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长锦生得实在好看,剑眉星目,轮廓分明,肌肤看不出一点瑕疵,假以时日,定是个俊美无双的美男子,也难怪这脾气还能吸引京中女子纷纷飞蛾扑火,甘之如饴。
李乐前世与六皇子幼时结缘,此后便一心扑在楚景身上,只觉楚景哪样都好,而今大梦初醒,再回过头来看,论智谋,楚景其实比不上沐长锦,长相更是稍逊一筹,沐长锦生来就是一张让人一见倾心的脸。
若是从前,面对沐长锦这样人物的挑逗戏弄,李乐定然会红了脸,仓皇而逃,可李乐怎么也是活了两世的人,虽然对沐长锦也很欣赏,但也能对小侯爷美貌不为所动,“沐长锦,我们联手吧,”
沐长锦,我们联手吧。
沐长锦一顿。
他没听错吧?
这个女人,竟然说要同他联手?
“李乐,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你联手?”
李乐把自己的诚心诚意全都给了沐长锦,毕竟上一世的沐长锦,她也是十分敬佩的。
李乐的声音温如细雨,轻落有声,她道:“小侯爷,若是我们两家交好,你我互相扶持,你们也不必腹背受敌不是吗?我是真心求和,希望沐小侯爷好好考虑我的建议。”
李乐双眼朦胧黑亮的一剪秋水,粼粼水光荡漾,直叫人心旷神怡,沐长锦愣了一瞬。
忍不住靠近那汪汪秋水。
“沐长锦???”
看着越靠越近的脸,李乐疑惑的唤醒眼前人,沐长锦捏着李乐下颌的手一抖,心下骇然!
自己这是做什么?!
他刚才竟然想对这个丫头!
太不应该了,他竟因区区一个李乐乱了阵脚,沐长锦冷冷一哼,放开了手。
李乐不明所以,沐长锦这是怎么了?
他刚才想做什么?又做什么突然生气?她真是快搞不懂了。
沐长锦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沐长锦说出这句话,便是犹豫了。
他的一点点犹豫,都是对李乐打开的一扇窗,两者结盟便有了希望,李乐乘胜追击,“我会用时间来证明我说得话,沐长锦你不必急着给出答案,你可以慢慢考虑,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侯府陨落,我相信你最后一定会选择我的,我们会是最坚不可摧的盟友,因为我和你是一样的人,我等着看镇国侯府和忠勇侯府互为对方最坚实的后盾那一天。”
“呵…你倒是巧舌如簧,是个天生的说客!”沐长锦放声一笑,他退出两步,掌着腰间配件,桀骜不驯的双眸英气十足,他说,“好,李乐,我答应你说的结盟,只要你能做到,我忠勇侯府也能做到。”
若真的到了皇上想要卸磨杀驴的一天,镇国侯府不失为一大助力,如果两相扶持,地位自然是更加稳固的,他随手抽下身上贴身玉佩,交给了李乐。
“既是结盟,便不能空口说白话,这是我自小带到大的玉佩,熟知我的人都认得,你拿了此佩与我就是朋友了,李小姐才智过人,我沐长锦也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以前的过节长锦也有不当之处,咱们就此揭过。”
他又说,“而且凭此佩在手,我的朋友,也都会是你的朋友,这是我的诚意,李小姐可还满意?”
这确实是十足十的诚意了,只要她拿了沐长锦此佩,必要时甚至可以以此动用沐长锦的关系,他果然没看错沐长锦,只要他认定的事,信了的人,沐长锦都会以真心相待。
李乐以双手接过玉佩,脸色同样是郑重之色,“多谢,李乐果然没有看错人,小侯爷是个果断干脆的人。”
李乐没有其它随身携带的贴身之物,唯一有的就是娘亲去世时交给她的玉坠,她的玉坠一直贴身藏在衣物之下,李乐难得的红了脸,可对此事也不敢矫情,从脖子上取下了玉坠。
“我这玉坠从不示人,鲜少有人知道,可它是娘亲留给我的遗物,爹爹和我哥哥对此坠最熟悉,只要一见此坠就会识得是母亲之物,今天我就将它教给小侯爷保管了!”说起玉坠来历,满是怀念之意,李乐藏下眼中不舍,此物固然重要,但比起父亲和兄长的性命,孰轻孰重,李乐自然选择以大局为重。
沐长锦没想到玉坠来历竟是侯府夫人遗物,他没有接,“此物太贵重了,岂能交给我做信物,也不急于一时,你下次寻了别的物件儿给我便可。”
“不,就是它了,这是我的诚意,它日忠勇侯府有难,父亲见了此坠,定然不会不管,你收下吧!”
李乐说得决绝,完全没有一点不舍之意,沐长锦可知道其中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李家小姐身为女子,却对儿女情长感情一事如此理智,定然是个成大事者。
沐长锦也不在扭捏,伸手接了过来。
那玉坠本该冰凉,却被女子体温覆盖,温热的暖意自手中传来,像是女子的肌肤般柔软温暖,沐长锦霎时双颊绯红,狭长冷淡的双目露出不自在的神色。
“咳咳…”他一声轻咳,掩去尴尬,说道,“你我不便多聚,今日之事你知我知,从今以后两府虽是一条心,可也别叫人看了去,说我们结党营私,而且你父亲……”
沐长锦可记得两家多年不合,李父更是多次在朝堂之上弹劾自己父亲忠勇侯的事情。
李乐掩唇一笑,看来大家真的是觉得父亲对忠勇侯十分不喜了,两人既然一笑泯恩仇。
李乐所幸也把话敞开了说,“忠勇侯行事太过暴躁,气势凌人,皇上看在眼里岂能顺心?父亲时不时弹劾忠勇侯只是为了让皇上消消气罢了,忠勇侯一心为国,与我父亲意志相投.
父亲乃是为护着他,才多次为忠勇侯着想,只是父亲不愿解释,两人便一直没解开误会,若是两人有一天能解开误会,不失为多一个志向相同的朋友。”
沐长锦细想了一下,父亲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自己有些脾气也挺向父亲,不过忠勇侯虽然脾气火爆,但对朋友实在,做事干脆,没什么心机城府,在朝堂上也不怎么收敛,李乐这个说法倒也说得过去,“原来如此,看来竟是个误会了,等时机成熟,我再向父亲解释镇国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