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对着自己叨叨不休的凤宿王,宁心泷看着头顶上的满天繁星不由得笑了笑。
这个凤宿王,还真能说。
虽然对于凤宿王那明显热情的过分的态度有些吃不消,但是宁心泷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因为笑容而有些发热的温度却告诉她,对于凤宿王这样对妹妹毫无保留的关爱,她很受用。
也许,有几个哥哥疼着也不错……
一边向着木屋里面走去,宁心泷心中一边有些愉悦的想到。
想起自己身为宁羽心时那些同父异母的庶子兄弟对着自己和娘亲那充满仇视的目光,宁心泷脸上的笑容变淡了几分,勾唇摇头,最终笑了笑。
这亲疏之分,嫡庶之别,还真是让所以凡间的人踩断了亲情最后的意义。
脚步一顿,宁心泷的目光瞬间落在了一边的传送阵上,心中对于天刑和陌狼之间时的事情,不由得多了几丝反感。
脚下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宁心泷先是皱了皱眉,随后素手猛的在空中一挥,随后直接将宁心泷脚下的桃花花瓣猛地被一阵劲风散开,同时一个小小的物件出现在宁心泷的视线之中。
缓缓地蹲下了身子,伸手从地上将那没小小的碧绿色玉佩捡了起来,当看到玉佩中心一点浑然天成的血玲珑的时候,宁心泷的一双凤眼猛地睁大了起来。
还记得那是两百多年前的伽灵山上,自己当时刚刚转生,在伽灵山上不过呆了百年多的时间,恰巧就遇到了连墨君四百岁仙辰。
当时修仙界因为连墨君的身份,四面八方的赶来拜寿并且送来了四海奇珍,而自己,这个刚刚进入伽灵山不过半年,虽然是连墨君的亲传弟子,但是总归是没有多少底蕴,精神么贺礼都拿不出来。
最后还是在小白的帮助下,从醉仙泉里面掏出了一块酒玉,自己用了两天的时间,在那块儿酒玉的正中心嵌上了一颗血玲珑,并且用星狼的炼器鼎锻炼的浑然天成,想要在私下里给连墨君的。
虽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总归是自己的做出来的,相信连墨君应该能理解自己这个进山不过半年,所有的修仙资源还要靠他这个师父救济的小弟子其实是个穷人的事实。
自己能拿给她的已经是最好的了,至于连墨君到底洗不稀罕,她当时倒是不怎么在乎,总以为迟早有一天,她都会离开伽灵山,四海遨游的。
但是没想到最终,她会被太子长琴临时从梯田乐坛之中骗到了幽冥殿,并且在那里,触碰了伽灵山的禁忌。
幽冥殿,伽灵山禁地,生人勿进!
那块玉佩最终是自己在被连墨君抱着回到伽灵山上的时候偷偷的塞到连墨君手中的,通用这她当时尚且海恒智能的同痛饮,在连墨君的耳边说了一句:
“师父,谢谢你!”
她当时真的没想到连墨君会着的这样不管不顾的跟着破浪和星狼跑到了有名单,并且在众鬼的包围之下久了自己,更没想到他没有对自己发怒,只是把怒火全部发泄到了那些滚混上,导致幽冥殿的一大半鬼魂全部死在了连墨君的手下……
更何况后来连墨君还用自己的手段保住了她的性命,虽然是面壁三年,但是对自己这个弟子他也没有懈怠过。
宁心泷不知道当时连墨君有没有懂自己动情,但是宁心泷知道,就在她将酒玉给了连墨君的那一瞬间,她对于连墨君的感情就已经发生了改变。不然的话,她不会在柳墨白的逼迫之下,想都不想的直接承认了自己的对于连墨君的情绪。
原本以为那个时候才幡然醒悟的,但是后来,她用了连墨君被陌狼抓去了仙界之后的两百年才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她对于绯夜空没有想象之中爱的那样深,不然的话,她就不会爱上连墨君!
“……”
猛地将手中的那块儿酒玉握在手心里面,宁心泷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指骨之间被抓的已经开始发白,但是却丝毫改变不了宁心泷心中的迟疑。
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在这里?她明明记得,连墨君从来都没有把这块酒玉离身过,为什么……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想到了先前凤宿王说过的,陌狼派人来到了丰都定亲,宁心泷的心中刚刚把转移到了陌狼身上的目光否定。
就算是想要刺激自己,但是陌狼又怎么可能那么精确的知道自己就住在桃花小院里面?
