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啊了一声,这是该我出场了?
瞬间脑海里两个小人开始打架:上还是不上?刚才方丈包括众人这一番话,他已经听明白了,把他当成了寺里前任方丈的转世,是默认还是否定呢?余弦在快速权衡着利弊,最后上打败了不上,必须要当呀,如果有了现任方丈师父转世这个身份,以后在这慈恩寺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更何况寺里也在寻找生命之石,一旦有了线索,自己岂不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想到这里,余弦不再犹豫,几步走到银柏前,运了运气刚摆好架式,突然想起一事,扭头问道,“无净师叔,看这树挺粗挺高,应该有不少年头了,我要在这上面砍上几下,会不会被官府抓去说我破坏古树。”
无净迷茫地看着他,道,“师侄此话何意?树长出来不就是让人砍的吗?”
余弦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也够笨的,想这唐朝怎么会有环境保护的意识,再说以他们现在的环境,天蓝水清、风和日丽,根本就不需要保护。他对着树行了个礼,口中道,“得罪了。”说完看准距离,食指中指并拢向前挥出,紫气破空而出,在树上一划而过,竟生生在树身上劈出一条深达半尺的裂口。
聚气成形,以形驭剑,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没有见过空渡禅师练功,但只凭余弦这一下,就足以震古烁金,那还有不信的道理。特别是方丈,越发激动起来,上前拉着余弦便道,“师父你果然回来了,你还记得不,你曾经说过早晚有一天,你会驭气成剑,没想到今天终于成功了。”
余弦无语了,方丈你真是老糊涂了吧,你师父那个更难好不,我还不能让紫气与身体断开联系,好比就是一把匕首,你师父那个隔空一指,数丈之外就能伤敌,分明就是手枪了。我是不会你师父的心法,才用自己的,没想到误打误撞又对了。当下嘿嘿一笑,也不做解释。
至此,余弦这前任方丈空渡禅师转世之身,算是坐实了,再无人有异议,方丈把他迎回殿内,恭恭敬敬地让他坐在上座,率领众人行礼,余弦半推半也就受了,接着方丈要把他的法号改回空渡,这下余弦不乐意了,空渡禅师可是早就圆寂了,要以后天天顶着这个法号,得有多晦气,推让了半天,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就叫空普。慈恩寺空字辈的僧人,目前已经没有了,现在余弦就是辈分最高的。
本来按方丈的意思,还要把方丈之位还给他,余弦吓了一跳,在唐朝呆一辈子,还是和尚,别说方丈之位,就是达摩之位他也不干呀。马上道,“方丈,为师当初是怎么教你的?凡事皆有因果,一切要看开,现在看来,你还是心有挂碍啊。”
方丈一脸惶恐,低眉道,“还请师父明示。”
“师徒只是名分,况且已是前世,你又何必执迷,现在为师已另觅他身,自有其他因果要报,我只是来看看,既然你主持慈恩寺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方丈一脸泪光,道,“这是师父根基打得好,徒儿不过是按师父平常教导去做。”
余弦点头道,“前世一直因寺务牵挂,没有机会寻访名山古寺,这慈恩寺的方丈你还是继续当着,我就在寺里挂个单,趁着今生之身,正好四处云游一番,也好了一桩心愿。”
余弦的盘算打的很精,这番话放在今天,就是公款旅游,但众人哪听得出,反而更增几分敬佩,放着声名赫赫的慈恩寺方丈不当,反而要外出修行,空渡禅师果然淡泊名利。
三天后,余弦寻了个借口,离开慈恩寺,向洛阳而来,目的地是那个破庙,看看破庙的后山上,是否真有梦里的场景。
临行前,方丈给他备足了盘缠,余弦当仁不让照单全收,接着又指派了五名弟子随行服侍,余弦婉拒了,他要去办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方丈起初不同意,因为这三天经过他们的观察,发现余弦只是内功强,其它外家武功一点不会,跟高手站桩比内力不怕,反而怕那些挥刀舞剑的莽夫,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一阵乱砍,他要躲闪不及可就会当场血溅五步。最后余弦无奈下又装了一次空渡禅师,这才让方丈打消了念头。
但方丈还是放心不下,最后思忖半天,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教了余弦一个轻功心法,慈恩寺秘藏武功,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一门轻功:一苇渡江。如果慧普,不对,现在应该是空普了,如果空普能学会轻功,那么外出云游也多了一个逃生的法门。
一苇渡江,这也是达摩所创,原存于少林,后两寺在一次文化交流中,被少林寺当成重礼赠与慈恩寺。心法很简单,只有簿簿的一页纸,十几句话,难的是需要极高的内力来配合,这也是这门轻功问世以来,只有区区几人能学会的原因。
但这正适合余弦,他最不缺的就是内力,那紫气在他的修炼下,每天都在不停增加,记下一苇渡江的心法后,他便一个独自向洛阳方向出发,也不着急赶路,遇村就停,见镇便留,顺便练习着轻功,待一周后来到洛阳城,一点也没有长途跋涉的困顿之相,而且一苇渡江也完全领会贯通了。
站在洛阳城里,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余弦不禁有点感慨,前不久,他还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乞丐,被人追着满大街跑,现在却已是武侠小说里常提到的武林高手。聚气成剑配上一苇渡江,简直是珠联壁合,如虎添翼。
余弦志得意满,便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四下看了看,不远处有家酒楼:凤阳楼。信步便走了过去。
凤阳楼是洛阳一家老字号酒楼,开业已有十几年,此时正是中午,酒楼坐了有八成客人,几个店小二来回穿梭,招呼客人、报菜名、送菜忙得不亦乐乎。
看到余弦进来,早有一个店小二迎上来,满脸堆笑,“客官里面请,楼上坐。”
上到二楼,只见宽敞的空间里摆了十几张桌子,店小二把余弦让到里面靠墙的一张桌子上,弯腰问道,“客官看上去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小店,要不要小的给你介绍下店里的特色菜?”
余弦完全没有听店小二在说什么,一坐到桌前,他的目光便被邻座客人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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