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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楔子---皇亲国戚

驸马咱俩不合适 爱羽绒 5281 2022-11-07 23:09

  大内太监陈公公春风得意地站在参将李寻家门口,他身后站着几个年轻宦官,皆是一脸的喜气洋洋。

  参将李寻带领着家人迎出大门,看见现今皇上面前的红人--陈洪公公便赶紧带头下跪,口中喊着:“下官不知陈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公公恕罪。”

  陈洪上前扶起李寻,容光焕发地说道:“李将军快快请起,咱家今天是来给你传喜讯的,恭贺李将军大喜临门呐。”

  李寻不知陈公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皱着眉心问道:“陈公公,下官被皇上从前线召回来述职,我还没有面见圣上呢,何来的大喜?”

  “李将军今天家里没有进喜鹊吗?喜鹊没有登枝吗?”陈公公继续吊李寻的胃口,同时拿眼睛去瞥李寻的夫人身后跟着的李家两位年纪相仿的公子----十六岁的大公子李铭硕,十五岁的二公子李重郡,但是目光最终还是停留在大公子李铭硕的身上。

  李寻看陈公公目光的走向,大致猜出来来是什么样的喜事,但是又不敢望高里想,只得回答:“公公说笑了,下官家里树木不多,许多年都没有见过鸟儿入林了,莫要说喜鹊,连麻雀都没见着。今儿这日头这么毒,公公还请屋里头说话吧。”

  陈公公带着一帮年轻宦官进来李寻家正堂,全都落了座,看上茶,李铭硕李重郡兄弟俩在最末首作陪。这兄弟两人只差一岁,个头上难分伯仲,虽说相貌相差很大,哥哥比弟弟长得更加五官端正,不知者仍旧以为他们俩个是长相不一致的双胞胎。

  陈公公扫了一眼坐在他斜对面的李铭硕,笑容可掬地对李寻说道:“李大人呐,是这么个事,原端妃娘娘所生的二公主宁安公主今年这不是年满十八周岁了嘛,皇上指派我为宁安公主选一门亲事,我向皇上举荐了李大人家的大公子,皇上多方询问之后,确定令公子着实是一表人才,于是便同意了这门亲事,我今日前来便是向李大人通报这件大喜之事,皇上叫李大人回京述职,其实就是为了给李大人结为亲家的。”

  李寻听到这个从天而降的“特大喜讯”,赶紧从椅子上滚落下来,跪在地上,向陈公公磕头,口中喊道:“犬子愚顿,才疏学浅,怎堪受此浩荡皇恩,还请陈公公向圣上陈情,如有才德超越我儿的贵家公子,圣上还需仔细斟酌啊?”

  看到自家老爷跪下,李寻的妻子,两个儿子全都从座位上下来,跪在地上,尤其是李铭硕,请求道:“是啊,陈公公,晚生到现在连书都读不明白,怎么够资格做公主的夫婿,还请陈公公据实上报皇上,不要误了公主的终身大事。”

  李重郡虽然也跟父母兄弟一道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但是他察觉到了哥哥的惶恐和不情愿,便低着头幸灾乐祸地偷笑,李铭硕也察觉到了弟弟的幸灾乐祸,微微侧了侧脸,对弟弟怒目而视。

  见李寻父子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惊喜欢呼,反而惶恐不安地推辞,陈公公不高兴了,脸上的笑容没了,阴沉着脸说道:“怎么?看不起宁安公主么?皇上把自己最宠爱的公主许配给你们家做媳妇,你们不但不叩谢皇恩,还在这里想法设法推脱是几个意思?”

  李寻赶紧解释道:“陈公公误会了,借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挑公主的不是,下官只是认为自己的儿子顽劣不堪,无论相貌才德都难以匹配公主,惟恐皇上召他为婿反而令皇室蒙羞,所以,下官一家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

  陈公公脸色略微缓解,安慰李寻:“李大人真是过虑了,你也是官场之上的人,难道就不知道景王是为了什么受封的吗?”

  “下官不知,还请公公赐教。”

  “景王被封,还不就是因为景王的生母沈贵妃亲自抚养宁安公主长大的么?沈贵妃能从一个普通嫔妃晋升为贵妃,也是因为宁安公主在端妃娘娘仙逝后交由沈贵妃抚养,沈贵妃尽心尽力抚养宁安公主平安长大,皇上感念沈贵妃的劳苦功德,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晋升沈贵妃,在我们大内皇宫,皇子皇女们也不在少数,但是只要是宁安公主身边的人,那就没有人敢斜着眼睛看一眼的,能和宁安公主婚配,那可是多少世家子弟做梦都不敢想的-----”陈公公不紧不慢地说着:“李大人,令郎到底有多幸运,你想都不敢想。”

  李寻不敢再说推辞的话,只得改口:“谢陈公公指教,下官确实不知内宫之事,下官久在边疆,莫说是内廷了,即便是京城官场,下官也生疏得很,今后如有疑惑之处,还请陈公公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李大人今后就是皇上的亲家了,你们李家今后也就是皇亲国戚了,参照我朝其他驸马家的做法,李大人只需尽忠职守、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不营党,不结私,不贪生、不怕死,不给皇上添麻烦就是了。”

  “下官听命,下官一定不辜负皇上的厚托,尽职尽责,报效朝廷。”

  “李大人,咱家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就不在你这里聒噪了。告辞”陈公公说着便站起来,其他的宦官也都跟着站起来。

