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诺,我可怜的孩子。”
伯纳德几人从楼顶跑了下来,看着栽在土里的李沛军没有了动静,不免得失声痛哭。
随后赶到的凯瑟琳也是掩面而泣,眼泪抹糊了妆容,雨水遮掩了淡淡的粉香,袍裙边角上布满泥垢,望着为救自己而死的李沛军,还有保卫城堡而牺牲的父亲他们,而自己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抽噎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带我去复仇。”
上一刻还是无助绝望的凯瑟琳,这一下已经是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平静,刚刚挤在眼眶边上的泪水在眨眼之后便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便是坚定而充满决心的眼瞳,被雨淋成素颜的凯瑟琳身上没有她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和稚嫩,有的只是一种久经风霜的稳重成熟。
“这种事,光有一腔热血还不够。”
李沛军的手指略微动弹了一下,随后便是像俯卧撑一样撑在地上把自己从土里拔了出来。
“呸呸呸。”李沛军用手把粘土从自己的脸上拨开,又是把嘴里的土都扣吐了出来。
“还是有点疼的。”比一般人要强的体质虽然在这时候能保住小命,不过皮外伤还是难免会有的,好在地表由于下雨变得湿滑泥泞,李沛军只是摔得轻微的擦伤而已。
众人看见李沛军还活着,马上是转悲为喜,热情地跑上去紧紧的拥抱住他,凯瑟琳刚迈出了一步,那脚还没掂着地,又是缩了回去,就这么看着他们。
李沛军看着一片狼藉的城堡,除了自己这五人幸存下来,城堡里还有一些的生还者,他们大多藏在阴暗的角落亦或者是地下室里,李沛军几人重新把他们召集了出来,连同一起,一共也只剩下十三个人而已。
往着遍地的尸体,曾经安谧的城堡已经化成了一座废墟,那些他脑海中仅存着的美好景象都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破败的城墙,残垣的堡楼,处处弥漫着腐尸的气味。
活着的人只是简单的挖了个坑填满了阵亡的勇士,对于侵略者,他们只是火化亦或者是干脆弃之不理,莫纳男爵的遗体则被单独埋在了一个土坑里。
“可怜的加林,虽然我时常怀疑你偷偷给我的粗麦酒里兑水,但我还是觉得你调制的酒有一种特殊的醇味,愿上帝保佑你。”伯纳德扛着最后一具尸体丢入了坑里,那是酒坊的伙计,也就是伯纳德经常光顾的那家店。
土坑被一铲一铲的填平,众人向这些崇高的勇士们行了一个庄严郑重的敬礼,看着男爵的躯体渐渐没入土里,凯瑟琳只是强忍着坚强,不停地眨着眼好把泛到眼角的泪水挤回去。
“现在我们要去哪?”伯纳德语气沉重地问起这个问题。
“现在要去哪?现在能去哪?”这也是李沛军考虑的事情。
城堡固然是不能久呆了,趁着天色还没到拂晓,李沛军他们又是把城堡内外能变现的玩意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其中大部分都给那些幸存下来的平民。
“这些家当,你们去鲁昂变卖了,简单的糊个口还是可以的,实在不行就去投奔其他领主吧。”李沛军打算就地遣散了这些人。
“那男爵大人,你呢?”
