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夯这下,可有点一鸣惊人。
不论是在场的大臣,还是四周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都牢牢的记住了孟夯的名字。就连胡亥这个皇帝都看的眼睛几乎掉了出来。
这种力道锻炼得当,拿个后世奥运会金牌应该毫无疑问。
孟夯胯下马被他大力夹的嘶鸣一声,落在地上的时候四条腿已经发软,颤巍巍的。
那孟夯从马上飞身而下,任由一旁的军士牵走了战马,拍了拍身上刚刚贴的号签,得意的望着几个人,转身往候考区走去。
或许是孟夯余威震慑,在孟夯之后的两个人都发挥失常。几只羽箭都射在草人的非要害处。
两个人垂着脑袋离开了校军场,在外面等候命令。
校军场中此刻只剩下李剑一人,他长的俊俏,一身白袍配上身下的骏马,更显得一枝独秀。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剑身上。
这种万众瞩目的压力若是心理素质不好者承受,别说射中朱砂,手一抖甚至连草人都射不上怕也是有的。
在众人的期待中,李剑一手提弓,另一只手拿着三支羽箭,胯下用力一夹战马。
那战马跟随李剑多年,知道主人的意图。四条腿猛蹬,一声嘶鸣之后,火红色的战马一下蹿出去。
李剑并没有直接开弓射箭,而是让战马在校军场上迅速奔跑了一圈,速度达到近乎极致,才调转马头,侧着向立着草人的方向冲去。
战马如风,迅速接近草人到一百步范围之内。
李剑俊脸冰冷,星目圆睁。左手握住弓腰,右手三支羽箭连续搭在弓弦之上,只听“蹦蹦蹦”连续三声弓弦响。
三支羽箭仿若流星一般,射向百步之外的草人。
第一支羽箭划出一道弧线,直接射在草人脑袋那一点朱砂印记的中央。
众人的叫好声还没有来得及叫出来,第二支羽箭已经来到,只听“咔”的一声响。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第二支羽箭竟然直接射在第一支羽箭的尾巴上。第一支箭竟然在这一瞬间被第二支箭从中破开。
这第二支箭势如破竹,把第一支箭撞裂之后,狠狠的插在草人脑袋的朱砂中央处。
“咔!”一声更大的响声再次传来。却是那第三支箭依样画葫芦,把刚刚射穿草人的第二支箭也给震裂,最后直接射穿草人的脑袋,从那一点红朱砂中间穿过,插在十几丈远的地上。箭尾则兀自抖动不停,发出嗡嗡的声音。
校军场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李剑的战马因为速度太快,绕场噼里啪啦的又跑了半圈才停下来。
马蹄声衬托的校军场更安静。
足足有十几个呼吸之后,监考官才醒悟过来,大声宣布:“李剑,通过。”
随着他的宣布,四周被这神奇射术震慑的忘记喝彩的人们才醒悟过来。瞬间人声鼎沸。
“神箭,此人神箭!”
“李剑,他叫李剑,听说是李信将军的孙子。”有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李剑的身份。
一些世家大族的公子都是从小练习弓马骑射,原本想在校军场表现一番,引起皇帝的注意。可见了李剑的射术之后,都有些意兴阑珊。
更有几个素来不服李剑的贵族公子在一边撇着嘴,想要说几句李剑的坏话,却实在也找不出李剑的短处。只好冷笑几声,算表示了不满。
“如此射术,除了李信亲自教导,别人断然无法教出这种箭术。”老王贲手捻着胡须说道:“这种射术要求力道拿捏准确,一箭比一箭的力道大。这小娃的箭术和李信相比还是太过霸道。当年李信用这射术,只是后一箭顶着前一箭,却未曾射裂。此子杀气外漏,到有些武安君的味道。”
蒙恬也点点头,赞许的看着李剑道:“若他真有武安君的能耐,就是给个三军统帅也不为过。”
“蒙将军说笑了,老夫只是觉得他在刚刚射草人的瞬间带出的那股杀气颇有武安君的味道,至于用兵如何,还未可知。”
两个大将对李剑如此褒奖,若被他听到,足以傲然同辈。
胡亥也没想到,叔孙通这次没有目的的选拔之举,竟然连出了孟夯、李剑两个奇人。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后面不知道还有没有惊喜。
因为李剑的射术太过抢眼,后面的考核就显得单调许多。
不时爆发出的喝彩之声也是昙花一现。显然就连四周的看客都被李剑的射术抬高了欣赏水平,对于一般射中朱砂的人已经视如不见。反而是看到一些射偏了,或者连草人都不搭边的丢丑现象才会大声喝倒彩。
射术比试,来不得半点取巧,中规中矩。李剑过后,更是没什么看点,除了监考官,所有的人都有些审美疲劳。
胡亥也有些走神,期望下一场快点开始。那可是真刀真枪的对比,不知道会出现多少高手。
一想到这些人都将是自己麾下,将来很有可能要跟着自己建功立业,胡亥心中也有一些小得意。不过这种得意很快就被他自己叫醒。
毕竟这个乱世不只有陈胜吴广这种草寇,还有刘邦项羽那样的强者。两个人手下更是人才济济,文武兼备。
这两个让人头疼的反贼啊!胡亥叹息一声,忽然想起一个伟大的科学家阿基米德曾说过一句话: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起地球。
现在胡亥想说一声,给朕一把铲子,朕可以挖垮任何一个墙角。
“挖墙脚,挖墙脚,怎么挖,先挖谁?”胡亥开始琢磨。
蒙恬也看出胡亥走神,他趁着观台上只有王贲和陈甲几个心腹卫士内侍,轻咳一声,拿出一物说道:“皇上,昨夜臣收到一个物件,请老将军和陛下参详一下。”
说着他伸出手,掌心赫然就是蕊珠送给他的那枚令牌。
“冢!”王贲虽然老,但却第一个认出来,低呼一声。
“冢?”胡亥眉头一皱,就是原来的秦二世脑海中对这个‘冢’也莫名其妙,不知来历。
蒙恬慎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就是冢的令牌。据臣所知,这应该就是冢的一个分支——暗冢的令牌。”
“冢,在先帝的打压之下,近乎覆灭。怎么这令牌又重新出现?”王贲皱着白眉说道。当年冢组织的最后一处据点就是他带人夷平的!对此事他记忆深刻。
蒙恬摇了摇头说道:“冢的具体情况臣也不清楚,没直接接触过。都是听家里老一辈说起的。昨夜我接到这个令牌,就觉得事情蹊跷。正好今日趁老将军在,就给你看看,确定一下。”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王贲老拳重重的敲在桌面上。
就在这时,校军场上突然传来了轰然的喝彩声。
胡亥循声望去,发现一个身高六尺的黑粗汉子正站在地上,他身边躺着一匹吐着白沫的战马。
此刻那黑汉子正拿着手中的桑木弓,试图射百步之外的草人。
胡亥却不知道人群为什么给这汉子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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