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穿越重生:废材邪妻归来

第421章 我把贺云阳弄丢了

  贺云阳其实应该感谢莫怜兰,若不是被他刺了一剑,贺云阳也没有理由慢慢养他的心伤。自回去后,他终日深居简出,不理朝政,肋间的那道伤始终缠绵不愈,几次复发。太医们用尽了各种知名的不知名的金创药,名方土方偏方一齐上阵,就是治不好那道剑伤。他们心中都纳闷,皇上的体质比常人好过太多,当年三十记火龙鞭也只用半年即愈,而今只是挨了一剑而已,怎么就会三个多月都不能痊愈?

  贺云阳的伤势不愈,一半当然是因为他心情抑郁,颇有种自暴自弃的状态。一半则是因为伤势本身的原因。莫怜兰的内力极是厉害,那柄黑剑也不是凡品,再加上军中医药简陋,他当时受伤后,只是靠雪参丸和龙血珠果暂时压住了伤势,就起身忙着找孩子,然后又遭受了那么严重的打击,因此伤势突变,现在又缠绵反复。

  想想莫怜兰的确是个奇人。他虽然已葬身火海,但似乎灵魂还留在世间搞着他极喜欢的恶作剧。他留给贺云阳和天景的信上说,祝他们幸福,执手携老。可不到一天,这二人就为他家后园的玄思井闹得分崩离析。他留给贺云阳的这道伤足足折磨了其好几个月,而且,这道伤在痊愈后依然是个巨大的隐患。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伤势难愈,贺云阳自己倒也不急。不过就是痛一些而已,他不是怕痛的人,他心上的痛更是胜过伤痛十倍。他本就心灰意冷,这一段时间懒得被朝堂的事纠缠,现在正好有借口不上朝了。

  贺云阳有借口也有资本消沉,因为贺云祥是很有才干的,一切交给他就好。齐朝的臣子们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几乎是一朝二帝的工作模式。他们都知道皇太弟的地位权力一点也不低于皇上自己,而且这兄弟二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密,决不会发生为争权力而兄弟阋墙的宫廷传统戏码。所以,在贺云阳为情所困,意志消沉的时候,朝廷里的工作也照样在弟弟的料理下正常进行。

  而在大渊,情形却不太一样。凌尧帝得胜还朝,而且睿奉帝还将魏朝一半的土地都送给了大渊,魏朝人口不盛,西部地区更是地广人稀,那里的土地可是大片大片的肥田沃土,而且水源充足,气候适宜。随便撒些种子下去,无需精心照料,自会茁壮成长。而大渊自立国起就重农耕,大渊的农民个个都是种地好手。分流出几十万人到那边去定居种地,既减轻了大渊本土的人口压力,而且,光是那边出产的粮食,应该就能养活大渊三成左右的人口了。

  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大渊上上下下都挺高兴,臣子们更觉得这位女皇陛下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治世明君。当时她执意要亲征,与齐朝合兵共同伐魏,应该就是慧眼独具,看出这是一场必胜且有大好处的战争,这份眼力和胆略,他们这些须眉男子不及多矣。

  但女皇陛下自己却无半分喜色和得意。而且从回朝的第二天,她就进入了疯狂工作模式,过去十天的工作,现在她会在五、六天完成。据在隆华殿和御书房伺候的内侍宫女们说,现在皇上从未在三更以前休息过,而且在五更前必起,就连吃饭时也拿着折子在看。

  女皇如此拼命,臣子们当然不好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每个人也都是忙得如陀螺一般。他们就不明白,现在的大渊是百年未有的盛世,女皇陛下就算不贪图享受,也犯不上这样拼命呀,何况她本就不是身体健壮之人,那经得起这样繁重的工作。据那些服侍她的宫人们说,隆华殿和御书房是两个陛下常在的地方,现在一般都要生上七、八个暖炉,弄得比蒸笼更闷热,陛下还得穿着棉袍,抱着手炉,才能勉强不打寒战。

