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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扶叶城主

雪尽马蹄轻 忆吹箫 3545 2022-11-07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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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下,整片林子像是用繁密的树叶遮起来的一个大筛子,从中稀稀疏疏地漏进微弱的月光。林间,一个樵夫打扮的中年男子在急匆匆地赶路。突然,他感到异样,放慢了脚步。回顾四周,却和往日并无差别。这条回家的路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走了多少次,然而还从未像现在这般令他觉得漫长,真是年纪越大,就越不敢做危险的事!

  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有了太多牵挂。

  已经隐约可以看见他的家,篱笆围起的院子里面那简陋的小屋,透出微弱的烛光,让他感到温暖。尾随的气息突然消失了,随即,屋里传来的声响,使他加快了脚步,紧张激动地朝屋里跑去……

  “站住”清冷的声音从身后林中幽幽传来。

  篱笆外,一着黑色劲装的高大男子闻声停住了脚步。

  “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一棵高大古松上,一白袍男子单手支头躺在粗大的枝干上,宽大的外袍衣袖拉得宽松,头上的九旒冕,和衣边上的金色云纹在月光下闪着微光,那前额疏落的发丝落在那张俊美却透着威严的脸庞上,让人不敢直视。

  “呵呵,你这是干什么?”劲装男子冷笑道。别人不知道,他九宫可知道这白袍人是谁,即墨潇,本该和他一样的地位,那一次断魂崖,十七逃走的时候,便是他故意放的消息,即墨潇果然跑去救人了,明明眼见两人都坠入无极深渊,本以为他必死无疑。不死也逃不了违背大斋宫的残忍下场。没想到,他不但死不了,还被大斋宫指定为新一任的扶叶城主。他不服!凭什么?总有一天,这些人……

  “借我一炷香的时间如何?”即墨潇道。

  “一炷香?”九宫戏谑道:“你不是不知道,一炷香的时间,有多少亡魂要上路,我为什么答应你?”。

  “你知道我也是来了结他性命的”。

  “既然如此,就不该挡我的道!”

  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九宫缓缓拔出腰间的软剑。剑身发出如毒蛇吐信的丝丝声。

  “不自量力!”即墨潇嘴角扬起冷笑,如同黑暗中妖冶的鬼魅。

  风动,空气里弥漫着危险的气息,飘浮在两人之间。

  九宫跃到树梢上进攻,大批大批的树叶抖落,沙沙作响。白袍戴冠的男子两手一扬,一片片树叶骤然化作一把把锐利的暗器,嘈嘈如急雨,朝九宫射去。九宫腾空翻滚,挥剑斩挡,躲开那如雨般的暗器。

  打了十几个回合,对方还未拔剑,九宫惊于来人的实力,手心开始冒汗,他的武功竟然到了如此之境!

  “一炷香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多谢”。即墨潇从树上跃下。

  突然,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夜空。

  即墨潇笑道:“这,便是一炷香的意义”。

  屋子里的男人,不久前赶回来的樵夫,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没有一般樵夫的粗野之气,反而生得白面俊秀。他紧紧抱了抱襁褓中的婴儿,是个男孩,刚出生的婴儿全身的肌肤还未舒展开来,皱巴巴的脸蛋哭得通红,孩子的每一声哭声,他都觉得万分揪心。通红的双眼氤氲着感动的泪水,这是他作为男人第一次流泪。

  “夫人,他能看得见我吗?会记得我吗?”他颤抖地问着躺在床榻上的妻子。

  妻子披散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脸上却挂着幸福,他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看着眼前的丈夫和孩子。女人虚弱地笑了笑。“傻瓜,孩子还这么小,看你急的,给他取个名字吧”。

  男人脸上的喜悦此时却变成了凝重,他用粗糙的指腹刮了刮那稚嫩的小脸“勿念,嗯,就叫他勿念好了”。

  “勿念”。

  …………

  他将孩子放到母亲身旁,闭着眼睛将可爱的小舌头伸出,吐着泡泡。孩子转瞬已经熟睡。也许是新生的小生命融化了他,也许是因为屋外正在等他的人,他决定对妻子说出他的秘密……

  …………

  樵夫走出屋子,看到了站在外面的男子,令他有些意外!即墨潇白袍加冠,剑眉星眸,丰神俊朗,似脱胎换骨一般。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此刻却跪在来人面前,为他的妻儿屈膝。

  他们曾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但也只是为了他们共同的主人卖命,并无太多交情。眼前这个比他年轻的的男人却是主人最重视的心腹。

  他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落难,大难不死,被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女子所救,与她结为连理,本想在这个渺无人烟的地方了此残生。不想,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虽然你已无心起浪,但你还是要死!如果每一个逃出来的人都能得到幸福,那么谁还会想呆在那样的地方,我不过是想告诉其他人,如果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必须成为最强的人,否则,他只会连累更多的人”。冰冷的话语传入他的耳膜,令他绝望。

  即墨潇望了一眼旁边的九宫,“动手吧,人头是你的”。

  “记住,一个杀手怎么可以摆脱黑暗呢?不管主上赐予我们多么光鲜的身份,像我们这种人,只有黑暗才不会舍弃我们!”

  他轻轻拍落贴在肩上的落叶,朝院子里走去,不再理会。对于一些事,他只看重结果,并不执着过程。他走进屋里,不由一惊,他也是来取那个杀手的头颅的,却并不想伤害其他人,更是为他争取了看孩子一眼的时间。也许,他自己也无法理解自己这点可笑的仁慈。那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苍白无气的脸宣告了她的死亡,床边散落的金锭,是男人打算留给妻儿的家当吧,白皙的脖子凸起的一块,是她选择的死亡方式。被褥在动!他快步过去,掀开一角,婴儿的小手在翻动着,额间长着一块栗色豆大般大小的胎记。张着圆溜溜的小眼睛在冲着他笑。他突然笑了,“小家伙”。

  自己当年也是这样被捡回来的么?<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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