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现在到了江城,停靠三个半时辰,贵客不到江城转转吗?”
李沐阳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多日乘船,也该适当放松一下了。
他站起身,取出巴掌大的主阵旗,挥手收起了五行同光阵。
至于敲门声和伙计的声音能够传进来,是李沐阳在多次应用五行同光阵之后掌握的阵法应用。
收拾利落,打开房门,李沐阳微笑说道:“阿福,又想赚点外快呀?”
这个伙计是个年轻小伙,就是他殷勤招揽客人的时候招待的李沐阳,并且抓住机会,每到一处大的地方,都主动担当向导。
李沐阳每次都会不吝打赏,因此,阿福在大船靠岸的时候,便殷勤的过来询问。
阿福躬身施礼,陪笑说道:“贵客,没打扰您休息吧?”
“没有,走吧!看看江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李沐阳的心情很不错。
阿福闻言大喜,能够陪好客人,他今天又能有些收入,立刻笑容满面的殷勤在前引路。
有他在一旁服务,李沐阳也省去了很多麻烦,各种琐事都由阿福代为办理,他则只是悠然的四处游览。
若与防御六百里的天夏城相比,江城只能算个小城,方圆不过数十里,来来往往的似乎也是世俗凡人居多。
码头附近,招揽乘客的兽车很多,李沐阳选了一辆华丽舒适的招呼阿福一同乘坐。
江城的烟火气很重,随处可见正在烹饪河鲜江鱼的摊位或小酒馆,空气中弥漫着鱼虾的腥气和美食的香味。
舒适的兽车车厢,只有李沐阳一个人倚靠在软垫上,阿福则与车夫挤在一起,顺便打听江城近期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车夫是个糙汉,大声谈笑,将江城的美食美景热闹如数家珍一般倒出。
普通的景致,李沐阳的兴趣不大,也就品尝一下江城的特色美食,还有些吸引力。
阿福不止一次陪李沐阳出行,大致知道他的喜好,自动将这些略过。
他已经不止一次来到江城,城中的景致就那么几处,无需车夫聒噪。
“老大哥,眼下江城有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你说的那些我家公子都看腻了。”
车夫见阿福对他很不屑的样子,言语中似乎又带些贬损他的家乡江城的意味,不禁有些怒气,大声说道:“江城可是大城,当然有热闹,就怕你们不肯花钱!”
阿福一乐,你一个车夫见过什么大钱,怕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一掷千金。
他轻笑一声,道:“老大哥,你说说看,都有什么热闹?”
车夫伸出大手,指向江城中心,略带得意的说道:“看到那边没有,江城最繁华的地方山海楼,你们只要肯花钱,这会儿那里可是有仙师在那里斗法!”
“你们这一辈子都未必能见到会喷火布雨的仙师,今天都在山海楼里面,我听说......”
阿福连忙拦住车夫的话头,这车夫太能说了,就算是他,也只能甘拜下风。
他挪了挪身子,靠近兽车车厢,轻声询问:“公子,山海楼那有仙师斗法,我们去看看吗?”
仙师斗法?
这一路李沐阳也见过几次,大多数都是炼元境修士之间的斗法场面。
不过现在左右无事,便随手扔出一个装满金银的钱袋,淡淡说道:“好,你安排吧!”
阿福接过钱袋,在车夫一脸艳羡的目光中,将钱袋抱在怀中,连声催促:“老大哥,加速,直奔山海楼!”
山海楼坐落在江城的繁华地带,几乎占了半条街的地方,可以称作江城的“天丰楼”了。
这里经营法器,符篆,丹药,灵药等等,虽然都是些低品阶物品,却品类齐全,应有尽有。
转过气势恢宏的山海楼店铺,和酒楼,进入一个大院内,里面是一座三层楼高的巨大宫殿式建筑。
朱红色的大门前有两名筑元境修士把守,门楣之上三个大字“山海楼”,下面不起眼的地方还有三个小字“斗法台”。
李沐阳的耳力很好,隔着厚厚的朱红大门,便能听到大殿内传来欢呼和咒骂的声音。
阿福付了车资,打发车夫离开,小心翼翼的走到朱红大门前,战战兢兢的说道:“两位,进去观看,需要多少银子?”
两名筑元境修士站在那里,眼皮都懒得抬,一个普通人,一个炼元境修士,还不值得拥有他们的尊重。
阿福尴尬的站在那里,只得掏出怀里的钱袋打开,陪笑说道:“两位,我家公子身份尊贵,钱也不会少了你们的,也不让进吗?”
其中一名筑元境修士十分不耐,冷声喝到:“滚!”
另一个筑元境修士冷笑说道:“一个小小的炼元境的小子,还敢在爷爷面前自称身份尊贵,不知死活!”
