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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赌

大明扛把子 南北小行人 5815 2022-11-07 23:10

  一大清早,李景隆洗漱一番,便直接赶到了书房,见张信三人早早地就在此候着了。

  接着李景隆坐在张信身旁,翘着个高腿,先看顾江一眼:“你手里捧着的是什么书?”

  顾江道:“是《大学》。”

  李景隆不高兴了,道:“拿来!”

  顾江不敢怠慢了李景隆,将《大学》交给了李景隆。

  李景隆当着他们的面,刺啦一声,直接将《大学》扯得四分五裂了。

  张信三人生气了,这没天理,就算你李景隆是他们的老师,也不能这般地缺德,顾江、叶非两人临近会试,要温习功课,这四书五经乃是读书人必备之物,李景隆他竟然给撕了!这可是圣人传世经典,是不可亵渎的存在,李景隆他怎敢...

  反观李景隆却是眉头都不带皱,毫不在意地轻描淡写,道:“以后,不可再看此等闲书了。”

  闲书?

  张信三人顿然痛不欲生,这《大学》立于科考,就形同于后世的教科书立于高考,怎会是闲书,这明明是圣贤书。

  顾江怒目圆睁地盯着李景隆。

  李景隆撇撇嘴,道:“你不服?”李景隆笑着,又喊道:“陈生!”

  李景隆这一嗓子,可是将张信三人吓得失了心魂,昨日的瘀青还未消肿,今日若再来一次,他们还不得去见阎王。

  “老师...”叶非欲言又止。他们是真怕了。

  陈生听到李景隆的召唤,小跑地冲进书房:“小公爷,有事吩咐?”

  李景隆示意让陈生等一下,之后便又瞧向叶非:“看来你也不服...”转身对陈生道:“本小公爷的铁棍呢。”

  陈生听罢后,一溜烟地去取铁棍去了。待陈生将铁棍取来,李景隆叹了口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算了,你们三个都是为师的心头肉,只打一个也是打,打两个也是打,为师也不能厚此薄彼,要秉承公平公正原则,所以,你们三个都将手心伸出来,为师要狠狠地惩罚你们!”

  顾江的性子急了些,他没见过这般的老师,他内心有火,已经是暴火如雷的存在,偏偏面对李景隆又不敢发作。

  这个时代就是好,学生若是敢顶撞老师,就是和不忠不孝没什么差别,已经算得上是大不敬之罪,可以判个几年。所以,在李景隆面前,你是虎就得卧着,是龙就得盘着。

  陈生得到李景隆的号令,早就举起那准备已久的铁棍,等张信三人伸出手心,也不客气地啪啪打下去,疼得张信三人是龇牙咧嘴。可这也怪不得他陈生,毕竟谁让李景隆是主子呢。

  李景隆看着那叫一个爽,这一棍子下去,舒坦!

  这也难怪世人攀高争权,原来是在这享乐呢。有了钱、有了权,或是做了别人的爹和老师,就可以这般不用讲理地蛮横,想打谁就打谁。但这是除了比你

  b的人之外,这么一想,还是做皇帝爽,若有朝一日...呸呸,李景隆你在瞎想什么!

  李景隆打断自己这大逆不道的想法,但这颗种子却隐藏于他的心底,静等花开。

  李景隆晃过神来,原来有几个门生,竟还能治愈他内心扭曲的世界。

  李景隆接着道:“好了,陈生你下去吧。”

  陈生离开后,张信三人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戳到李景隆的哪根弦,又挨上揍。

  “为师出一道题,你们作答。”

  “老师,学生等人此时根基不稳,还是要打打基础的,再加上这手...需要...”顾江手心是火辣辣地疼,听李景隆要让他们提笔做题,却忍不住地想要提醒他这样教是不对的。

  李景隆却是瞪了瞪他,道:“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

  顾江竟是无言以对,两日一晚早就将眼泪流得干涸了,倒也不至于哭哭啼啼。

  李景隆起身,在这书房里背着手,来回踱步,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其实,根据《皇明三元考》的记载,李景隆早就知道明年会试的考题和那个会元黄观。

  李景隆想着截和,但又不能太明显,不然引起别人的怀疑就不好了。所以,他笑吟吟地道:“屯兵塞上,且耕且守,来则拒之,去则防之,则可国无忧,边境无虞。”

  顾江不禁呆滞,李景隆这随口一说,便已成股,这是赤裸裸的八股文,李景隆必然对四书五经有所习之,可他又为何说是闲书。顾江带着心头的疑惑,向李景隆作揖行礼:“老师随口便已成股,倒是...咳咳,莫非老师也读过四书五经,会作股?”

  “不会!”李景隆的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张信三人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 TMD,你没读过四书五经,还好意思来做人老师,你不会做股,还嘚瑟个什么劲!

