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在御书房,在明阳宫。
皇后从御书房转向了明阳宫,在明阳宫外候着。
终于皇上身边的内侍总管孙兴从里面跑出来,满脸堆笑:「皇后娘娘,皇上请您先回去,一会就摆驾风仪宫。」
这是不见自己的意思了?
皇后气得脸色铁青,她刚才到的时候,远远地看到有女子进了明阳宫,眼尖的宫女说是雪昭仪。
那个现在正得宠,抢了宁妃恩宠的女人。
这个女人,皇后早就认出是虞兰雪,就在虞兰雪成为昭仪,特意拜见她的时候,皇后才惊觉当时的虞兰雪当时并没有离开皇宫,居然是被宁妃留在了宫里。
之前外面说的虞兰雪出宫后就被押入庵堂,当然是假的。
当然,这事宁妃一个人也办不起来,如果不是皇上恩准,现在更不可能有雪昭仪,所谓的雪昭仪,还不是明明白白的说她就是虞兰雪。
想到宁妃在自己眼皮底下办了这事,皇上居然一点都没对自己说起,如果不是虞兰雪到了自己面前,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这怎么不让皇后愤怒不已。
皇后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发现这事,否则趁着那边虞兰雪还没有得宠,早就下了手,这般***无行的女子,皇上居然就留在了身边。
而今让她更嫉妒不已的是,虞兰雪能进明阳宫,自己这个一宫之主却进不了,这事仿佛生生地给了她一个巴掌。
用力的平了平呼吸,皇后并不愿意离开:「请公公禀报皇上,本宫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皇上,关乎齐王世子。」
最后几个字特意地压低了几分。
孙兴立时懂了,关乎齐王世子的事情都是大事,他不敢怠慢:「皇后娘娘请稍待,奴才这就去禀报。」看書菈
说完转身就往里跑。
皇后咬咬牙,平了平气,最后在脸上露出一丝端庄得体的笑意。
孙兴出来的并不快,皇后在冷风中站了许久,站的脚都麻了,才看到孙兴从里面出来。
「皇后娘娘,皇上宣您进去。」孙兴陪着笑脸道,一边站在风口,替皇后挡了挡风。
皇后点头,端庄的抬腿迈步,缓步进了大殿。
大殿里很暖和,才进来就觉得一阵暖意,四周都是暖炉,皇上已经从蒲团上起身,在楠木大椅上坐下,身上的衣裳很是单薄,和身着狐裘的皇后,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季节。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盈盈的声音传自一边。
皇后转头看去,看到的是雪昭仪柔媚的模样,比之皇上,雪昭仪穿的多了一些,但是比皇后,又少了外面厚重的狐裘,也看着比皇后多了几分柔媚娇艳,一双盈盈的眼眸,透着万千风情。
「免礼。」皇后淡淡的道,而后向当中的皇上行了一礼。
「皇后不必多礼,赐座。」皇上摆摆手,有内侍端了椅子过来,摆在皇上的下首,皇后在椅子前坐定。
雪昭仪转到皇上身后,轻轻地替皇上捏着肩膀,却也没有离开。
没看到秦真人在,只有几个内侍在一边侍候。
「皇上,齐王世子的事情……臣妾想禀报皇上。」皇后看了看周围的人,特别是站在皇上身后,替皇上捏肩的虞兰雪,柔声道。
「皇后不必顾忌,有话就说吧。」皇上看起来是真的热,脸颊微红,透着些火气,这会被捏得舒服,声音懒洋洋的,透着些平时没有的舒适,任谁看了皇上的样子,都知道雪昭仪捏的极好。
收敛起眼底的嫉恨,温声道:「臣妾之前送的那个婆子,被齐王世子送回来了。」
「送回来?怎么回事?」皇上脸色一沉,缓缓的睁开眼睛,眼角带着一丝
血色,隐隐间看出有些怒意。
皇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这个乌嬷嬷还有用,她特意在说事情的时候轻描淡写了一些。
待得听完,皇上沉默不语。
大殿内安静了下来,好半晌才听到皇上道:「暂时到此为止吧!」
原本想放一个人手到封煜身边,这个人手还不能直接放过去,现在虞兮娇出了事情,就是最好的借口,没想到居然又和封煜撞上了。
「皇上,不再派人手了吗?」皇后犹豫了一下问道。
「暂时先别动,有了之前的事情,再送就刻意了,皇后身边的人还得好好调教才是。」皇上冷声道,显然是怪上了皇后。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居然就让皇后的人给浪费了。
「是臣妾管教不严。」皇后不得不揽下这个责任。
「皇后是得好好管教一下身边人,免得到时候再和七公主一般,肆无忌惮。」皇上方才的好心情,因为皇后的话,消去了一大半,脸色冷怒的道,这是迁怒于皇后了。
皇后脸色一红,站起身跪了下来:「是臣妾的错。」
「皇上,还请宽恕皇后娘娘。」雪昭仪盈盈地跪了下来,手顺势在皇上的膝盖上轻轻的敲了敲。
手法让皇上舒服,脸上的神色稍稍好看了几分,挥挥手:「皇后下去吧,以后好好的约束身边人,免得什么事也办不成。」
「是,臣妾遵旨。」皇后咬咬唇,目光从雪昭仪的手上收回,而后站起,扶着宫女的手缓缓退下。
站定在门外的时候,眼角变得阴沉沉的,皇上不听自己的话,却听一个***之人的话,雪昭仪,虞兰雪?
