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鸳鸯
萧祁煜关切的眼落在春璃的身上,“有本王在,任何人都不会靠近你,就可怜妖魔鬼怪也要对本王这西宫退避三舍,你放心沐浴,本王就陪在你身边!”他好像一棵竹木一般站在原地,既不回头让春璃尴尬,也不远离让春璃恐惧。
那一份安全感让春璃恰到好处的领会到了,萧祁煜握着桌上一本书看,轻轻的摁了一下太阳穴,春璃将酝酿了许久的话胆怯但却郑重其事的说了出来。
“王爷,您能不能和我、我、和臣妾……”春璃尽管已组织语言许久,但那句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萧祁煜诧异,微冴的眼神落在春璃身上,“怎么?”
他是感受到了春璃的孤单与恐怖,这才过来陪伴她,但却不知道春璃还有什么诉求。
“臣妾有个不情之请。”春璃的牙齿用力的咬住了下唇,为难极了,黑瞳盯着水面那载沉载浮的花瓣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季春璃如此难为情,萧祁煜倒是奇怪,不得已而凑近她。
春璃面上早有了娇羞的潮红,他看着她冒出来的一颗头,忍俊不禁,“怎么?本王在呢,你还如此胆怯吗?”
“能不能在一起沐浴?今日经历了这样惊心动魄的事,臣妾的确是吓坏了。”春璃竟会有这样的要求,萧祁煜忍俊不禁。
他认识的季春璃并非这样的,在他印象中,春璃处变不惊,临危不惧,一切的灾厄和算计在她这里都形同虚设,她是刀枪不入之人,无坚不摧,但今日……
今日可真是奇怪,和死亡擦肩而过后,季春璃几乎变了一个人。
萧祁煜面容紧绷,他忍着不去笑,春璃问后发觉萧祁煜不声不响,头垂的更低了,眼睛盯着雪白的牛奶,依稀仿佛能看到倒影里的自己,光影朦胧,春璃自己也朦胧的恰到好处。
难道不能吗?
春璃咬着牙齿,等待萧祁煜的回答,萧祁煜噗哧一声笑了,他施施然靠近浴桶,“要非今日你受惊了,我几乎要调戏你了,很好,那就让本王和你一起。”
萧祁煜说完,让春璃为自己衣,春璃有点胆怯,一切进行完毕,萧祁煜已进入了浴桶。那浴桶本就庞大,萧祁煜进入后,里头的水已差不多要漫溢了出来。
萧祁煜的手放在了春璃的背上,一种奇异的**的感觉已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萧祁煜的手还在水中移动,肆无忌惮,分明在挑逗她。
这让季春璃想到了童年赤脚走过小溪,有鱼儿在水波中荡漾过,鱼儿用那薄纱一般的尾巴触到了她肌肤的感觉,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如此让人舒服然而又如此让人难受。
那是矛盾的交叠,那触感让春璃欲罢不能,但同时又感觉不好,春璃当即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世子。”
春璃发现,萧祁煜还要愈演愈烈,分明是在点火,她恰到好处的握住了他的手,萧祁煜的手已松开,嘴唇落在了春璃的耳边,声音清澈,“春璃,你怀孕了,我就饶了你。”
春璃脸红的能滴血,她闷闷的点点头,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萧祁煜为春璃洗浴,解开了季春璃的发,务求将每一根每一处都洗干净,春璃享受着那是分外优渥的感觉,大概人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天上人间的感觉了。
萧祁煜从未给其余人这样过。
沐浴的过程可真慢啊,过了许久一切却才结束,春璃浑身绵软,是萧祁煜将她从木桶中抱了出来。