  其实即使宫人们不说,臣子们自己也看得出,每天上朝时,皇上身边左右各一个暖笼,还冻得脸色青白,唇色乌紫,样子甚是可怜。这个女子,不知是出于何故,要这样疯狂地透支自己,听说她这畏寒症本就是不治之症,她是不能长寿的,还如此作为,这不是往死路上奔吗?他们不止一次上奏折让她多休息,注意身体,如果身体不适,可以去大渊南边的一处行宫调理休养等等。这倒未必完全是讨好圣意拍马屁,他们真的是挺舍不得这个女皇,不忍看她这样摧残自己。

  可凌尧帝对臣子们的关心统统付之一笑,她说,“朕的身体无碍,只是时间不多了,朕要努力,望各位臣工也要努力。”

  臣子们皱眉,既说身体无碍,又说时间不多,这话根本就是自相矛盾嘛。没办法,女皇陛下说让努力,大家就努力呗。

  天景必须努力,她不敢停下来。她知道,人在快要冻死的时候决不能停下来休息,一停下来就真的会冻死。这次贺云阳不会再来救她了。再没有人会有真力给她温暖,再没有人带她去泡温泉,跟她说“闭目运功,深呼缓吸”……

  天景不怕死,她只是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完,允炆还没有长大,所以再冷再痛她也得撑着活下去,也许是她的意志太过坚强,连上天都给她垂怜,这几个月里,她的身体越来越冷,但冰璃雾的寒毒却没有真正发作过。

  极偶尔的闲暇,她在隆华殿里独坐,没有了政务的缠扰,眼前就是贺云阳的脸,耳边就是他的声音。随便拉开书桌的抽屉,看到的也是贺云阳的痕迹--和他互通消息的寄思帕,他送她的礼物,他写给她的书信……

  她关上抽屉,拿纸掂笔,打算写些什么来转移心思。可是,她赫然发现笔下的字迹也是贺云阳的,其实很早以前就开始模仿贺云阳漂亮的字体,今天才发现,原来这么像了。

  她丢下笔,抚着闷得发痛的胸口。她不知逃到哪里,才能逃得开贺云阳这个魔咒。可是,就算看不见他留下的东西,但她自己的身上就有多少他的印迹。她的笔迹是模仿贺云阳的,她的思维方式是学自贺云阳的,他教会了她下棋、抚琴,她的体内有他的内家真力,甚至连她的酒量,也因为和他有过太多次的对酌而越来越好。

  是谁说过,真正的爱情,就是把自己,一点一点活成他的样子。

  她从十四岁认识了那个男子,她从他的身上学到了太多。他牵着她的手,陪着她一步步地走,他称赞她的小聪明,也教给她大谋略。她记得在她登基前夜,他抱着她走上御阶,坐上皇位,他说“让我做个送嫁的人,抱着你登上你的皇位,送你嫁给你的江山!”

  他还说,“你放心,我不会走远的!”

  可是,现在他不在她身边了。不是他走远了,而是她无颜再留在他身边,她走远了,而他这次再没有说,“天景,别走!”

  天景觉得自己快疯了,她又拉开抽屉,拿出寄思帕,在帕子上一遍遍地写,“贺云阳,贺云阳,贺云阳……”

  帕子上的字写下,消失,再写下,再消失。一直没有回复……

  时间是最冷漠最公正的,从不会因为有人伤心而停下来叹息感慨。几次月圆月缺之后,就过年了,年过去之后,天景和贺云阳分手已经五个月了。

  贺云阳的伤直到现在方才彻底痊愈,这个速度实在让太医和贺云祥难以置信。贺云祥坐在家里锁着眉头叹气,跟清和说,“哥哥的身体怎么这样差了,一道剑伤居然拖了近五个月才好。”

  清和摇头,猜忖道,“我觉得未必完全是伤的缘故。你莫非没发现,从哥哥回来之后,绝口不提天景,而且,这么长的时间了,天景也再没有来过。还有,哥哥从前多喜欢思遥,每次抱她都说她的眼睛像天景,现在都很少抱她了。所以我想,不会是哥哥和天景之间出了什么事,心情不好,才影响到伤势痊愈的。”