李沐阳本不想多事,想看热闹,花些银子或灵石很正常,没想到吃了闭门羹不说,还要受辱受气。
他嘴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随即抬头看向这两名筑元境修士,眼眸寒光一闪,似乎有两丝金光射出。
“啊!”
“啊!”
两人几乎同时惨呼,双手抱住脑袋,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李沐阳很喜欢尝试不一样的东西,尤其是对于法术,灵术。
几经尝试,惊魂针的施展,他已经不用必须依靠黄泉法杖才能发动,只是没有了黄泉法杖对于灵术威力的增幅。
但是,用来对付这两个守门的筑元境修士,威力明显已经绰绰有余了。
李沐阳淡淡说道:“两位,我想进去观看,需要多少灵石或银子?”
两名筑元境修士惊惧异常,根本就没想到,他们面前的这个只有炼元境修为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实力。
两人的态度不由得立刻变得尊敬,不管在哪里,有实力的人都会得到尊敬,或者说敬畏。
“公子恕罪,进入斗法台每人只需两块下品灵石。”
李沐阳的储物袋中还有两百多块的下品灵石,随手取出四块抛出,招呼阿福推门而入。
走进大殿,喧嚣与狂热扑面而来,李沐阳皱了皱眉头,他不太喜欢这种喧闹的场所。
大殿中央,是一座一人高,方圆一百五十丈的斗法台,斗法台旁符文流转,被透明的防御光幕笼罩,正是一座供修士斗法的斗法台。
斗法台上则有两个筑元境修士正在你来我往的激烈斗法,而周围一圈则是上下三层的看台,每层看台几乎都坐满了人,正在为斗法台上斗法的双方修士呐喊助威。
李沐阳带着阿福,随便找了个略微僻静点儿的座位坐下,开始欣赏筑元境修士间的斗法。
斗法台上的两名筑元境修士,一名是四十几岁的胡须壮汉,驭使一把飞刀法器,飞刀发出碧绿荧光,被此人驱使的如臂使指,挥洒自如,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另一人是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手持一柄样式普通的长剑,早早撑起了护体光罩,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斗法双方都有支持者,呼喊声几乎掀破房顶,大声呼喊斗法双方的名字。
听呼喊声分辨,胡须壮汉名叫胡江,年轻男子名叫吴录先,显然,斗法台上胡江的呼声更高一些。
场中的观众对于胡江战胜的期望更高,应该是在他身上下了赌注的人更多。
李沐阳一进来,便发现了斗法台旁押注的地方,没有赌局,怎么可能有这么狂热的气氛。
场中两人的赔率是一点一比三,胡江赢了的话,买他赢的人可以获得一点一倍的灵石,收益不高,而买吴录先赢的人可以获得三倍灵石,收益翻倍。
场中斗法台上的形势急剧变化,胡江又一次主动发动攻击。
他双手掐诀,碧绿色的飞刀猛然绿光大盛,嗡嗡作响,从半空中变大几十倍,一刀劈下。
吴录先大喝一声,从碧绿飞刀的锁定中挣脱,手中长剑上挑,从下而上,迎向碧绿飞刀。
谁知长剑一接触飞刀,一条细小的碧绿火焰顺着长剑如飞而至,将吴录先手臂的衣服点燃。
吴录先略一分神,巨大的碧绿刀影中飞出一点绿芒,一闪而至,吴录先的大好头颅骨碌一下掉落斗法台,滚出去很远。
随即,他的头颅与还站立在斗法台上的无头身躯,分别在脖颈处燃烧起碧绿色的火焰。
转眼之间,一名筑元境修士便陨落在斗法台上,尸骨无存,化作了飞灰。
李沐阳眼神微眯,心中多少有些吃惊,这山海楼斗法台的赌局,也太血腥了吧!
他身旁的阿福,虽也随大船去过不少地方,却还是见不得这种惨状,吓得惊声尖叫。
看台上押注在胡江身上,赢了一把的赌客则高声欢呼,为斗法台上的胡江大声叫好。
而押注在吴录先身上,输了一笔灵石的赌客,则大声咒骂已经陨落在斗法台的吴录先。
一时之间,整座巨大的斗法台都是众人喧闹的嗡嗡声。
得到胜利的胡江走下斗法台,山海楼的伙计迅速跑上斗法台清理吴录先的“尸体”。
刚刚还受人追捧的筑元境修士,现在却只是被碧绿火焰燃烧过后的灰烬,直接被伙计当做灰尘,垃圾清扫而出。
李沐阳略微有些奇怪的感觉,只是灵识无法外放,肉眼却又看不出什么异样,只得暂时按捺住,继续安坐看台。
清理斗法台,检查防御法阵之后,一名衣衫华美的筑元境巅峰修士缓步走上斗法台。
这人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个子不高,白白胖胖,笑口常开,很像一名世俗富家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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