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用力按下去同时,便做了最坏的打算,准备迎接人生的第一次电击。但接下来怪异的事发生了,玄铁木表面并没有出现可怕的白色电流,而是响起一连串轻微的爆豆般的咔咔声,声音停止后,余弦手指感到玄铁木微微颤动起来,中段那五个一模一样的凹槽向上弹起,变成向外凸起,形如按钮。
杜年一步冲到余弦面前,盯着玄铁木,嘴里连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欧阳贝儿很是不忿地嚷嚷道,“杜爷爷,玄铁木为什么没有电他?这玩意还挑人吗?太不公平了。”浑然忘了刚才还是一副担心的样子。
杜年摆摆手,示意她安静,然后拿过玄铁木看了看,又上上下下打量着余弦,象是第一次见到他,然后才道,“没有道理啊?这玄铁木藏于画轴之中,画轴又是那幅摹本上的,当时我们鉴定过,摹本是唐朝的东西,那么玄铁木应该也是那个时期的,由此推断在上面留下指纹的人,肯定也是那个时期的,你又怎么可能把它打开?现在的科学调查证明,指纹相同的情况确实有,但机率是亿万之一,无限接近于零,难道真的有转世一说?在玄铁木上留下指纹的人,就是余弦你的前世?这、这也太扯了吧。”
余弦自小不信鬼神,前世今生之类的更是视为一派胡言,当下也不以为意,重要的是怀山锁打开了,当下便道,“这个锁当真打开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杜年明白余弦的疑惑,轻轻一笑示意他们注意看,然后左手五指按在玄铁木中段那几个按钮上,轻轻向下一压,只听得玄铁木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整体裂为八块,每块之间由数根亮闪闪不知为何物的金属丝相连,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竟然是一幅卷起来的纸,也不知是字还是画。
杜年小心翼翼地把这卷纸张抽出来,放在桌子一点点摊开,可以看出这是一幅画,随着画卷徐徐展开,余弦愈发迷惑,这画卷的色调、人物、笔法,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但问题是他从小到大,看过的古画就只区区那么几幅,可以说是屈指可数,没理由会对一幅新画产生熟悉的感觉。
画卷展至一半,杜年的眼睛便已亮了,呼吸变得急促,手上动作加快,只几下便把整幅画全展了开来,之后他的眼睛便紧紧地画卷,象是要把画卷印在心中,一言不发。
余弦这边又多看了几眼,这才惊讶地发现难怪这幅画如此眼熟,原来跟上次捡漏得到的那幅洛神赋图很相似,正待询问,那边老黄已失声叫道,“这是洛神赋图第二卷!!”
余弦心头一震,上次那个卷一的价值他还记忆犹新,当时托杜年的朋友转给一家博物馆,相当于是半卖半送还落了四千万,眼前这画卷如果是第二卷的话,岂不是也非常值钱?他忙看向杜年,想从他那里得到准确答案。
这一看之下,余纺的心放下了,杜年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就是说老黄的话没错。果然,杜年点头道,“没错,这的的确确是洛神赋图,而且不是抄本,不过还不能就此断定这就是真迹……”
“为什么?”余弦心里在说不可能,它肯定是真迹,因为拍卖前他已用读心术查过了,五颗星的表现只能是真迹,没别的可能。
杜年脸上显出一丝疑惑,又重新看了画卷一遍,然后指着画上的某个地方道,“这幅画,别的地方都没问题,只这一枚钤印,你们看。”
三人依言看去,那是一枚小巧的印章,上面有两个字。
自古以来,在画上题款和留钤印很是流行,文人墨客极好此道。每幅画完成之后,从整体上看各部分有轻重缓急之分,更有大片的空白以供题款钤印,好的题款可以起到平衡作用,该在什么地方题款都是有规定和限制的,基本上别无选择,画的本身和题款互为注脚,好的题款可以大大提升画的境界,甚至有些名人大家的题款,会超过画的价值,古时候有些不出名的画家,画好一幅画后,会找一些当时的名人过目,要能顺便求得题款或钤印,那画就值钱了。比如宋徽宗,他就经常在一些画上题款,那些画身价便涨了数倍,买的人不为画,只为宋徽宗的题款和钤印。
说到钤印,作用多少次于题款,所谓雁过留名,古人在收藏了一幅画之后,都会在上面留一个或大或小的钤印,这种行为说白了就是明告诉后来看画的人:这幅画哥看过。跟现在旅游景点到处写着“某某到此一游”的字样,有异曲同工之意。所以越是有名的画,上面的钤印越多,每次转手,收藏的人便会在其上空白处盖一个,当然这样做也有它的好处,一则钤印多了,可以证明这幅画传承有序,是真品的可能性大;二则那些收藏家往往本身也是名人,他的钤印盖上去,也能提升画的档次,比如自古便有传说:千马买马,万金求印。最著名的当然就数上面说过的,宋徽宗赵佶,他是皇帝,基本不会轻易用印,要是哪幅画上有他的私印,那自是珍贵无比。
现在他们看到的这个钤印,当然不会是宋徽宗赵佶的印,这是枚朱红色的印章,由于年代久远颜色已淡了不少,印上是两个字,小篆,余弦看半天不认识,便问道,“这枚印怎么了?”
杜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余弦一眼,道,“这就是古怪之处,大凡在画上留印的,都是一些名人墨客,或在书画上有些造诣,或是收藏名家,都是历史上有据可查的人,但留这个印的人,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这个名字也太奇怪了,这、这也太巧了点。”
余弦纳闷地道,“有什么奇怪的?这两个字就是留印人的名字?叫什么?”
杜年瞪大了眼睛看着余弦道,“你连小篆都不认?我当时给你指定的书,你都没看吧?难怪你看到这个印一定也没有惊讶的表现呢?”
余弦的脸难得红了下,追问道,“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你快说啊。”
杜年叹口气,也不知道是叹现在的年轻人不学无术,还是叹这个印的古怪,然后把这两个字读了出来,他一读出来,余弦马上张大了嘴,如电击般呆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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