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男人的心思不好猜
这好像有点不太对劲,难不成是出门了不在,可她怎么都觉得放不下心,想了想,伸手在门上推了一下。
房门没有锁,被她这一下给轻飘飘的推开了,有檀香气混着冷冽冲来,安淼一愣,快步跑进门,在软塌上看到了昏过去的子车临。
“夫子!”
陆英被吓了一跳,正想过去,却被安淼喝住。
“陆英,先关门,给他找厚点的衣服披上,这里不行,我们要带他回去!”
安淼的心也有些乱了,但她是个大夫,镇定是一种本能,陆英去找衣服,她走进子车临,咬着牙检查他的情况。
寒毒为什么会提前?
他脸色苍白的吓人,比起死人来也相差无几,呼吸微弱,嘴唇发白,脉象更是时有时无,这次发作的比之前在药店的那一回还要厉害。
不是说间隔的时间还有一阵,这才几天的功夫?
要是提前的这么快,他可真的就要撑不住多久了。
安淼皱紧了眉头,先用银针吊住了子车临的气,这状态不能在维持下去了,房间里的冷的吓人,他需要在温暖的环境才能慢慢的调养。
陆英找到了衣服,胡乱的披在了子车临的身上,他们一人一边扶住他,这人生的高,却轻飘飘的没多少的分量,安淼眼神一暗,多少是有些心疼。
车夫等在门口,看到抬出个人来,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帮了把手,等给子车临送回乐善药店,安淼和陆英都折腾出了一身的冷汗。
红夫人也是一惊,帮着给人抬到了二楼,惊道:“怎么三天没见,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陆英摇摇头,也是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过去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姐,我要准备什么?”
“把之前药浴的材料煮了送了上,不用太多,一小盆就好,我要拿来热敷。红夫人,柜台里有药方,最上面的哪一张,煎好药送过来,我先给他施针,对了,还有火盆,他的身体太冷了。”
安淼的声音难得有些急促,其他人连忙应下,陆英这边煮着药,还不忘点燃了火盆送到二楼去,安淼正皱着眉施针,顶着拔出来的银针有些出神。
陆英不敢打扰,还是安淼回过神来,看他一眼,道:“陆英,他应该要晚上才能信,还是麻烦你去准备点有营养的东西,切一根参,只要一片就好,放到汤里。”
“知道了,姐,夫子的身体....”
“很糟糕,他要撑不住了。”安淼叹了口气,她很想知道这三天的时间里,子车临到底都在做什么,他发作的时间应该就在昨晚,明明是该过来的日子。
这个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透。久久看书
要是安淼今个没和陆英找过去,等子车临醒过来,不定会有多难捱。
他难道是不想活了?
安淼气急,下手忍不住重了一些,好在子车临是昏迷,也没察觉到端倪来,火盆一点上,房间里暖和了不少,红夫人的药也煎好,喂着他一点点的喝下去,等了一会儿,脸色才算是稍微好了一些。
担心子车临的状况,安淼拿了本医术,就守在了他的房间里,直到夜深,床上的人才悠悠转醒,他似乎花了点时间才意识到已经离开了书院到了另外个地方的事实,侧过头看到安淼,也是微微一惊。
“安大夫,你....”
他的声音哑的厉害,配上那一张苍白的脸,让安淼那些训斥的话全都咽了下去,她叹了口气,倒了杯茶递过去,道:
“要是我没有去的话,几天之后就能看到瘫痪在床的你了,子车夫子,您是个夫子,既然都是教小朋友身体不舒服就要去看大夫,怎么换到自己身上,就记不住了?”
子车临被说了一顿,有些回不过神来,安淼给茶杯塞到他手里,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不过来,但是子车临,谁都有想做的事情,你至少要等身体好在去做,我说了能治好你,你不要给我的治疗添加难度好不好?行了,要是能动的话,就起来吃点东西吧。”
子车临下意识的点点头,抿了口茶,撑着僵硬的身体勉强下了床,他身体轻飘飘的没力气,骨节又僵硬的像是一块石头。
安淼叹了口气,扶着他走到桌前,将汤盅打开,里面是冒着热气的人参鸡汤,这时候也懒得在管他喜不喜欢了,直接粗暴的递过去,道:
“快喝,喝完了在吃饭。”
子车临不敢辩驳,今个的安淼似乎和平常不大一样,少了往日里带了几分疏离的温和,如果这副暴躁的小模样,反而让人觉得真实。
他低下头,安静的喝汤,安淼看他听话,也是出了口气,无奈道:
“夫子,我不知道您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想治病,就不该这么折腾自己,你也知道你的状况,情绪之类的,不该有太大的起伏。”
有些话不明白,不代表她不知道,安淼实在是无奈,这人看着和天上的神仙似的,到底是什么能惹出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给寒毒都带了出来。
子车临犹豫了下,调羹放回了碗中,轻声道:“我收到了父亲来的消息,他...想要做一些我并不赞同,而且极为危险的事情,可以说是九死无生。”
安淼这才恍然,人都是有感情的,关乎到了唯一的亲人,也怪不得他会情绪激动,估计是劝也劝过了,但实在是没办法,才会控制不住情绪的大起大落。
这话,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了,这辈子,安淼血脉相连的亲人都是死敌,一方出了事,另一边都要买鞭炮去放的,她真正的亲人更像是乐善药店的这一群人。
如果他们要去做危险的事情,并且无法被劝阻的话...
安淼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摇了摇头,无奈道:“子车临,你这题可真有些超纲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才好。”
“生死寻常之事,你不用安慰我。”子车临抿了口汤,看她一眼,道:“能在清醒之后看到安大夫,我已经很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