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领主大人,前方就是剑桥郡治,请求下达攻城指令。”前方勘探的斥候回传了情况,毕竟只是个小郡的郡治,放眼整个剑桥城不过五千人口,加之没有深壕沟渠作掩护,单凭着五米不到的土夯墙,防御起来实在有些寒碜。
这次李沛军也是有备而来,有了上次攻坚战没有破城器械的教训,这次自己携带了数量可观的轻型投石车,再观察完外围战场的情况之后,李沛军着眼布军一处制高点对剑桥城发起了攻击。
“将士们,拿出你们大无畏的勇气,从撕裂出来的缺口冲进去将敌人大卸八块,你们的事迹将被永久镌刻在英雄纪念丰碑上供后人敬仰,你们的威名也会为世人所传颂讴歌。”李沛军迎着暖日举剑直指前方,身后的骑兵一马当先冲锋再前。
剑桥城口上,班德尔焦急地来回踱步,孱弱不堪的守军根本不足以抵抗对方的虎狼之师,只是这一切都像是毫无征兆般的降临到他的头上。
“敌人是从哪里来了?都是些什么人?给英王的求援信送出去了吗?”无措的班德尔一连着发出了三个困惑,不停地向视野里出现的骑士询问着相同的问题。
同样着急的骑士拉住了乱窜的班德尔安抚道:“爵士你冷静一点,现在大敌当前,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救援信已经拆送出去了,再坚持两日,我们很快就能等到援军了。”
班德尔不顾劝阻,一把手挣脱开反驳道:“还坚持两日,敌人这攻势能守到日落就谢天谢地了,你们还能不能想想办法,帮我搞定摆平这帮敌人,我重重有赏。”
骑士无奈地摇了摇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扯淡,班德尔也不是什么雄武的领主,他只是一个善于搞权谋政斗的阴谋家,同艾菲亚公爵一样,就是个军事门外汉。
攻势比他们想象中进展的还要快,随着四溅而开的烂泥碎土,夯土墙的底座在不断遭受着的轮番砸击中轰然倒塌,一侧的墙体瞬间垮塌大半,向哈弗勒尔军队抛出了胜利的信号,在冲锋的号角吹响下,步兵也是蜂拥而上涌进了剑桥城。
“记住军令,不要扰民劫财,但凡是缴械投降的贵族,一律抓捕押解起来,唯有反抗者格杀勿论。”李沛军在残垣断壁口高声重申了一遍纪律,嗓音大得敌我双方不少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虽然敌众我寡,但是绝大部分守城骑士还是坚守着骑士精神,誓死保卫自己的家园。
望向前方不知死活袭来的骑士,李沛军冷笑一声,将巨剑紧紧捏在自己手中,“你们固执的信仰,终将是你们变成一堆骸骨,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旋即便是一轮短兵相接,无论是数量还是战力上,己方都占据了绝对优势,勇气除了造就了他们的无知和鲁莽,没有给战事带来任何实质上的改变。
“我能从你的眼里看到恐惧和无助,但我不会因此而怜悯你一分,倘若你能在拔剑之前就缴械投降,下场或许就不会这般凄凉。”
李沛军宣读完死亡判决,将手里剑奋起顶向对方的胸膛,原本的均势陡然逆转,顺势发力将其推落马下,一道华丽的挥砍,鲜血喷洒在光鲜的铁蹄掌上。
并不是每个骑士都能恪守准则慷慨赴死,贪生怕死的“识时务者”也不在少数,看着他们噗通下跪祈求怜悯的可怜模样,李沛军嗤笑一声之后便命人将其暂时收押起来。
“你们有人认识班德尔吗?班德尔在人群之中吗?还是已经阵亡了?”李沛军一遍遍重复着自己的话,这个名字虽然索西娅只提到过一次,好在自己早已是牢牢记在脑海中。
“他….他应该死了吧。”
“或许是逃走了….”
双手反捆的骑士面面相觑,确实没在人群之中发现城主班德尔的身影,恐惧驱使下骑士纷纷开始猜测起来。
“我知道….班德尔….班德尔他躲到教堂去了。”一个诚惶诚恐的骑士说道,看着那副结巴的窘样,像是纠结了很久才打算透露给自己。
“果然,从来都不缺带路党。”李沛军转过身,吩咐待命的战士道:“留下小部分人看守他们,其余的速速跟我去教堂。”
艾德礼主教今日像往常一样在教堂做着弥撒,突然就被慌张逃难的班德尔打乱了思绪,万般无奈下,艾德礼主教只好把班德尔藏进了祷告室里暂躲起来。
本人还是假装镇静的坐镇教堂,事实上光是两条小腿,根本跑不了多远,一般如果是教会的神职人员,入侵者最多也只是打砸烧毁教堂,不会取自己性命,艾德礼这才安心待在大厅。
圣经开篇第一卷的创世纪还没念诵完,一伙暴徒便冲进了教堂。
“噢,上帝啊,看看这些家伙,在你的圣光庇佑下做了些什么,你的威严遭到了侵犯,他们定将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艾德礼背对着入侵者暗自诅咒了一句,回身便挤出笑容回应道:“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来这里所为何事。”
李沛军悠悠地说道:“当然是办该办的事,快说,班德尔跑去哪里了,有骑士汇报说他跑到你这里了。”
“噢,上帝啊,我以主的名义发誓,班德尔他并没有来过我这里。”艾德礼主教显得有些心虚,托举着胸前悬挂的十字架项链誓示时手都在不停地哆嗦。
李沛军完全不吃这一套,这种乱七八糟的鬼话自己在小时候不知道让人骗过多少次了,直接是一记横扫,艾德礼主教手上的木质十字架也是应声碎裂成平整的两块。
“噢,上帝啊,看看这帮恶徒,他们对你的信物做了些什么,真是十恶不赦的暴徒。”艾德礼一个文弱神官,除了耍耍嘴皮子,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我在问你一遍,班德尔在哪里,还有,把艾德礼主教给我叫出来。”李沛军举剑又逼近了一步,剑端离着对方的要害不过指尖,显然是要逼对方就范。
“你是说艾德礼主教吗?我就是,我就是。”艾德礼还以为对方认得自己,印象里也没有跟谁结过梁子,便爽快的承认了身份。
“哦,原来你就是艾德礼主教啊。”李沛军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随后又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上帝托我给你带句话,他很看好你,想带你去天堂看看。”利剑无声地刺进了艾德礼的胸脯,从后背贯穿而出,主教还没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刚展露出的笑容便永久凝滞在了脸上,身体僵直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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