  李寻与夫人以及两位公子一道送陈公公至仪门外,直到陈公公一行的身影消失方才回来。

  李寻夫妇叫着大儿子来自己房间,李重郡抱着看哥哥热闹的心态也想跟着进来,被父亲一个字“滚”给骂了出去。

  屋里只有一家三口了,李寻对儿子说道:“硕儿,方才我看出来了,你也不想娶皇室宗女为妻,为父和你是一样的看法,只是皇命难违,我们就走一步看一步,随遇而安吧。”

  李铭硕刚想回父亲的话,李夫人接过话头来:“老爷,陈公公不是说了嘛,但凡是宁安公主亲近的人,皇上的恩宠便不会差,既然如此,你们父子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李寻叹一口气说道:“那只是内宫里的情形罢了,到了外面就不一定这样了,我朝向来是公主不能嫁达官显贵之家,按照这个规矩,咱家硕儿配公主显然是超出标准了,怕被言官们弹劾的话,皇上给我个下马威,降我的官,削我的职,以堵幽幽之口,那也说不定,更何况哪天皇上看我们又极其可恶了,不株连公主,只惩治我们,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夫人刚刚振作起来的情绪转瞬间被夫君这句话给打压了下去。

  李铭硕皱着八字眉头说道:“父亲,您能不能给皇上写上一封书信,就说儿子小时候玩耍,不小心把命。根。子给撅折了,根本就不能行人道了,这样一来皇上不就直接把我给否了吗?”

  你---李夫人没想到儿子居然能想出这种没羞没臊的理由来,又羞又气,把头低下不说话。

  李寻骂道:“混账东西,这种话能在你母亲面前讲吗?再说了,这一次蒙混过关了,过几年你娶了别的女人,生了孩子,让皇上知道了,我们一家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到时候你当爹的日子,就是咱们家破人亡的日子,你说话做事,怎么就不往长远里想呢?”

  李铭硕陪着笑脸说道:“还是父亲大人深谋远虑,儿子目光短浅,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息怒,孩儿再想个别的辙儿。”说完又皱着眉头认真思考,就像思考什么军国大事一般。

  李寻夫妇看这个人大心不大的儿子,又气又笑,又怜又疼,关问他:“硕儿,你对公主这桩婚事可有五成的愿意?”

  李铭硕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连声否定:“一成也没有,我还幻想着将来跟我的岳父大人斗斗酒,看看谁的酒量大呢,摊上个皇上当岳父,我哪里敢?”

  “又没个正经的。早知道我们家会摊上这种事我早就给你找个媳妇先娶进门了,终究是我慢了一步。”李夫人很自责。

  “爹,娘,皇上是不是还不知道我有个兄弟,爹爹可以把重郡介绍给陈公公,介绍给皇上,就说公主大我两岁,民间没有说法,公主大老二三岁,女大三,抱金砖,更何况咱家老二是个媳妇迷,成天就爱往丫头堆里钻,娘赶紧给他娶一个媳妇来家,省得老二没结婚就当爹喽。”

  李铭硕只是想坑弟弟一把,能坑一把是一把,大不了坑不着,挨母亲一顿骂,不料李夫人当真了,兴高采烈地问丈夫:“老爷,硕儿说的也是,郡儿总是一副花痴的样子,有事没事就腆着脸往丫头和小媳妇们身上凑,戴安家的、包六家的为着郡儿老纠缠她家女儿的事,没少来我这里告状,真不行就先让郡儿成亲,有个公主老婆管着他,我就能省心多了。”

  李寻真是恨铁不成钢,急赤白脸地抱怨道:“夫人糊涂,硕儿我都担心公主和皇上嫌恶他粗俗,郡儿若是配给公主,只怕不消半日就暴漏了我们的家教了。”

  李铭硕不忍心父母忧心,便故作轻松地玩弄着腰上的白色麒麟玉佩,淡淡地笑着说:“老二可恶这是众所周知的,我有那么可恶吗?父亲为什么不问问母亲,这阖府上下,有过一个下人投诉过我吗?”

  李夫人拧着和大儿子同款的八字眉认认真真想了想,十分笃定地说道:“没有,一次没有。”

  李铭硕对父亲一拍手,说道:“怎么样?老爹,这下你信了了吧,我的人品绝对是靠得住的。既然公主的亲事没法退,那我就牺牲一下自己,从了就是了,娶谁不是娶,一吹蜡烛,摸着都一样。”

  李寻还好,李夫人又一次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虽然捂住了嘴,也依然止不住笑声从衣袖后边传出来。

  李寻见儿子这边没有什么太大的心结,况且说话粗俗,动不动就爆黄腔,便驱逐他出去。

  儿子一走,李夫人便不笑了,对夫君说道:“老爷,咱们家这个老大呀,虽然呆呆愣愣的,倒真的不曾惹过什么怨愤,我日常打他骂他皆因他犯傻,做了糊涂事,可是这大是大非上他还是挺明白的。”

  李寻依然愁眉不展,说道:“硕儿啊勉强算是个好孩子,就是不爱念书,夫人在家里再多管束他几年,等到结完婚,有个一儿半女,科举无望了,赶紧让他到我帐前效力,免得他一生一事无成。”

  “那郡儿呢?”

  “郡儿---”李寻更加发愁了:“郡儿不成京城的笑话那就是我对他最大的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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