“这些不用你们管,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你们动作要快,这里不安全。”李沛军是催促着他们不要在这里过多的逗留。
“你们是要跟着他们,还是跟着我?”李沛军扭头看着伯纳德他们。
那仨人已经是摩拳擦掌,“当然是跟着你,今日的血债,必当要有人去讨要才是。”
“凯瑟琳小姐,这是骑士的事情,还请您跟着那些平民一起去鲁昂落脚吧,如果大仇得报,我们还会回来的。”李沛军又是叮嘱着一旁纹丝不动的凯瑟琳,李沛军觉得一天经历了这么多,凯瑟琳应该是吓坏了,还没有缓过劲来。
凯瑟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一个人走回了府邸。
“等等吧,贵族小姐的行李可不少。”李沛军自以为深谙其道,吩咐着三人不要急。
城堡里剩余的战马倒不少,李沛军从中试挑了几匹良马,毕竟战马这东西,能越好自然是越好的。
“任务完成,获得力量+5,体力+5,技能点+10。”
“诶,看来以后的日子都不太平了。”李沛军甩了甩头上的夹杂着血渍的雨露和汗水。
“打开人物属性面板。”
当前人物属性
力量:41
体力:47
谋略:0
统率:0
智力:28
魅力:11
“打开技能面板。”
李沛军盘算着怎么将这十点技能点最大化使用。
“技能学习成功,当前初阶技能刺探lv1,暗杀lv1,格挡lv1,骑士技能奔袭lv1,盾击lv1,冲锋lv1,铁骑lv1,横扫lv1,无双lv1,攻坚lv1。”
虽然每个技能只点了一下,现在只要不是敌我差距悬殊,马上马下,李沛军都有把握应对取胜了。
“怎么了?这束装扮?”李沛军看着凯瑟琳从府邸里从了出来,没有带着行李,只是穿着骑士的戎装,腰间还挂着佩剑。
“我要复仇。”
李沛军看着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刚想着拒绝,纠结着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记得听指挥,按计划行事,不要单独行动。”李沛军转过了身子,又是牵了一匹马过来。
“那我们现在去哪?”所有人都好奇。
“翁弗勒尔。”李沛军踩着马镫一个跨步上了马,便开始熟练地驾驭起来。
“跟着我走。”
拂晓,贡比涅郊外,爱德华城堡,军粮库
利亚德不停的徘徊在附近,时不时窥探着门口守卫的情况,手上是紧紧捏着一块燧石。
“怎么,想着烧军粮库。”
利亚德的后肩被人轻轻地按住了,他惊恐地回头张望,那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还没来得及看清脸,胸口便是吃了一记重重的一拳。
“你跟你的兄长一样固执。”约克又是秀了秀自己的拳头,连佩剑也是懒得拔。
利亚德擦了擦嘴角的血,那胸口只是挨了一拳,便已经是淤青了一快,还有点呼吸不顺畅。
“当初就是你临阵脱逃,害得我兄长战死的。”
“啧啧啧,你这家伙怎么说话的,真的跟你兄长一样,应该说你家里人都这样,哈哈哈哈。”约克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那种情况,留下来也是死,只不过多死一个少死一个的区别而已。”
“有些东西,该放弃的时候还是要放弃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你的父母也是,太善良了,不适合政治斗争那一套。”
“你兄长也是,当初放弃抵抗就是了,非要做那无用的事情,还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去了,哪像我,哈哈哈。”
“你住嘴,你这个只会逃跑的懦夫。”利亚德愤怒的抽出自己的剑,朝着约克砍了上去。
约克不慌不忙,只是随意地格挡了几招便化解了。
“我父母是如此器重你,你却在别人城破的时候第一个弃城逃跑。”利亚德脱去了多余的装束,又是轻装发起了再一次攻击。
“那又怎样?我现在不也是混得好好的么,哈哈。”约克不以为耻,利亚德新一轮的攻势没有取得丝毫的效果。
利亚德带着无尽的愤怒不停地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却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比起你的长辈,你连当骑士都不太适合。”约克算是认真了一点,找准机会挑飞了利亚德的佩剑。
“即使一身本领,力量和才智都不输其他勋爵,可你终究是个懦夫,侯爵也只是给你个巡逻的闲职,你不过是...”
剑刃已经穿过了他的舌腔,在后颈那冒出尖来,约克像是发了疯似的,又是猛在利亚德的身上不停地扎刺着。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约克看着已经被自己刺的千疮百孔的利亚德,带着一点癫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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