皇上为了给征远侯报仇,把征远侯府二房都处置了,却偏偏留下了一个虞兰雪,还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用力的咬咬牙,转身带着人离开,七公主一再出事,她现在只能忍。
她等着扬眉吐气的那一天,等真正到了那一天,宫里的所有都是自己的,现在她能忍……
「皇上,您别生气,齐王世子再厉害,也不过如此,现在还不得好好地留在京中,听您的吩咐。」大殿内,雪昭仪柔媚地道,她还跪着,没有起身,手在皇上的大腿上又轻轻地敲了几下,一边道。
皇上额头上火叉头的青筋暴了暴,看着就像是在暴怒,话说得倒还算平顺,伸手把雪昭仪拉了起来,抱入怀中。
「封煜的确不算什么,不过是一个竖子罢了。」
「皇上说得极是!」雪昭仪柔声道,身子轻轻地依了过去,脸色绯红起来,「皇上要不要休息一会?秦真人方才让您好好休息。」
所谓休息,自然也不只是休息这个意思,雪昭仪就是特意过来服侍皇上休息的,原本方才皇上就要带着雪昭仪休息了,这会皇后一定要进来,因为是齐王世子的事情,皇上忍了一会。
这会皇后离开,怀里美人如玉,皇上抱起雪昭仪就往里走:「好,朕就好好休息休息。」
皇上起得突然,雪昭仪娇呼一声,手急忙勾住皇上的脖子,吐气如兰:「皇上,您慢一些,您吓到臣妾了。」
比起宁妃,雪昭仪更多几分年少的娇柔,也多了几分宁妃少了的天真,也因此现在最得皇上的心。
抱着雪昭仪,皇上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年轻的时候,没那么累,也没那么紧张,更没有那么多的压力,秦真人的药丸是真的不错,让他有种重新年轻过来的感觉,当然雪昭仪按摩的手法也不错……
「淑妃不是许氏亲女,可能是玉氏女?」封兰修看着眼前查到的资料,狠狠的一拳头砸在面前的书案上。
怪不得!怪不得淑妃对许氏一族的侄女不上心,或者说根
本看不上许氏的女儿,哪怕是自己的亲侄女。
怪不得淑妃对玉氏的两姐妹极好,原本以为是许淑妃要讨好皇后,这才对玉氏的两姐妹好,却原来,这才是她的血脉至亲。
说什么皇后公正,对几位皇子一视同仁,却原来早早地就暗中布了棋子,淑妃常年生病不见人,不过是怕人发现她和皇后长得像罢了。
怪不得玉丽月要嫁给二弟,一个庶女给了自己,却又闹得自己家宅不宁。
「王爷,玉氏女这事,现在还只是李世子的猜测。」
李贤最近过得越发的不好。
新进京的安庆和盯上了扬山侯府,时不时的就带人到扬山侯府外转悠,看这样子就知道来者不善,就是来找茬的。
皇上面前上了折了,又有一个绣娘的证据,虽然说绣娘没有直接指证扬山侯府,因为端王送的秘信,扬山侯反应奇快地领了一份小罪,但现在让安庆和盯了上来,李贤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种时候,就算扬山侯府不满安庆和的举动,也说不出什么不对。
安庆和是苦主,是安国公府的苦主,他现在就是认定了扬山侯府,现在就在扬山侯府外转悠,连皇上也不便说什么。
事情没有查清楚,安庆和在扬山侯府外转,也只能让他这么转着。
苦了李贤现在更加不便行动,以前是自己不敢动,怕人盯着,毕竟这还是谨慎,现在是真的就守在门前,时不时的转悠,但凡有可疑的人,安庆和还让人盯着过去,还是明目张胆地盯着。
李贤现在行动很不方便,有些事情不得不让封兰修自己主持。
最初查这事的是李贤,但现在他行动不便了,最多就只能暗中递一封信过来,至于其他的,暂时做不了,这猜测也是李贤根椐查到的消息,做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