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休书一封皇上请查收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过往

  “其实,这是一个非常俗套的故事,相信安姑娘也猜到了,我的名字并不叫做暗香,家里也并不是京城人士,我来自苏杭,是一个书香门第家族的独女。”

  “我的父亲是个读书人,年纪很轻的时候便中了举人,在我们那里是个很出名的才子,我的母亲则是个屠夫家的孩子,他们当时差距很大,但父亲还是不顾反对娶了我的母亲,他是个很古板的人,讲究的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性格倔强的很,以至于...他在咽气的那一天,都没让我看到他的最后一眼。”

  暗香说到这里,眼睛已然是红了,记忆的阀门在此刻打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又重新的浮现上来,她原本以为是不会感受到的疼了的,但结果,她还是和过去一样毫无长进。

  安淼没说话,静静的坐在暗香的身侧,握住了她颤抖的手。

  人在情绪宣泄时,来自其他地方的语言其实都是苍白的,尤其像是如同暗香一般的人,她需要的只是一个暗香的倾听者罢了。

  安淼也在当一个沉默的雕像,陪同在了她的身边。

  深吸了口气,暗香调整好了情绪,又一次开了口,只不过这一次她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想要面对真实存在的一切。

  “即使其他人怎么反对,我父亲还是固执己见的娶了我的母亲,他们两个很恩爱,我父亲在外面教书,母亲便在家里给他洗衣做饭,没几年的光景就有了我。”

  “我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小时候经常受风寒,一病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小时候大部分的时间几乎都躺在床上,很少会有和其他的孩子在一起玩的时候,因此也就没有什么朋友。”

  “改变来自我十三岁的那一年,父亲的学堂里面来了一个新的学生,他的年纪和我相仿,家里面很穷,之前一直都是在学堂外面偷听讲课的,被父亲发现,确定了他有天分之后,也就带到学堂里面跟其他人一同的上课。”

  “他父母双亡,身世可怜的很,连饭都吃不饱,父亲爱才,心疼他又这样的遭遇,就经常的把他代到家里面来吃饭,时间长了,对待他就和对待亲生的儿子差不多,而我也有了人生当中的第一个朋友。”

  尾音落下,暗香也笑了,没有嘲讽或者是不甘,可能在十三岁的时候,是她人生当中最为快乐的一段时间,即使是现在想起来,也没办法为了之后的不幸感到痛苦。

  “之后发生的,你应该已经能猜到了,年纪轻轻的少年少女互相爱慕,许诺了天长地久和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说好了等到上京城参加科考之后,一定要风风光光的把我娶回去,当他的夫人,让我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他是在我十五岁离开的,而随后不久,我的相貌就父亲的其他学生给看了去,来求亲的人几乎要踏破了门槛,我一个都没有答应,但过后,我便发现我有了身子。”

  “是他的孩子,我也不可能和其他的男人发生关系,但父母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都以为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父亲很生气,觉得我败坏了门风,他的女人不应该是个这样不检点的人,他给了我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打掉孩子,快点的找个人嫁过去,第二个是滚出这个家。”

  暗香的声音一顿,忽然问:“你猜我选了什么?”河源书吧

  “第二个。”

  安淼叹息一声,这根本就不用想,暗香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现在算是看的一清二楚了,瞧着柔柔弱弱,实际上无比的倔强。

  而且在那个年纪,正是能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时候,即使是为了爱情背叛了家族,也无所顾忌了。

  暗香点点头,忽然伸手摸了摸安淼的脸,她的手很冰,冷的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

  “是啊,我选了第二个,为了保住肚子里面的孩子,我偷偷的离开了家,到了之前他住的小茅草房里生活,我本来是想着,只要等一等,在等一等,等到他回来,站在我父母的面前把话说清楚,到时候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可是后来,我忽然听到消息,是我父亲死了,是被我给活活气死了,我连忙的赶回了家,看到了上吊自杀的母亲,你说她一辈子没读过书,大字不认识两个,却固执的很,料理好父亲的后事之后,便毫无犹豫的跟着走了。”

  “听我的邻居说,在临走之前,她留下的唯一一句话,便是她不怪我,父亲也不怪我,但是希望我能好好的活下去。”

  “不到一个星期,我的父亲没了,母亲也跟着没了,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一个任性的女儿,彻底的散了。”

  “好了!”

  安淼终于是听不下去,暗香如同自虐一般的宣泄方式,根本就没有办法给她带来任何的帮助,相反,她很痛苦,她在用另外的一种方式惩罚着自己。

  这不是她的过错,不必如此。

  “让我说了,可能你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这些的人了。”暗香红着眼睛摇了摇头,现在的她,再也不复之前的模样,她既脆弱又单薄,像是风一吹过去,就要散在安淼的眼前一眼。

  “我之后,去了京城,一路上跌跌撞撞的,一个空有着好相貌的女孩子会遭遇到什么,你能猜得到吗?很多,很恶心,我的孩子也就是在路上没有的,我被一个商队的管事困在身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跑出去,到处的打听他的所在。”

  “其实我很快就找到他了,就在大街上,他骑着马,身后跟着一顶软轿,那里面坐着新科状元的夫人,据说是个名门闺秀,温柔大方,对新科状元一见钟情。”

  “安淼,最心爱的人在眼前,你却只能看着他被其他的女人称呼为丈夫,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样的感觉吗?我恨吗?我哭了吗?不...我当时甚至有一种,解脱的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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