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哥哥——”
带着几分撒娇的呼唤,漂亮的小脸蛋直接贴上了男人的脸庞,“吧唧”就是一口。
而那冷竣男人原本结了霜一般没有表情的脸,却在瞬间弯成柔和的弧度。那样柔情似水的眼神,宠溺地拍着怀中女子的肩膀,简直令她无法想象!
赶忙转头看向aya,宽大的墨镜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不过从紧抿的唇角可以猜出,他依然是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
天啊!你的女人正在别的男人怀里撒娇,你不急吗?
申彩音忍得牙直痒痒,真想冲上去,代替aya把两个人分开。
忽见aya已经提着行李向那边走去。这才长舒了口气,大冰块果然还是会开窍的嘛。于是也屁颠屁颠地跟过去,等着看一出情敌见面,火花迸射的好戏。
终于,三人站到一起,正面交锋了!
aya礼貌地摘下墨镜,唤了声:“社长。”
啥?她惊得差点仰面栽倒!
这个冷竣男人就是她和aya的老板,凌云的社长?
原本看好戏的心情立刻变成悲悯的同情。唉,aya看来是没戏了。本来两个男人的相貌是不分上下的,不过这身份一摆出来,明显就没得比了。
“佑哥哥,给你介绍。这是aya发掘的新人——申彩音。应该已经和凌云签约了吧。我们在纽约认识的,彩音的歌声很棒哦,一定会红的。”不知情的凌亚月忙向凌亚佑介绍。
“月月都说会红,那肯定错不了。”凌亚佑宠溺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又绅士地上前和彩音握手,“申小姐,期待你在公司的表现。”
帅男主动伸手,她忙脸红地握住,不安地答:“啊……我会努力的。”
凌亚佑又转向aya:“这次录音,辛苦你了。等会直接回去休息吧,不用到公司报到了。我先带亚月回去了。”
说完,径自揽着亚月离开,还递过手里的热咖啡,亲切地帮她暖手。看得一旁的申彩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用不用这么肉麻啊!机场大庭广众的,就这么亲密。可怜的aya!
又无限同情地走到aya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走吧。”
aya的太阳穴跳动了几下,然后不耐地拍开停在他肩上的小手,白了她一眼,一个人大步离开了机场。
大冰块!臭屁什么!不就是失恋吗?本姑娘好心安慰还遭白眼!你不爽,我还更不爽捏!
申彩音狠狠跺脚,望着aya离开的背影,暗自咒骂着。
唉,别人就好了,下了飞机就有人接,还有两个大帅哥争风吃醋。可她自己呢,要一个人拖着又笨又重的行李,打车回家。
从机场回到申家大宅,已经是晚饭时分了。
“爸,小妈,我回来了!”推开客厅的大门,就看见她的“爸爸”、“小妈”,还有“老哥”,围坐在长长的餐桌前吃饭。
“彩音,你可回来了,想死爸爸了。吃饭了没?过来坐下一起吃吧。”申父笑逐言开,一看便是慈父的典范。
“下了飞机不知道在哪斯混呢,磨到现在才回来。”申父旁边,一个中年美妇冷笑道。正是申彩音口中的“小妈”,是申父妻子过世后再婚的对象。虽然年愈四十,可是皮肤保养的仍像二十多岁一般洁白光滑,穿着发型也极为时尚年轻。
餐桌另一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始终淡笑不语,可他眼底的嘲讽,却泄露了他隔岸观火的心情。
唉,这哪是温馨的家,分明就是虎穴!早知道要骗,也该骗个和睦点的家庭,不该跑这种变态家庭来受罪!
申彩音在心底哀号一声,仍换上比城墙还厚的谄笑脸皮。来吧,这么多年的冷嘲热讽,她都熬下来了,这张笑脸,早就刀枪不入了!
“爸,这是买给你的礼物。颈椎按摩器,脖子酸的时候就按一按。”她一坐下,就从行李包里一件件掏出礼物。
“彩音真孝顺啊,到哪都记着爸爸。”申父无比兴奋地接过去。
“听说这种按摩器,假冒伪劣的特别多,小心别按坏了脖子。”中年美妇不冷不热地插话。
彩音动作僵了一下,又赶紧掏出凌亚月给她的精美礼袋,递给小妈。
“小妈,gucci的限量版丝巾,国内买不到的哦。看看颜色喜欢吗?”
中年美妇打开礼袋,厌恶地拎着丝巾的一角,瞥了一眼便丢到茶几上。
“这种天气,都是围羊毛围巾,亏你想的出,送条薄丝巾。”
“出门自然要围厚一点的。在室内,围这个正好。”她坚持不懈地维持着笑脸。
“这么麻烦,我不稀罕。我吃饱了,先上楼了。”说完,重重地把碗筷放下,转身离开。
申彩音深深地吸了口气,不断告诫自己,要忍,有钱人的家庭,多少有点畸形,自己一定要挺下去!
终于恢复成笑脸盈盈,将最后一件礼物zippo打火机递给了“哥哥”申道赫。
申道赫勾了勾唇角,什么也没说,就收下了礼物。
只是她心里明白,那笑,有多大的讽刺。
晚饭结束,申父又拉着她在客厅里问了很多在国外的趣事,折腾半晌,才得以上楼回房。
佣人张妈敲门,说是热水放好了,叫她去洗澡。
一回头,却正看见那条gucci限量版丝巾,围在张妈的脖子上。
她自嘲地低笑一声,赞道:“丝巾很好看。”
张妈闻言,欣喜地摆弄了一会,说:“夫人说颜色太老气,所以就送给我了。”
无论她做多少努力,永远和这个家,格格不入。
就因为她不是这家真正的女儿吗?所以上天要给她这样的惩罚?如果当年没有她的冒充,被认领的是这家的亲生女儿,那个女孩,也会像她一样不幸吗?
忽然诧异自己的想法。怎么会用“不幸”来形容自己的生活?从孤儿院无父无母的野孩子,一下变成申氏企业的千金,她该是最幸运的了,不是吗?
房门外,申道赫经过,正遇见围着丝巾沾沾自喜的张妈,心中立刻了然。
推开房门,便看见眉头紧锁,垂首沉思的申彩音,忍不住又想奚落一番。
“怎么,还没习惯小妈的欺负吗?”
申彩音抬头,就看见那副万年不变的冷笑。他对着她,永远都是这副表情。看着她挣扎,矛盾,然后冷冷地嗤笑一声。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偏偏要这么冷眼旁观,然后在她跌倒的时候,狠狠地讽刺,奚落,并以此为乐趣,十年来乐此不疲。<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