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形势越來越紧迫,
岸上枪炮声大作,水上弟兄都知道,面对强势的鬼子攻击,岸上弟兄每分每秒都在流血牺牲,冯汉民和何大山互视一眼,
冯汉民望着王正生,焦急地说:“王队长,强攻吧,”
此时辎重船已与攻击的四条木船持平,而三条火‘药’船却不断溯江逆划,
王正生明白,这三个弟兄,是想与辎重船拉开一定的距离,借江流发起冲击,猛烈撞辎重船,达成效果,
辎重船上四‘挺’机枪和几十条长枪也不停发‘射’,木船离得越近,弟兄伤亡越多,
岸上的枪炮声也揪紧王正生的心,现在不是以时间计算,是以流血量计算,
再也不能犹豫了,
王正生大声叫道:“弟兄们,眼下形势只有与鬼子同眼于尽,怕不怕,”
众弟兄轰然大吼:“不怕,”
身边不时有弟兄伤亡,早‘激’起弟兄们满腹怒火,死,已丝毫沒有概念,
四条木船此时一线排开,离辎重船只有几十米,船上抱着机枪的弟兄,有的数易其人,其中一条木船,只有四个弟兄,
王正生断然下令:“冲上去,与鬼子拚了,”
众弟兄发声喊,木船加速,箭一样‘射’向辎重船,
鬼子小队长看到木船猛扑辎重船,心里一沉,这些不怕死的支那人如果登船,后果不堪设想,鬼子小队长急令三‘挺’机枪调转枪口,向木船扫‘射’,
骤急的弹雨压得船上的弟兄抬不起头,离辎重船船头最近的木船上,一下子牺牲三个弟兄,
但是再猛烈的炮火,也阻挡不住木船的速度,
冯汉民驾驶的木船第一个撞上辎重船,一声钝响,船头被撞了个大‘洞’,船体猛震,两个弟兄颠下水中,冯汉民大喝一声:“留一人守船,其余的全上,”
冯汉民喊罢,第一个跳上辎重船,
船上这时计有三十余名鬼子,看到木船‘逼’近,不停放枪,待木船靠上船身,都‘挺’起刺刀,
冯汉民甫上船,便见寒光一闪,冯汉民早有防备,挥枪猛拨,鬼子后退两步,却有一把刺刀挑破冯汉民的衣服,
这时跟着跃上四五个弟兄,一齐喝喊,‘挺’枪便刺,
碰击声响亮,不时传出痛苦的叫喊,
辎重船几十米长,活动空间不小,但是沒有掩体,近身‘肉’搏,凭的是勇气,
鬼子也不是示弱的善茬,不过几条木船,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
此时只有四名弟兄的木船也撞上辎重船,四个弟兄一齐跃起,何大山忙喊:“兄弟,留下一人护船,”
几个弟兄同时回答:“杀鬼子事大,”
都抱着必死的决心,谁都无暇为自己留退路,
无人‘操’纵的木船,被江流带动,打了一个转,顺水漂走,
这时何大山和另外一条船也搭上辎重船,王正生率先跃上辎重船,何大山也猛起身,却一个踉跄,伤口剧痛,由不得瘫软船上,
王正生抢步上船,挥枪‘逼’退一个鬼子,回头道:“五当家,守住船,接应弟兄撤退,”
何大山只得苦笑摇头,
船上展开‘激’烈的‘肉’搏,,留在木船上的弟兄奋力划桨,追随辎重船的速度,
何大山‘腿’上疼痛,咬着牙,也奋力划桨,
登上辎重船共有二十多个弟兄,与鬼子数量相当,
王正生上船后,盯上鬼子的机枪,伏身船上,向前爬行,几个弟兄知王正生的用意,也伏身‘射’击,以作掩护,
鬼子小队长守在机枪旁,这时木船的人大都登上辎重船,机枪再不能扫‘射’,四‘挺’机枪调转枪口,又‘射’上火‘药’船,