更何况,如果陌狼想要给自己看这些东西,还不如直接将酒玉装好,差遣凤族拱手送到自己的面前好了,何必这样扔在地上等着自己看见?万一自己就是没看见这块酒玉,那陌狼的举动不是白费了心机?
依照陌狼的行事来说,这样的事情完全不是他能做出来的!
他从来都不是会随便做什么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他的性格就像一匹时时刻刻目光之中都充满了贪欲的狼一样,不看到新鲜的肉,就不会扔下口中腐败的骨头。
目光扫到了距离自己不过几步的传送阵,宁心泷想是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里面满是不敢置信。
她记得……那天她从传送阵里面走了出来,天刑不知道发什么疯,忽然冲过来抱住了自己,自己惊怒之下给了他一掌……
难道这酒玉是从天刑身上掉出来的么?
颤抖着右手松开了手掌,看到了手心的那一块儿颜色翠绿的酒玉,她这才不得不仔细的想起来自己曾经遗漏过的很多细节……
相同的身形,面具后面那双狭长有神的眸子,几乎就是同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唯一一直让她没有八天刑和连墨君联系起来得事情,就是两人之间几乎天差地别的性格反差。
连墨君不食人间烟火,而天刑,身上却是散发着邪魅和慵懒的气息。连墨君从来不会轻易地将自己身上的杀气散发出去,而天刑,远远看着,浑身上下就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是同一个人么?难道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得出这些令人难以置信的反差举动么?
不,不对!
猛地站起身来,宁心泷的目光之中充满了空洞和彷徨,最后逐渐演变成了难以置信,伸手缓缓地遮住了自己的嘴巴。
极度极端的反常举动……天刑,好像是一个矛盾体一样,一个人的身体里面好像住着两个不同的灵魂!
难道,是天刑其实还是和冰珞一样,用的是连墨君的身体?
“咳咳……”
不等宁心泷在继续想下去,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一阵清风带着几分执拗,卷起了桃花花瓣,将宁心泷先前的会出来的那一片空地猛地填上,紧接着桃花花瓣又一次恢复开始飘飘扬扬的样子,不知疲倦的向下坠落着。
宁金龙缓缓地转过头,只见夜色下,一个掀长的身影正挺靠在桃花树后面的柴扉上,那张脸只能看到遮住脸的白铁面具,面具上黑洞洞的瞳孔直直的面对着宁心泷,有些低沉的声音之中带着几丝飘忽和浓浓的疲惫想起:
“这么晚了,你竟然还没有休息?”
“有些……睡不着!”下意识的将自己右手向着袖子里面轻轻地藏了藏,随后宁心泷盯着天刑脸上的面具,口中淡淡的回答道。
与此同时,一道微不可见的金色光芒在宁心泷的背后一闪而过,随着夜风消失在原地。
“……”听到宁心泷的话,天刑的动作没什么改变,依旧靠在柴扉上,盯着宁心泷陷入了一段亢长的沉默。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瞪着眼前进看着对方,但是却又是相对无言……
“这些天,你去哪里了?”感觉到起风越发的压抑,宁心泷的凤眸转了转,随后对着天刑若无其事的开口说道:
“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说着,目光转移到了天刑的背后,看着伊奥金色的光芒无声无息的进入到了天刑的身体里面,而天刑又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么?”天刑过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的回答了宁心泷的问题。“去做了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绕了一大圈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在看到眼前这人的那一瞬间就早已深陷其中……真是……世事无常!
但愿后面的两关,宁心泷能发现自己留下来的记号,这样的话,她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你没事吧?”听着天刑好像是有气无力的声音,宁心泷轻轻地挑了挑眉,开口对着天刑问道。心中有些焦急,但是却迟迟传不来自己想要的结果。
天刑仔细的打量着宁心泷的眉眼,只见那俏丽的面容之中,神色之间并没有多大改变,连个表情都懒得给。就好像宁心泷给所有人的印象一眼,身上透着一种淡然的感觉,却又永远都触摸不到。
就连那双潋滟的凤眸之中,都好像被无边的眼前的黑暗遮挡了光明,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没事!”摇了摇头,天刑的口中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对着宁心泷笑着说道。“倒是我有些累了,不知道你能否割爱一下!”
“什么?”宁心泷被天刑忽然冒出来的这句话给弄得一愣,随后下意识的对着天刑问道。话音刚落,只见空中一丝黑色的残影飞快的闪过,从宁心泷的身边猛地窜了出去,一溜烟二的窜进了木屋之中。
宁心泷转身刚抬起手想要叫住天刑,但是脸上的表情婚检一变,随后呆呆的呢喃道:
“只有……只有一个灵魂……是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