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看着黄琬一声冷笑,道:“司隶校尉近日高升,莫非是忘了昨日立场了?”
黄琬面色未变,朗声道:“琬从来立场不变,只对事不对人,皇帝厚恩,授我以要职,我自当立于公正,岂能随心偏颇?”
杨勋原为黄琬副手,任光禄大夫一职,此时黄琬调任,他自然水涨船高,升任了光禄勋,统领宫门护卫。
此时见王允、黄琬起了龌龊,不由心中尴尬。
黄琬、杨勋都乃皇帝心腹,旧时与王允交好,如今受了皇帝恩遇,竟与王允多出了一份嫌隙,再不似从前亲密。
皇帝虽然年幼,但似乎与吕布达成了某种交易。
吕布虽然凭借皇威,权势滔天,但皇帝也凭着吕布的支持,渐渐增强了实力,控制了像光禄勋杨勋掌管的宫卫,执金吾士孙瑞掌管的北军中尉,禁军三军便只剩南军卫尉尚属太尉节制。
王允冷视诸人,在坐之人都号称,辅佐天子,铲奸除恶,但如今只受了些许好处,便调转了风向。
为点蝇头小利放弃立场,实不足以为谋。
此夜,群臣聚会,最终不欢而散。
王允面无表情的看着,正在收拾残局的一众少女,其中一人婀娜多姿,显得鹤立鸡群,王允双目寒光闪闪,不知所想。
蔡邕近日颇不顺心,女婿的意外身故,让年仅二八年华的女儿寡居在家,成日以泪洗面。
自己撰写的史书也被王允等大臣驳斥,认为这样详实的史书是对幼小皇帝的谤诲,对君权神权的巩固毫无益处,简直莫名其妙!
圣人弟子,不知道精研学术,整天与人勾心斗角,玩弄权术,实乃儒门之耻!
还有那吕布,简直是十足的奸臣啊,手握权柄,为所欲为,不过他最近遇上了大麻烦,甚是喜人,必要写入史书,大肆宣扬一番。
北平太守公孙瓒刚一接到曹操檄文,点齐兵将两万余,便要去会师曹、袁二人,心中大喜,此时正是建功立业之时。
一路策马狂奔,途径平原县,忽见路旁林间一面黄旗,十几人迎面而来,为首之人白面短须,臂长垂耳,和自己同样俊美,正是久未谋面的刘备刘玄德!
公孙瓒打马迎上,喜不自胜的道:“玄德贤弟何故到此?”
刘备抱拳行礼道:“承蒙贤兄保刘备为平原县令,今日听闻兄长大军路过本县,特来奉迎,不如随我入城,小酌一杯,以叙兄弟情义。”
公孙瓒道:“我尚有紧要公事,改日再饮吧。”
说完将走,见刘备身侧二人,膘肥体壮,高大威猛,让人望而生畏,便问道:“此二人是谁?”
刘备答道:“这是我的两个义弟,关羽关云长,和张飞张翼德,与我情同手足,祸福同挡。”
公孙瓒道:“可是与你同抗黄巾之人?”
刘备道:“正是,若无他二人,我怎能在数万黄巾军中来去自如?”
公孙瓒哈哈笑道:“果然是真英雄,玄德贤弟是真英雄,你的贤弟自然不差,你的兄长我更胜一筹,哈哈哈!”
三人见他自顾得意,却不好言语,只能暗自诽谤:不要脸!
公孙瓒又问道:“那两位贤弟在何处任职?”
刘备答道:“说来惭愧,云长是我的骑弓手,翼德是我的步弓手。”
公孙瓒感叹道:“三位都是当时英雄豪杰,朝廷无眼,竟让明珠蒙尘。如今吕布暴虐无道,天子下诏讨伐,贤弟不如舍了这小官,随我同去洛阳勤王,如何?”
刘备大喜,拜倒应道:“备愿往!”
张飞亦喜得哇哇大叫道:“此去洛阳,看我如何一矛戳破那吕布狗头!”
关羽丹凤眼微睁,不屑道:“你还差点,吕布得我上!”
张飞顿时不依,叫嚷着要与二哥比试一番,大战三百回合。
刘备见状,连忙相劝欢喜,随了公孙瓒大军,去往陈留曹操驻地会师。
吕小树遇到了大麻烦,进来黄河北岸突降暴雪,既定策略无法实施,原本要去夺回并州的高顺部队无法前进,只能原地驻守待命。
徐晃前去孟津劝降,也未能成功,反被打了出来,要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他估计得躺着出来。
年轻的高柔异常强硬,明言除非吕布下野,否则他将会同其他诸侯,攻入洛阳勤王。
徐晃大怒,带兵再去攻打时,高柔却已渡兵到了黄河北岸,隔江相望,遥遥对峙。
而陈留的曹操联军实力迅速膨胀,各地人马源源不断,进驻陈留,汇聚成一个兵河将海。
据探马来报,陈留已然聚齐了八路诸侯,兵力直达十五万,分别为:
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步兵两万。
翼州刺史韩馥步骑兵一万五。
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各领兵一万。
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各令八千步兵。
再加上曹操三万步骑,袁绍五万步骑。
据闻还有诸侯源源不断,汇聚于此。
秘书处内阴云密布,人人都神情肃穆,愁眉不展。
贼众势大,大有翻天倒海之势,而吕布军中,兵员紧缺问题最为紧要。
好在黄河北岸普降大雪,张扬军大受影响,不能作战。
吕小树索性让高顺退回洛阳,只留两千人驻守南岸。
即便如此,洛阳的兵力依旧处于明显劣势,即便加上高顺退回来的兵力,也还是不到十万。
商议至深夜,众人还是觉得光凭城关险地,万不可阻挡曹操大军。
便封了李肃为破虏校尉,李封、李邹为偏将,领兵三万,驻守汜水关前。
这李肃为并州五原人,为丁原亲随旧将,颇为勇猛,不在华雄、牛辅之下。
丁原死后,便在吕布军中任折冲校尉,训练新募兵士。
张辽亲率大军驻守虎牢关,两座险关遥遥相望,不过三十里,可互为攻守。
马腾受伤颇重,将军务暂时交由侯成暂领,自己在府中养伤,好在董卓最近异常老实,兵锋回收凉州境内,不曾露面。
一小少年走近马腾,道:“父亲好好养伤,若那董卓胆敢再来,便让我去取他狗命。”
马腾满眼溺爱,道:“超儿年纪尚小,在过得两年,为父才敢让你上阵杀敌。”
少年正是马超,争辩到:“我不小了,过完年我就十五了,即便现在,父亲军中,无人是我敌手!”
马腾苦笑摇头,他曾以为自己武艺已经很厉害了,直到遇到吕布,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董卓军中,猛将如云,焉能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