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终在你身边
安淼跟在白泽身后,低垂着头,将相貌给掩藏住,踮着碎步,满脑子都是慕容澈的影子,连白泽几次回头看她,都没有注意到。
他们的心都是乱的,不仅是安淼,白泽亦是如此,他以为自己能做的很好了,不去看,也不去了解,对待慕容澈的忠诚总有一天能彻底的抵抗住那本就不该出声的爱意。
可一切都似乎是一场梦般。
从最开始的小山村,到后来努力的摒弃掉一切,却还是默默的接受了白泽这个名字,从其他的暗卫口中听到她的消息,心里的颤动只有他才能明白。
那些被努力遮挡的一切,在看到安淼的一瞬间,全都成为了无用的笑话,心是骗不了人,他永远忠诚于慕容澈,却无法抵抗住对安淼的爱意。
只是他也明白,安淼的心早就已经被慕容澈占满,在也装不下其他的人了,三月的时间,靠着她受创懵懂的意识,才偷窃来的日子,根本就是虚假的名分,被烧毁了的房屋,都在无时无刻不提醒他,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也无法作数。
白泽的嗓子有些发紧,忍不住放慢了脚步用余光去看安淼,她还和记忆当中一样,不说话时才有几分符合年纪的天真轻慢,一但看着你,那双眼里就会盛满了各种不符年纪的情绪,好像要把一切都看的通透一般。
他是当真的喜欢这双眼睛,只是瞧着他的时间未免太过的短暂了一点,很快,就要去看其他人了。
似乎只有在和慕容澈一起了,她才是会笑得如二八少女般快乐,白泽有时候也会隐隐的羡慕这份独一无二来。
他不敢嫉妒,也不应该嫉妒。
这本身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故事,他误入其中,想要占居一隅之地,本身就是一场错误。
是时间错了,还是人错了,这谁都说不得,可能他早一点出现,或者安淼没有对慕容澈动心,他才有走入其中的资格。
可惜,这一切都不会改变。
白泽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去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咽了下去,他只是沉默带着安淼到了慕容澈的寝殿,对着守在门口的公公点了点头,对开门,转头看了安淼一眼。
在她毫不犹豫的走进去之前,他犹豫了下,轻声道:
“我会一直在这里,小心。”
安淼一愣,回过头对他小小,“谢了,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她的背影颇带了点义无反顾的意思,当最后的那一抹衣角消失在白泽的视线当中,他叹息一声,任由身边的太监焦急的关上了门。
一室的药香气,安淼吸了吸鼻子,为分辨出来的一些药材成分皱起了眉头,这些太医根本就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嗅到的味道,都是些固本培元的东西,药材是好,但也要对上症状才行。
当真是足够敷衍的了。
安淼在心中暗骂一声,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慕容澈的寝殿里伺候的人都被支开,也不用去掩饰什么,她跑到床边,撩开了床帐,看到了躺在床上,那熟悉的人影。
她的眼立刻就红了。
才多长的时间不见,怎么就成了这般的模样?备用站
他消瘦了好多,原本俊朗的面颊微微凹陷,脸色白的吓人,这么大的声响传来,却依然在沉睡当中没有醒过来,他还枕在安淼送的枕头上,只想是睡着了一般。
“慕容澈,慕容澈?是我啊,是安淼,我来了。”她的双眼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握住慕容澈的手,试图把体温传递过去,“你睁开眼睛看看,是我啊。”
慕容澈依旧毫无反应,他安静的沉睡着,呼吸平稳,安淼一咬舌尖,强行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咬紧牙关,尽可能稳住手,省的继续颤抖下去,先是检查了一下慕容澈的脉象,可除了虚弱一些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这一回,当真是连安淼都看不懂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总是要找到原因,才能去想解决的办法,这么多的太医都没寻到,甚至估计连点线索都没有,暗卫他们可不是吃素的,要是问题在明面上,早就被寻到了。
白泽之前说,有在这里照顾的宫女,也出现了同样的昏睡,原有是慕容澈,还是这里?
安淼皱紧了眉头,在寝宫里转了一圈,她倒是没发现什么端倪,找到了还剩下药渣的碗,拨弄两下,虽然没什么用处,但到底也没问题。
寝宫的门被敲响,白泽站在门口,轻声道:“到服药的时间了,需要我来帮忙吗?”
安淼过去将门嵌开了一条缝隙,接了药碗,摇摇头:“不用,我来处理就好,白泽,慕容澈在中毒之前,可曾说过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
白泽皱着眉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主上似乎是睡沉了些。”
安淼眼睛一亮,“怎么说?”
“之前都是一有些风吹草动就会醒,但那段时间,有次太后那边来人,都是去唤的主上。”
“我知道了,外面就麻烦你守着了,等下我会把药方整理好,找信得过的人煎药,太医那边的也正常送过来。”
“明白了,你...也要注意休息。”
安淼并没有看到他眼中无数复杂的感情,随意的点点头,端着药碗回了寝宫,这东西她自然是不会给慕容澈喝的,在彻底的了解到病因之前,这东西还是先放到一边去吧。
就算是固本培元,也是要看剂量的,照这么算下去的话,先伤的回事根本才对。
睡得熟了...为什么会忽然有了这种转变?
慕容澈警惕心重,安淼可早就清楚,就是她送的枕头,也更多是个松缓心神的作用,并没有加深睡眠的作用。
她隐隐察觉到,这个原因,可能就是慕容澈中毒的真相。
安淼叹息一声,走到床边,轻轻的覆上他的手,喃喃道:
“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