  李景隆却笑着道:“不过,为师为了教好你们,特地买了《八股》三百篇,这就是老师从中节选的一章,你们抓紧做题吧。老师陪你们一起成长。”

  张信三人彻底绝望,这是要废的节奏啊!

  这次会试是没啥指望的,也罢,当初也是幸得李景隆所救,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做错了事,总得付出代价。顾江心想还是陪张信三年后再去科考,功名无望啊!

  三人只得围着书桌,各自摊开纸,开始做题。

  李景隆则是让陈生搬来个太师椅,自己悠哉悠哉地躺上椅子,脚翘在书桌。不大一会儿,鼾声便如雷贯耳地响起。

  正午时分,林曜送来了名帖。

  陈生也是三五不时地来给进出书房,想同李景隆上报,但又不敢叫醒李景隆。

  “陈小哥,你是有什么急事吗?”张信见陈生在书房里来回晃荡,搞得他也无心做题。

  陈生道:“有人向小公爷送拜帖,约着去安乐轩食膳。”

  张信同李景隆待了两日,被他这般玩弄,便已觉得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对陈生也产生了同情。

  书房外传来杨管事的声音:“公爷,您回来了。”

  来者是李文忠,他对杨管事挥了挥手,道:“景隆呢?还在书房吗?”

  “是。”

  李文忠也知道李景隆找来了三个书生来家里,今日上朝的时候得知张信三人里有两个中了举人,使得他是震惊万分,这要是让李景隆胡闹下去,断了人家的前程不说,想必朱元璋也不会放过他。

  杨管事一脸苦相,在他得知张信三人后,他便跑去看了乡试榜单,有两个人是中了举的,就算他们资质一般,但都是有些许功名的读书人。现在的皇帝对读书人看得重,事事都要学而优则仕,再看李景隆,动不动就是动辄打骂,各种胡闹,眼看还有半年就要会试了,这次要是错失了,便又是三年,张信三人没有状告李景隆就是万幸了。

  而在杨管事心里,若李文忠不作为,说到李景隆,反而耽误了张信三人的前程,这要是将此事传出去了,也不好听,况且,惹上官司就更不好了。

  自从杨管事昨天听到张信三人的滋哇乱叫,就晓得了李景隆是暴力教学。他也跟了李文忠有个半辈子,自然是知道李文忠的担忧,苦笑道:“公爷,小人有话说,但又不知当讲不当讲。小公爷自强迫三个书生拜他为师,便叫他们来国公府读书,额...这...公爷,你怎么看?”

  “本公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李文忠说道,随后便进了书房。

  “公爷。”陈生慌忙道。

  而张信三人也不傻,陈生都叫李文忠公爷,他们也异口同声道:“学生见过公爷。”

  “你们出去吧,本公有话同景隆说。”李文忠挥手道。

  “是。”陈生带着张信三人出了书房,给李景隆和李文忠留下独处的空间。

  李文忠看着呼呼大睡的李景隆,一下子便来了气,走到跟前,一脚将太师椅踹倒。

  李景隆咚的一声,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从梦境中醒来。可能是他有着起床气,也许是不满有人打断他的美梦,还对他的太师椅动手,害他倒地,怒气冲冲地谩骂道:“那个挨千刀的踢本小公爷的太师椅。”睡眼蒙眬的李景隆,根本没察觉到李文忠,对这空气喊道:“陈生!你死哪去了!给本小公爷滚来!”李景隆喊了半天也没见陈生身影,自从地上爬起,刚想破口大骂,就瞧见他的便宜老爹李文忠,这下真是社会性死亡。李景隆磕磕绊绊地说道:“哈...爹,你怎么在这?张信他们呢?”李景隆见书房内不见了张信三人的身影,岔开话地说道。

  “你太胡闹了!明日你就要去云南了,你不也准备准备,学些防身的,你可真行,还在这误人子弟!”李文忠怒道。

  李景隆不甘道:“不是,我怎么就误人子弟了?”

  “你!”李文忠被李景隆气得无话可说,气愤地连甩三下大袖,道:“我看你能有多大的本事,你最好能将这三个书生教出个功名利禄,否则别怪陛下拿你问责。”李文忠忠告着李景隆:“还有,你要没成事,便是胡闹,误国误民,那这次的惩罚就不是让你去云南平定苗疆动乱那么简单!”

  李景隆觉得李文忠对他是没有任何信任的,不信他能教张信三人,从而让他们考取功名。

  使得李景隆也怒气横冲,丝毫不顾及李文忠是他的父亲,道:“你不信我!”

  “你个逆子!”李文忠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扶在桌角上。

  “你赌不赌我能教出个状元!”李景隆硬气道。

  李文忠不假思索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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