鬼子小队长盯着火‘药’船,心里很清楚,火‘药’船伺机撞辎重船,只要‘逼’退火‘药’船,船上的部下能与山匪打成僵局,
求援信息已经发出,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飞机支援,到时不怕山匪不灭,
王正生匍匐几米,离最近的鬼子机枪手只有十來米距离,王正生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鬼子头部中弹,倒了下去,
鬼子小队长突然发现一‘挺’机枪哑了,急回头,王正生与鬼子小队长目光相接,心里一动,擒贼先擒王,干掉鬼子指挥官,势必群龙无首,
鬼子小队长看到王正生抬起枪口,吓了一跳,忙矮身,但是來不及了,王正生已经扣动扳机,鬼子小队长腹部中弹,身子一歪,栽进江里,
船头只有五六个鬼子,见状大惊,纷纷向王正生开枪,
虽有弟兄掩护,但鬼子一齐发‘射’,王正生避无可避,身中两枪,幸好都不是要害处,王正生浑身是血,手枪掉落船上,
有弟兄惊叫爬过來,王正生喝道:“不要管我,打鬼子要紧,”
这时船上搏杀甚为惨烈,双方互有伤亡,
辎重船上成为追逐的战场,
一个弟兄被鬼子挑伤,大吼一声,弃了枪,猛扑上前抱信鬼子,二人所立之处离船舷一米多,这个弟兄使出吃‘奶’的劲,脑袋顶住鬼子肚腹,连撕带咬,把鬼子‘逼’到船舷,突然在鬼子裆部猛击一拳,鬼子痛不可当,一时松了劲,这个弟兄趁机推着鬼子,同时坠江,
一个弟兄被鬼子刺入‘胸’膛,倒地之时,刺刀也挑上鬼子小腹,
一个鬼子非凶悍,连刺两名弟兄,旁边三个弟兄挑翻一个鬼子后,见状一拥而上,一个弟兄‘挺’身,让鬼子刺上‘胸’腹,却紧紧卡住鬼子的枪,另两个弟兄含着热泪,喊了一声好兄弟,一齐举枪,
这个鬼子被垂死的弟兄缠住,动作不灵便,两柄刺刀左右贯入‘胸’腹,
近身‘肉’搏,拚的就是勇劲狠劲,鬼子有武士道,但山寨兄弟血管里却流淌亘古不变的中华不屈的血液,
这是一场以血‘肉’之躯抗暴的壮举,
辎重船上的鬼子和山寨弟兄数量同时锐减,
冯汉民登船后,在几个弟兄的护卫下接连挑了两个鬼子,身边的弟兄却越來越少,
冯汉民咬碎钢牙,忽然目光投向船尾的驾驶舱,冯汉民对身边仅剩的一个弟兄喊:“我们打掉驾驶舱,”
“是,队长,”
这个弟兄和冯汉民一样,身上溅满不知是鬼子还是弟兄的血,他也受了轻伤,不过要打鬼子,也顾不得那么多,
两个人扑向驾驶舱,驾驶舱里有两个鬼子,一个把舵,一个临时替换,看到扑过來的冯汉民和一个弟兄,替换的鬼子哇哇大叫,提枪拉开舱‘门’,跳了出來,
冯汉民厉喝一声:“狗日的小鬼子,老子正愁找不到你,”
几米之隔,冯汉民一个箭步,便扑到鬼子面前,
冯汉民太‘性’急,沒防备鬼子以逸待劳,才近鬼子面前,就被鬼子一枪刺上肚腹,
冯汉民一个踉跄,口角流出血來,紧跟其后的弟兄痛呼一声,
冯汉民扔了枪,哈哈一笑,抓住鬼子沒來得及收回的枪,
这个弟兄趁机一枪刺进鬼子后背,刺刀尽沒,
这个弟兄弃了枪,连忙扶住冯汉民,冯汉民捂着肚腹,面如白纸,
冯汉民声如游丝,微弱地说:“兄弟,里面还有一个鬼子,快,消灭他,”
说完冯汉民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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