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休书一封皇上请查收

第三百四十四章 缠身

  安淼刚才说了,这酥饼里面下的可是断肠散,不用管安淼说是有没有办法,那东西也不是能随便吃的,楚河现在可算是明白,那还行,算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楚河就要全都收走,连那碗等了好一会儿的茶水都要被倒掉,安淼一脸的委屈,轻声道:

  “其实我也没什么问题的啊,这里面又不是只有一个断肠散,那就手里的鱼,那里面可是药,这浓度,死整个苏家堡都够了吧。”

  鱼汤白的过分,安淼在楚河去把汤倒出去的时候,还去瞄了一眼,那最下面都已经积了一层白色的凝固物了,这毒下的是着实不聪明,看样子,应该是出自大小姐的手里。

  那苏大少爷安淼还是清楚的,虽然不算是多聪明,但是这么笨的手段应该也是做不出来,倒是那个大小姐,看起来就很冲动,在说之前还被安淼给气了一次,现在这样,也不是出她的意料之外。

  楚河的脸,这一次是彻底的黑了,他真没想到,这苏家人能做到这个份上,这也就是安淼,换成是其他人,不管谁去碰一下,都是个必死无疑的下场。

  就怕楚河的压力太大,安淼好心的安慰了句。

  “没关系,如果中了毒,可以来找我,不过最好要快一点,不然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她安慰了之后,楚河的压力更大了,他没好气的看了安淼一眼,后者耸耸肩,又是一脸无奈的趴到了桌子上,她现在只能希望等到红夫人到的时候,能给她带点茶来了。

  没想到一来就能遇到这么多的危险,简直是到了防不胜防的程度,楚河在安淼身边坐下,皱眉了眉头,忽然开口道:

  “安淼,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的好。”

  “去哪啊?”

  安淼还是惋惜她离开的茶,没大听清楚楚河的话,只是随便的敷衍了句。

  “回京城,回你的乐善药店。”

  再回到那个人身边。

  楚河清楚,只有在那个权势滔天的人身边,安淼才能真正的安稳下来。

  她这一路上受了太多的哭了,现在这个样子,楚河怎么舍得让她继续在危险当中沉浮,他最初真的以为苏老爷子只是点小毛病,安淼过去看一眼,开个方子也就得了。

  怎能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事情,要等苏老爷子好起来,绝非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安淼再拖下去,最先抗不住的,可能就是她。

  她变了实在是太多了,眼里的茫然和疲累,以及是在当初躺在床上醒不过来,只是在不停流眼泪的模样,让楚河一辈子都忘不掉。

  安淼叹了口气,眼垂了下来,声音也轻了不少。

  “楚河,我是个大夫。”

  就因为安淼是个大夫,她撑着当时已经到了近乎是崩溃的身体,留在拓拔的营地,给那些哀嚎的人治病。

  现在也有一样在承受着痛苦的人在,安淼怎么能说走就走。文学大

  她已经离不开了,安淼的医术,是她现在唯一能握住的东西。

  楚河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到了嘴边,只能是叹息一声,道:“注意安全,东西不能乱吃了。”

  “我又不是小朋友,在说了,真的没问题的,和我在塞外看到的那些比起来,这些就是小儿科而已,你都不知道,哪里是个什么样子,活人的地狱都不为过。”

  楚河只知道她和红夫人以及安如阳去了塞外,回来之后还少了个安如阳,到底发生了什么,红夫人也没跟他们多说,唯一知晓的,就只有安淼去了一次回来,就彻底的变了个样子。

  活人的地狱,那对于安淼来说,会不会也像是在地狱地面走了一遭?

  他向来不是多话的人,但这一次,许是安淼面上的悲伤之色太过的浓重,竟然没能忍住,出声问道:

  “发生什么了?”

  安淼眨了眨眼,那些无法能与语言说明的曾经,在眼前飞速的闪过了一面,敏敏的脸又一次浮现在脑中,她抗拒似的闭上眼,又用手臂压在眼前,轻声道:

  “我的弟弟留在了塞外,在原则人命之间,他选择守在那个姑娘的身边。对,我还认识了另外一个姑娘,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明明是个草匪,却还天真的想着和喜欢的人双宿双栖,楚河,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安淼抬起脸,赤红的眼看向了楚河,也没想要回到,她继续道:

  “她亲眼看着被视为家人的存在一个个死去,被心爱的男人推出了危险当中,在回去之后,被人抓到,经历了一个女孩子最崩溃的一切,我带她去找到了尔特,可我还是没能救下他们,尔特死在了我的面前,而敏敏,也紧随着去了。”

  “这全都是因为我,要不是尔特当初放了我,放了玲珑的话,她也不会让人到哪里去缴清贼匪,他们也就不会死的那么惨了。”

  “我本来还想,如果尔特还能活着的话,我就带他和敏敏来京城,把他们的伤治好,之后他们喜欢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反正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天下这么大,也总有地方是个家。”

  “就算要留在京城也好,我会给安顿好他们,让他们能像平常人那样过下去。”

  “但是,他们死了,他们都死了。”

  “我是个大夫,可我什么都不知道,也许这一次,我是不该去的,从头到尾,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到。”

  安淼这一次,一滴的眼泪都没掉。

  真奇怪,她的胸口明明荡漾着那么多的情绪,复杂到好像要把身体都冲破。

  可能她的眼泪,都已经早早的掉光了。

  这些语言都太过的沉重,一次塞外之行,可能是经历了一些人的一生,连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

  楚河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恨自己的不善言辞。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安淼的痛苦,那种几乎要画作实质的情绪萦绕在她的身上,将她一点点的扯进漩涡当中,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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