  “对呀!”贺云祥一拍桌子,“还是你细心!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这段时间,哥哥的火龙鞭伤发作过好几次,但他无论痛得多厉害都不肯喝龙血珠果泡的水,宁可强忍着,或者喝那种没什么用的银叶汤。我问过他,他说龙血珠果太珍贵了,还是留到以后伤势更重更难捱的时候再用。我当时还就相信了,现在一想,他肯定是和嫂子闹别扭了,哥哥那么骄傲的性子,当然就不肯吃嫂子送给他的药了!要不然,你给嫂子写封信问问,他们到底怎么了?”

  “我早就问过了,天景说一切都好,什么事也没有。我估计她是在说谎,但相隔这么远,她就是说谎我有什么办法?”

  “也是啊。不过现在你也不方便回去呀,孩子们一刻也离不开你,但现在刚开春,天气还冷,你要是带他们一起回去,在路上他们肯定会生病的。”贺云祥在房里转了两圈,眼睛陡然一亮,转身就出门了。

  小吱正坐在静心殿的窗格上晒太阳,贺云祥一眼就看到了它,急忙过来,叫道,“小吱,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去过大渊那边?”

  小吱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别提了,公子这次是对我下了死令,绝不可以再去大渊,如果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你说我敢去吗?”

  贺云祥没想到有这么严重,呐呐问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小吱对他翻了个小白眼,“我怎么知道,公子这次只有命令,没有解释。”

  贺云阳的性子是很骄傲,但也不是不肯和任何人说真心话,比如现在,他就很想去找一个人说说话。而且不是说别的,就说天景和--陆离。

  天景看到师傅时愣了愣,翊雪看到她时更愣,以前那么古灵精怪的徒儿,现在脸色枯槁,眼神呆滞,而且,她的鬓边竟有了几丝白发。

  “丫头,你,你这是怎么了?”翊雪打量着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愤,这个徒儿,怎么好意思把自己折磨得比她这个当师傅的都老。

  “好了,别在这儿说话,跟师傅走吧!”翊雪上前抱住住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抱着一块多年不化的寒冰。她轻轻一跺脚,两个人就从隆华殿到了翊雪在古榆村后山的旧居。

  对于这样神奇的地点转换术,天景却像一点没感觉到似的。她呆呆看着师傅,喃喃说了句,“师傅,我把贺云阳丢了!”

  说完这一句,她双手掩面,放声痛哭,边哭边说,“师傅,我在玄思井里看到了陆离,然后……然后我就把贺云阳弄丢了,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这么没头没脑的简述,翊雪居然也没细问,似乎她已经听懂,或者是根本早就了解,只皱眉看着痛哭不已的徒儿,忽然冒出了一句话,“贺云阳来了,你要不要先躲一躲?”

  这是贺云阳第三次踏进这个高峰上的山洞,第一次当然是天景带他来的,向他介绍了她的师傅。

  翊雪看到他,挑了挑眉,显出一丝诧异,“贺云阳,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贺云阳还是很有礼貌的躬身施礼,道,“翊雪姐姐,我是有话要跟你说。先去岳杭山炎暄洞找你,可你不在那里,我去问了苍峦大哥,他说你暂时修行累了,要回旧居来休息一段时间,我就过来了。”

  翊雪哼了一声,笑道,“苍峦那个家伙,嘴里从来守不住什么秘密,看我安生一会儿他就不舒服。”

  贺云阳道,“翊雪姐姐,我也知道是冒昧打扰了,可我真的有个问题,一定要来问你,也只有你能回答我!”

  “好了好了!”翊雪不耐烦地挥手,“别那么文绉绉地说话,有事就快问吧!”

  “我就是想问,”贺云阳沉吟了一下,再次下定决心,“陆离是什么人?他现在,在哪里?”<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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