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胡亥亲帅大军,奋起直追。两大战将更是紧紧跟随。
长史司马欣带领为数不多的士兵留下清理战场,收服降卒。
其实田臧军队,战死的人马不过三五万,还有近十万人是在侧翼突然出现大军之时,军心动摇。大股大股的士兵在李元和蒙恬出现的一瞬间都选择了投降。
田臧大军溃散,只带领数千骑兵向荣阳城逃遁。在他身后,秦二世胡亥率领着李元、蒙恬两大战将近十万人紧紧追击。
来自咸阳帝都的两万善射士兵边追边放箭中,落后的张楚骑兵纷纷中箭落马。他们在十万秦军的铁蹄践踏下,根本没有机会做出任何反抗,就被踩成肉泥。
“马上就到荣阳城啦。”田臧兴奋的大呼。此刻他已经隐隐看到荣阳城的旗帜,和吊桥高挂的城门。随着田臧距离荣阳城门越来越近,他渐渐看清城头上的旗帜。
两杆大旗高高飘扬在荣阳城头,一杆大旗上绣着一个斗大的秦字,另一杆旗上的大字则是斗大苏。
看到这两杆大旗的瞬间,田臧几乎栽落马下。喉头一甜,一口心血几乎喷出。
在张楚骑兵接近荣阳城的一时候,一员大将顶盔冠甲的出现在城头,他手上提着一直巨大的狼牙棒,向着城下的田臧等人高声喝道:“大秦章邯元帅座下大将苏角,奉命收复荣阳城多时。城下张楚士兵若投降则罢了,否则再向前半步,弓箭伺候。”
随着苏角的话语,在荣阳城头的箭垛上哗啦哗啦的出现了大批手持硬弓的秦军。弓箭尖端闪着夺命的光芒,若再向前,肯定会万箭齐发。
田臧心头巨震,颤声道:“我有十万大军守城,你骗人。”至此,他还不相信李归的十万大军竟然没有守住荣阳城。
苏角冷笑一声,伸手提起一物,抡圆了胳膊甩出了城头。那物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接摔在荣阳城的护城河外侧。
田臧定睛一看,此物不是别个,正是自己手下大将李归的人头。李归的人头在地上滚动,脖颈间还有点点鲜血溢出,显然是刚刚砍下不久。
“田臧,你若知趣,投降或可逃过一死。”苏角冷言道。
田臧面色凄惨,投降他不是没想过,但自己杀吴广夺兵权,信誓旦旦要同秦军决战。他虽然畏死,却也有股先秦壮士的傲气。
板门刀缓缓举起,田臧带领数千张楚士兵调转马头。苦涩的开口说道:“张楚将士,愿随我田臧杀敌的,尽管跟着。不愿意的,立刻下马投降,我田臧绝不追究,你们或可活命。”
说完这话,他环视四周。身边数千骑兵都是田臧心腹部队,此刻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时间无法决断。
一个身材壮硕的骑兵挥舞着手中的长戈,厉吼道:“我愿意跟着田将军血战到底。”他一吼之下,立刻有些热血汉子跟着狂吼起来。
当然,也有些骑兵带马,缓缓退出那些狂吼者的队伍。这些人渐渐的聚拢到一起,看他们神色,自是要投降秦军。
田臧看了那些撤出之人一眼,没有说话。手中板门刀向着空中挥舞,吼道:“将士们,随我冲。”说完,一马当先冲向后面紧追而来的秦军。
在田臧的带动下,所剩不多的张楚士兵带着死亡前的疯狂向十万秦军冲去。
就在他们冲向后面追击而来的秦军之时,荣阳城的吊桥缓缓降下,厚重的城门发出沉重的声音,缓缓打开。在城门后面,苏角率领着一个万人骑兵队快速冲出,要给田臧一个腹背受敌。
苏角占领荣阳,这对胡亥来说,是意外之笔。其中内情他虽有疑问,但这种时候哪能细究。
胡亥冷眼看着疯狂冲来的田臧,缓缓带马向前,在他身后是两万善射士兵。左右两翼分别是李元和蒙恬两员大将。面对着无异于以卵击石的张楚士兵,大秦将士摩拳擦掌,准备进行这最后的厮杀。
“田臧。”胡亥用尽全身力气向着不断接近的田臧怒吼一声。
“吁。”田臧勒马,冷眼看着胡亥惨笑道:“我本是种地农民,就是被你逼迫的有地不能种,有家不能回。今日我这小农民或许杀不了你,但终有一日,你会死在我辈手中。”人之将死,其言也真。田臧这话,或许代表很多张楚将士的心声。
自古民以食为天,若是能填饱肚子,没有过重的劳役,谁愿意扔下农具拿起刀剑走上血腥的战场?大泽乡起义不过是给早就怒气盈胸的农民一个发泄的机会。
对于历史,胡亥深刻的了解。这一切都是嬴政和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所造成的。他既然鬼使神差的接替了赢家的江山,就要为他们所犯下的过错做出弥补。
胡亥策马略向前,他身后几个卫士立刻紧紧跟随。
“田臧,朕贵为天子,今日与你一战定输赢。你赢了,朕放你走。你输了,带着你的士兵投降。”胡亥想通过一阵来解决这场小规模的厮杀,既可以保全己方的实力,又可以兵不血刃的收降敌军。
“好,你若胜我,我同意他们投降。”田臧带马向前。若是李元或者蒙恬说出这话,他自知不敌,不会答应。眼前这个秦二世面皮白皙,虽然阵斩挑战的将领,田臧自认他也能做到,自然不把胡亥放在眼里。
“一言为定。”胡亥带马向前。
李元和蒙恬也察觉情势不对,纷纷带马过来,劝阻胡亥。李元更是提枪就要冲向田臧,被胡亥抬手制止。
“朕,金口玉言,说的话就算。”胡亥冷冷的看着前方的田臧,制止了一切想代他出战之人。他经历刚刚的大战,对韩谈留下的功法战技破有信心,知道自己收拾田臧,应该没有问题。此战,他要在三军面前立威。他要阵斩田臧,要兵不血刃的收服这数千骑兵。
一切只为了造势。他要让世人明白,秦二世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杀。”田臧板门刀挥舞,直奔胡亥。
胡亥带马向前,手中一杆新的长枪飞舞,却化作长棍,狠狠的砸向田臧的脊背。
秦军、张楚残军互相对持,看着二人急速冲近。
李亨更是手中扣紧了数枚暗器,只等情况不对,就立刻射杀田臧。
“当”一声巨响。
胡亥心中暗暗高兴。同田臧第一回合的接触证明他这段时间给这具身体的急训起到了作用,在力量上,勉强可以和田臧比拼一下。
二人带马第二个回合,田臧板门刀拦腰横斩。胡亥闪身躲过,长枪依旧化作棍法,狠狠地砸在了田臧的后背上,田臧一阵窒息。
二马错蹬的瞬间,胡亥带住战马,枪头一抖,只听嗤的一声,长枪穿透田臧的后心铠甲,直接从他的前胸穿出。
一抹血色迸溅,田臧板门刀落地,眼中还带着死前被刺中的痛苦。
杀了田臧,胡亥长枪一挑,把他的尸身摔落马下,向着对面的张楚骑兵一直吼道:“降,还是死?”
“降,降,降。”十万秦军几乎同时呼喝,声音震天。
对面的张楚骑兵此刻战意崩溃,纷纷下马受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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