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施炎等人的阻挡,但权铮还是不敢让他们在这里多事停留,他让化安带着这些士兵,立即退到来时的那个村子里,自己留下来和施炎一起阻敌,给这些带着近百伤员的秦军争取更多逃跑的时间。
那些长平军在统领亲兵的带领下,向山坡这里发进了冲锋,但此时非比刚才,刚才的时候权铮等人要照顾那些伤员,而此时留在山坡上的一百多个士兵都是身手健朗之人,而且还有六十多把弓箭,虽然说在夜里准头不行,但也给长平军那密集的队形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等那个长平军统领明白过来,命令士兵们分散开来进攻的时候,却已是半个时辰以后,而权铮和施炎也带着留下来阻击的士兵们撤退了。
“权将军,没有想到你一个小小的两司马,却有如此能奈,我本想能救出来百十个人就已经是老天开眼了,却没有想到你能在千余敌人中救出来这么多兄弟!”回去的路上,施然骑在马上说道。
“这也是兄弟们英勇的功劳,如若不是他们,我想也不会这么容易出来。”权铮叹了口气说道,刚才那场战斗的确激烈异常。
“对了,我听刚才你让安兄弟把他们送到什么村去?哪里有我们的人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施炎问道。
“有,但也不多,我想把这周围失散的兄弟们都招集到一起,然后再作打算,现在我们各自为战,很容易就会像今天这样被敌人打垮。”权铮担忧地说道。
“站住!什么人?”走在前面的几个士兵忽然喝斥道。
“这里可有一个叫权铮的?”一个粗哑的声音问道。
“我到前面去看看!”权铮对施炎说道,然后拍马来到前面。
昏黄的月光下,一个身穿黑衣长衫的青年人,站在队伍的前面路上。
“你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权铮问道。
“可否近一步说话?”那青年人问道。
权铮看了看周围的士兵,正要上前去,却被施炎拦住了。
“权将军,这人来历不明,你千万要小心啊!”
“你看这是什么!”听到施炎这样一说,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东西,轻笑道。
施炎对一个士兵说道:“你上去拿过来!”
那士兵走上前接过那黑衣人手里的东西,走回来就要递到权铮的手里,但施炎却看出这个是什么东西了,他脸色大变,伸手夺过了那东西,远远地丢了出去,一把抓起权铮跳下马来。
那东西一落地,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方圆数米之内的植被被炸得粉碎,而权铮和施炎的座骑却被惊吓得飞快地跑了出去,但没有跑多远,就听见一声悲鸣,两匹马同时掉到前面的一处山崖里。
施炎似乎知道那东西的厉害,他把权铮拉下马后,就立即向那黑衣人处跑去,但哪里还能看到他的身影?
“这是什么东西?”权铮走到施炎跟前,脸色苍白地问道,刚才如果不是施炎拉他一把,恐怕自己也会骑在那马上坠入悬崖。
“这是从楚地带来的火雷,是由火石和西域来的黑油掺在一起做成的,虽然不能开山裂石,但炸死一个两个还是很容易的,但因为黑油极其难寻,所以一个火雷价值近千两银子,多是江湖中人使用。”施炎也心有余悸。
“但没有点火他又怎么能炸起来呢?”权铮问道。
“这东西他们用薄布包着,外形就如一个不沙包,如若你不用力地去捏他,火石不能相撞,也不能燃着,但如果你不知道其中底细,接过手稍微用力一捏,非被烽得粉身碎骨不可!”施炎解释道。
那个刚才递火雷的士兵一听,吓得混身颤抖,看着两只手却说不出话来了。
权铮见状,走过来拍着那士兵的肩膀安慰道:“现在没事了,你不用再害怕了。”说完,又高声问道:“有没有谁受伤?”
在得到没有人受伤的答复后,权铮又道:“走,我们继续前进!”
施炎见权铮丝毫没有追究是谁要暗杀自己的意思,心想也许他知道自己的仇家是何人。但也明白,这火雷不是普通人就能用得起的,看来这权铮的仇家来头不小,而能让这样的仇家如此蓄心积虑地要除掉的人,又怎么会是个小人物?他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权铮,把要问的话咽到了肚里。
而此时,权铮的心里也很是茅盾,他当然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仇家可言,而能花这么多钱要来暗害自己的,恐怕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他在刚才一听那施炎说这火雷价值千金,就立即想到了在秦王宫中的那个想要毒死自己的人。
他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悲哀,自己在前生没有什么亲人,本来他为自己今生能有父有母,还有一个弟弟,能够像平常人一样,享受天伦之乐。但奈何自己生在帝王之家,宫中权位争夺使得亲情显得格外薄弱!自己本来离开王宫,目的就是为了躲避程后的暗害,希望因为自己没有在宫里,程后可以看出自己并没有坐王位的意思,让她对自己放心!但没有想到,自己远避咸阳,来到战场上,程后的杀手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
“难道说非要让我死了你才能放心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权铮不无悲伤地想到,“一个王位是那么重要的吗?我虽然不是你的儿子,但我却想把你当成母亲一样的爱戴!为什么你就不能和我好好的说?只要你开口告诉我不让我与恩弟争王位!我那怕是出家为僧,我也不会愿意为了这样一个王位而兄弟母子反目!”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权铮有感而发,忍不住念出了这首唱绝千古的名句,念完,仰天长叹,泪流满面!
“大哥,我刚才听到这里一声炸雷响起,这是怎么回事?”化安马都没有骑,拖着两个铜锤慌慌张张地跑来,看到权铮泪流满面,连忙问道。
“哦,只是刚才出了点小事!”施炎刚才听到权铮所念的诗句,这才知道派杀手前来暗害他的人是他的亲兄弟,替权铮暗自悲伤之余,却又惊叹权铮的才气,现见权铮伤心,忙替他回答道。
化安虽然英勇,但性子很直,一眼施炎打掩护,以为是施炎乘自己不在欺负权铮,立马上前,拉着施炎的衣领问道:“是不是你欺负我大哥?是不是想尝尝俺老化的一对铜锤?”
“四弟,不可鲁莽,这不关施兄弟的事,只是刚才有人要暗害于我,我心有感伤罢了!”权铮连忙拉开化安道。
“谁,谁要暗害大哥,大哥给老化说说,我一定给他顿锤子吃不可!”化安松开了施炎,但对暗害权铮的人却又暗恨不已。
“唉,算了,他已经跑了。”权铮挥挥手道。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其他的那些人呢?”权铮忽然想起自己让化安带那些士兵们回铁山村的,现在化安一个人跑到这里,难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让他们在五里以外等着,我担心大哥在这里不安全,所以就跑回来了。”化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胡闹!所幸那些长平军没有追来,不然的话我们一个也别想跑!”权铮生气地说道,这些人都是自己成就事业的原始基础,如若费了半天力气就又没了,以后想要找这样的机会就更难了。但听到化安说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才又跑回来,也好多加责怪,又道:“走,我们快点与他们汇合,回铁山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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