不!确切的说是萧祁煜将软塌塌的季春璃从浴桶中打捞了出来。
他命人再一次送了清水进来,依旧为春璃和自己清洗,这才将季春璃放在了床上,春璃含羞,一把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萧祁煜凝睇了一下春璃,吻在了村里的嘴角……
第二日,此事已不胫而走,不少人感觉意外,然而也有不少人没有什么感觉,阖宫里再一次燃起流言蜚语,说真的,舒尔雅已是快被遗忘了的人,但因了那事情,幕后那默默无闻的角色已再一次到了台前。
春璃受惊了,从那以后只要一听到水声就胆怯,季春璃卧床不起,但却唯恐有人会加害于舒尔雅而邀宠。
尽管舒尔雅在害她,但在季春璃这里,她不是不报复她,而是不予理会,真正高贵的鄙夷是视而不见,她召见了王振、连翘、绿萝和紫藤等进来,叮嘱众人切不可在背后对舒尔雅下手。
倒是少见的默契,平日里连翘最喜和春璃唱反调,唯独今日竟一拍即合,至于王振,这老太监做事情考虑的比较周全,他沉默寡言盯着地面,似乎有万语千言要说,但到头来却是一个字儿都没有说出。
季春璃盯着诸位看看,强调道:“她是不好,是狠毒的很,然而她毕竟也是南瞻国的公主,如今一旦有什么三长两短,人人一定会怀疑到我头上,因此,我们不但不能伤害她,还要保护她呢。”
“是,奴才(奴婢)等明白。”
还好,大家对季春璃言听计从,春璃还分别找他们聊了聊,如今她怀孕了,对很多事情都感觉力不从心,王振告诉春璃,这事不简单,论理一定有人在推波助澜,那被囚禁在冷宫里的人怎么能忽然出现?
春璃听王振这么说,也不抒发意见,许久后才慢悠悠道:“此事就交给你了,我知你老谋深算,帮本宫好好儿调查调查。”
王振颔首。
春璃命连翘时常到那边去看顾,以免有人投毒云云,连翘也言听计从,季春璃分别找了他们谈话,却不和绿萝聊。她感觉自己在正事上一旦和绿萝聊起来就糟糕了,这绿萝和自己诸多的事都谋和不了,他们聊着聊着还会崩,倒不如眼不见心不乱。
紫藤是春璃最后一个说话的人,紫藤对此事也感觉奇怪,听季春璃说了事情原委后,紫藤却提醒春璃:“娘娘,依照奴婢看,此事是您身边人做的!只有您身边人才能计划的如此详略得当啊。”
“那日,”春璃也考虑到了此事一定是身边人做的,但具体是谁却不清楚,春璃幽深如海的瞳眸盯着紫藤,“可只有你一人不在我身边,而本妃这身边的人,各个儿都是老人儿,紫藤,你可知本妃找你谈话的用意了吗?”
紫藤听到这里,当即吓到了,犹如有人握着一面铜锣桥敲了一下,那脆响就发生在自己的耳边,一时之间只感觉天昏地暗,不可名状。
“娘娘,奴婢决心改邪归正了,怎么会是奴婢呢?那事情不是奴婢啊。”
“我也知不是你,不然怎么会找你单独聊?”春璃道:“紫藤,如若我果真怀疑你我只需要找王振监督你罢了,但现如今本妃不怀疑你,其余人可会怀疑你,所以,你永远要行的端坐的正,那坏事是万不可做的,早晚水落石出,谁也兜不住。”
紫藤听到这里,热泪盈眶。
那事发生后,春璃的精神头明显不好了,她为自己开了安神药,一道黄昏就犯困,她也决定好好儿的休息一个礼拜再看,这一个礼拜之内,连翘时不时就过去看舒尔雅。
舒尔雅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连翘找了羊粪蛋被舒尔雅,“都说人疯了以后会胡乱吃东西,舒尔雅,我是来验证你是真疯还是假疯的,这是我今日带给你的雪花糖,吃吧。”
她冷漠的笑着,将羊粪蛋递了过去,舒尔雅只感觉恶心,但不表演却不成,竟硬生生吃了一枚,吞咽了羊粪蛋后,连翘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