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杜荷被人劫了。”
“杜荷?何人劫他?”
“白狼!”
“钰儿?朕不是不准他参与此事了吗?”
“不是秦王殿下,是魏王殿下。”
李世民知道消息的那一瞬间,感觉到头皮发麻,青雀竟然给杜荷劫走了,看样子心中怨气不小。
对于李方晨兄弟三人之间的关系,李世民除了高兴,更多是头痛和束手无策。
高兴他们不必和自己一样,与兄弟相残上位。
头痛的地方在于,李承乾这个太子,当得实在太顺利了。
钰儿不争,如今青雀也不争,实在不知该如何磨炼他。
之前太子监国时,所表现出来的手段还是太过于稚嫩。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雉奴有心争位,自然要扶持一下。
自小看着雉奴长大,如今说不上学富五车,但在李世民心中,对雉奴的宠爱绝不差与太子李承乾。
帝皇要行制衡之道,如今太子一家独大,对他而言,确实不算什么好事。
本打算将雉奴扶持起来,用以抗衡太子。
可如今出了乱子,李世民忍不住叹气道:“这三个臭小子聚在一处,又有谁能撼动太子之位?”
稳住了钰儿,却忘记青雀。
这小子整日跟钰儿在一起,怕是性子也是学了九成九。
心中对于杜荷已经判了死刑,在李世民看来杜荷怕是必死无疑。
却不知,第二日一早,皇城门口,有人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杜荷。
赶忙将其送回杜府,派御医赶去医治。自己更是亲身莅临杜府,查看杜荷的情况如何。
得到的结果,使得李世民险些破口大骂。
“陛下,杜二公子,脑后还有重创,淤血尚未散去,还需两日才能苏醒。只是......只是这......”
“只是什么?”
“只是二公子的宝贝......被人摘了去......”
“什么!”
李世民赶忙命人封锁了消息,身旁迎驾的杜构脸色苍白,忍不住出声安慰对方道:“此事,朕会为杜荷做主,你先派人好生照料。”
“是,臣恭送陛下!”
等到李世民走后,杜构瘫坐在杜荷床前,“你这蠢货,真以为有些事是你可以随便参与的不成?如今可好了,除了入宫为侍,你再无其他出路,你让我如何面对杜家的列祖列宗和父亲?”
擦去泪水,杜构如何不知,谋害他弟弟之人,根本不是他杜家可以招惹的存在。
陛下亲口玉言,为杜荷做主?
若真是为他做主,又怎会派人封锁消息。一得知杜荷情况,就赶到杜府查看,他杜家有这么大的脸面吗?怕不是此事,与皇家有关才对!
杜荷如今的惨状,与当初的汉王何其相似?
都不用杜构思考,便能猜出,此事定然与秦王有关。
唉声叹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派人送一份厚礼去秦王府。
希望秦王殿下出了恶气之后,能放过杜荷一马,饶他一条性命。
李方晨辛辛苦苦盖着凌烟阁,突然被人告知,杜荷出事了,杜构登门拜访。
杜家派人送来的大礼,就在秦王府外。
匆匆赶回秦王府,面见杜构。
“罪臣,拜见秦王殿下。”
“使不得,蔡国公里面请!”
杜构继承了国公之位,如今也可算得上朝中大臣,李方晨自不会失去礼节。
“不必了,构今日前来,是希望殿下放家弟一马,饶恕杜荷一条性命。”
“蔡国公这是哪里话,本王怎么听不明白?”
李方晨心中真叫一个冤枉,杜荷出事,和他有半毛钱关系吗?好
并没有!
怎么着?长安中出了“废人”,就都得是他李方晨干的?
杜构脸上挂着不满,但还是忍下怨气,“殿下,若是还有不满,构愿代杜荷受罚!”
李方晨摆手道:“蔡国公怕是误会了,若本王真要收拾杜荷,直接杀了一了百了,他还不至于让我费心费力去对付。”
“这么说,不是殿下?”杜构见李方晨不是作假,心中也有顾虑,难道真不是秦王。
仔细想想,杜荷得罪的可不止是秦王这么简单。
“蔡国公,这些礼本王不收,杜荷之事与本王无关,本王还要修建凌烟阁,就不多陪你了,告辞!”
“臣,送殿下。”
“免了。”
等到李方晨离开后,杜构让人将马车留下,领人返回杜家。
虽然不是秦王,可这送出去的礼,却没有收回的道理。
除了秦王,还有谁有这么阴损的法子?
杜构沉寂在家中,忧愁三日,始终猜不到是何人主使。
好在杜荷醒了,有话直接问他就好。
伴随着惊天地泣鬼神的咆哮声,杜荷恨欲狂,当场虐杀了一位侍女。
他竟然...竟然不能人事了.......
“该死的魏王!我与你,不死不休!”
门被推开,杜构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侍女的尸体,让下人入内收拾。
目光转移到杜荷身上,杜构开口问:“何人做得?”
“魏王!”杜荷咬牙道,眼中血红难以散去。
“魏王?”还真不是秦王,杜构忍不住心悸,杜荷这可真是做了一件好事。
太子、魏王,甚至还有秦王,都被他得罪了一遍。
“哥,帮我查一个名字!”
“你要作甚?莫要毁了杜家!”
杜荷怒道:“魏王身边的侍卫,叫十七,我必杀他!”
被人打昏前,唯一记住的名字。
“十七?魏王身边侍卫?”
杜荷轻咳一声,“此事怕是你无法报仇了。”
杜荷惊道:“此人你认识?”
“白狼军,五品骁威将,国候之位!”
“秦王!”杜荷立刻联想到了秦王,白狼军除了秦王还有谁可以出动?
没想到,这一次不仅是魏王,竟然还有秦王暗中出手!杜荷脸色更加阴沉。
杜构见情况不对,上前对着杜荷就是一巴掌,“你若想死,不要连累杜家。我前日曾亲自登门拜访,秦王殿下矢口否认。若是秦王要害你,你又如何活到现在?”
“可是......”捂着脸,杜荷想要辩解。
却听杜构继续道:“当初倒霉的汉王,还是因为太上皇的庇护,而你,秦王要杀之,何人敢拦!”
这才让杜荷稍有冷静,是啊,秦王可不是他可以招惹的存在。
面对魏王,就已经让他力不从心,如果再加上秦王,怕是杜家上下满门,都得遭殃。
“哥,我想报仇!”
杜构又何尝不想替杜荷报仇,可他杜家如今没了老父,根本招惹不起魏王,更别提白狼军中。
白狼军可都是秦王殿下的亲信,招惹白狼就等同于招惹了秦王。
一口气面对两位大唐王尊,他杜家根本承受不起。
杜荷哭了,他从自家兄长的目光中,看出了绝望和无助。
“那十七,我只杀他一人!难道这样还不成吗?”
言语中,还带有些许委屈,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魏王要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