖精说两句也没什么,嘿嘿笑了一声,并没有在意。接着说道:“我说道哪了?三殿下,您看您一打岔我就不知道我说道哪了。”

  三殿下没再说什么,整了整自己的台面,摆了摆手,示意她快点说。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爹爹让我尚学堂,我不愿意去,然后爹爹就第一次打了我,我气得好几天都没和他说话,虽然还去上学,但是上学上的特别不专心,也不认真,总之是我自己上学学了什么我都不知道。考试的时候什么也不会,女先生就不愿意再收我了。我本来也是这么盘算的。”墨白云说还有那么一点小得意。

  “之后呢?”

  “之后爹爹没办法,也收拾不了我,便让我跟着娘亲做织布,用爹爹的话说,人是不能闲着的,人要是闲着的话,肯定会出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这是老天爷对一个闲人的惩罚。爹爹总说这人啊就和斧头一样的,只有天天做些事情,哪怕是稍微做些事情,都要比什么都不做好多了。什么都不做的人,就像天天放在墙角的斧头,过不了几年不是斧头把手的木头沤烂了,便是这斧头上长满了铁锈。虽然我也不喜欢织布,但是我想爹爹说的对,什么事情都不做的话,是容易出问题。”

  “然后你就织布织了两年?”

  “让我想想,不,织布织了三年。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是有点好处的,最起码那几年我国的还算安全。爹爹几乎把家里做生意存的那点硬货全部换成了保命的东西,还在我们家的地下挖了一个地窖,若是打起仗来就带着我们躲在那里边。那几年日子很不好过,街上是不是的就会死人,若不是爹爹的话,我估计那时候就没了。”

  “后来又平静了一段时间,爹爹在地窖里存的粮食够我们吃上个一两年的,娘亲和我之前是只管织布,后来便又有了新任务,那就是每个月都要到地窖里检查一下粮食和里边存的东西,而且还在地窖里养了几只猫,猫就在地窖里找老鼠吃。”

  “这么说你虽然生在乱世,但实际上你也没有受太多的委屈,是不是这样?”三殿下给她来了一个总结。

  “嗯,差不多是吧,如果我们后来没有搬家的话。”墨白云说道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事情让她回忆起来的话她总有一种生疏感和距离感。

  “你们后来搬家了对么,搬家了之后又出现了什么事儿?”

  “其实搬家是被逼无奈。因为京城战乱,一点都不太平。北平城里的那点好东西很多人都盯着,今天这个抢,明天那个夺,总之没有什么是让人消停的。我们一见人实在是受不了这些,生意也比以前差多了。倒不是说没有人上门,而是上门的人比以前多的多,但是正经给钱的却没有几个。京城乱的那几年,爹爹后来算了比账,没有赚什么钱反倒是赔进去不少。后来一咬牙,我们便带着行李不做生意了,在北平的郊区买了一个小的四合院,把原来的房子还有门脸房全给买了,然后一家人就在家里吃老本,想等着外边太平了再说。”

  “当时没有谁知道我们家到底搬到了哪里,我们谁也没告诉。觉得这样便能躲开之前的分纷扰套,等到天下太平的时候再出来。开始的半年确实也挺好,我们这儿安静,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南边的院子里住的是一家老小,北边院子里几个学生,那些剪了头发的学生说实话挺有礼貌的,我觉得他们身上有一股劲儿,挺招人羡慕。”墨白云在回忆第一次她在门口探头往外边看,刚好看到那群学生的身影,有男有女,还有个年纪大的,好像是他们的老师。那些人看起来都挺精神的,说话也好听。

  “那些是革命党吧。”三殿下猜测道,他们阎罗殿的这些神仙,这几年也被各种各样的新名词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值得加急补课,加上事情又多,一个个忙的手忙脚乱。若不是大殿下之前去阳间调研了那么一阵子,回来给他们补课还补了一个七七八八,否则他可能连和鬼对话的能力都没有。

  “我也不懂什么是个革命党,总之他们就是和别人不一样,我觉得他们身上好像有光芒。不像是那些在京城里被欺压惯了的小老百姓,总是唯唯诺诺的。他们好像什么都不怕,但是也不想让别人害怕什么。和以前衙门里的那些人不一样。”

  “然后你就去参加了革命党?”三殿下问她。

  “如果革命党收我倒也不错,可是我那时候太小了,才刚过十一岁,他们都比我高出来一头呢。我知道我也和人家玩不到一起,于是就眼巴巴的看着而已。后来我发现我们家四合院的北厢房里可以听到他们在屋里说话,于是我就求着爹娘把我的房间改到那边去,爹娘本来是不答应的,因为北厢房是背阴,不如南边的厢房亮堂。若是不下雨还好,阴天下雨的时候,屋子里黑黑的,还有点潮湿。但是我不答应,就要睡到北边。爹娘最后是在拗不过我,便答应了,把我安置在那边。”

  墨白云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的回味:“在北厢房住,他们在屋里所画,若是声音大一点还好,若是声音不大的话我也听不到,但是我还是听了很多新的词儿,什么革命,什么改建,什么帝国主义之类的,反正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因为是偷听,不可能太清楚,他们说话又似乎是故意压着声音,所以只听了个新鲜,他们说的那些具体是什么意思,我还是一知半解的,也没有想过非要把真正的意思搞懂,当时只是觉得若有人能让我接触点新东西,我就高兴的不得了。”

  三殿下听到这里,不由一笑,道:“这你若说的新潮一些,便是求知欲;若是说的通俗一些,那就是好奇心。人人都有好奇心,只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家,你好奇的东西倒是有些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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