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鲁昂郊外,莫纳男爵城堡
“科恩,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可布鲁诺这家伙还是没有回来。”蒂德尔忧心忡忡,不停地用手“叩叩叩”的敲着桌子。
科恩自己默想想了一会儿,走前去取下了自己的佩剑,别在了腰上。
“走把,最好跟伯纳德先生说一下,还有,你的战马打算从哪里搞。”
“噔噔蹬蹬,我已经跟阿特尔那帮亲卫骑兵说好了,我花了点小钱,到时候他们会把战马租借给我们。”蒂德尔得意地像个受了奖的孩童一样。
两人出门去了伯纳德先生那,只见伯纳德愁容满面,没有入睡,只是在那喝着粗麦酒。
“伯纳德先生,晚上骑马喝酒很容易坠马的,少喝一点吧。”蒂德尔走上前去夺过了伯纳德的皮革袋,自己倒是小斟了两口。
“骑马?”伯纳德有些疑惑。
“你不是担心布鲁诺吗?今晚我们仨一起去爱德华的城堡一探究竟。”蒂德尔拍了拍伯纳德,又是搀扶起这个有点微醺的酒鬼。
“科恩,你先去跟守城的家伙说叫他们放吊索桥下来,然后去马厩跟我们汇合,我先去把马牵过来。”好在蒂德尔壮实,带着这个意识有些模糊的家伙走路还不算吃力。
“伯纳德先生,醒醒,哪有像你这样天天嗜酒的。”蒂德尔见他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象征性的抽了他两嘴巴子,又是揉捏了下他的脸蛋,再将他扶推到了马背上。
阴风阵阵,伯纳德的胸脯被吹得是隐隐发烫。
“乖乖,这酒喝得。”伯纳德可算是清醒了一点,又是给自己补了两耳光提神。
吊索桥缓缓被放下,三个人消失在月色里。
另一边,巴黎郊外,罗贝尔府邸
烛台上的蜡烛被风扑灭,独留下未燃尽的小半截白蜡藏在烛台里。
“时间已经到了?”罗贝尔从早晨开始就一直待在这里冥想颂德,未曾踏出半步。
“来人,准备好行动。”罗贝尔佩带好自己的佩剑,带着略微有些不协调的步调迈出了府邸。
深夜,贡比涅郊外,爱德华侯爵城堡
“咚”的一声,是铁门撞到墙壁的声音,地牢的铁门再一次的被打开了。
李沛军被这个花料的皮革袋裹着是快要过敏而死了,也不敢大口大口的呼吸,只得是尽量地少消耗能量。
“爱德华侯爵阁下,你怎么又来了?”那人没有应答,听着脚步声只是一直在向着自己靠近。
“怎么?不说话。”李沛军觉得好奇,这个家伙照理应该是迫不及待的向自己炫耀才是,没理由是一句话也不说。
又是门锁打开的声音,听着位置应该是自己被关的牢笼门。
“你到底是谁?”李沛军觉得来的人不是爱德华,但也猜不出是谁。
“嗞”,李沛军感觉束缚自己手脚的绳子好像被割断了。
“是我。”
那人取下了李沛军的头套,李沛军赶紧是吸几口新鲜空气续续命。
李沛军总算是恢复了满状态,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救了自己的人。
“利亚德,怎么是你?”李沛军对眼前的这个家伙的举动感到很奇怪。
“先出去再说。”利亚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丢个李沛军一把短剑,两人偷偷地从下水道的排水口潜了出去,李沛军瞅见看守门口那两个侍卫已经是被放倒在地上,钥匙应该是从他们手里抢过来的。
“屏住呼吸,跟着我走。”利亚德示意李沛军捏着自己的鼻子,两个人在沟渠里摸索前行。
“等等,这个感觉…”虽然屏住了呼吸,李沛军但还是隐约的感觉到了熟悉的气味。
不愿久待的环境,两人从水里冒出头来,李沛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果不其然,这里是护城河。”李沛军之前潜入城的在护城河里躲藏过,这里的护城河除了排泄物的恶心味道,还混杂有许多香料残余的气息。
“快跟我来,我把我的战马给你。”利亚德拖着李沛军的手腕准备往小树林里跑。
李沛军挣脱开利亚德的手,脸上写着疑惑。“不用了,我自己骑了马过来,谢谢。”
“哦,对了,能问下你为什么要救我吗?你不是爱德华手下的人吗?”李沛军从见到利亚德第一眼起就有这个疑问。
李沛军瞅着利亚德自然下垂的手慢慢地握成了个拳头,慢慢抬到了胸前。
“嗯,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利亚德是低着头侧着脸不愿意正面对着李沛军。
“失望?”
“我想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报仇。”
“报仇?”李沛军还是没看到对方话里的重点是什么。
“我的兄长,他半年前战死了,哦不,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押送货物的时候阵亡的。”
“嗯?”李沛军稍稍有些理解,毕竟中世纪这时候暗杀袭击政变什么的实在是太普遍的现象了。
“害死他的人,就是现在跟爱德华侯爵联手的那个罗贝尔伯爵。”
“我的父母在我年幼的时候就死于政变内乱,随后家族的财产被人瓜分的一干二净,我和我兄长相依为命,这匹幼马是我兄长在成为骑士之后装配的,现在这也是留给我的唯一遗产了。”
李沛军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静静在那里听他讲。
“现在爱德华他们跟英格兰的海盗勾结,把诺曼底的主力引了出去,他们还在诺曼底公爵的城堡里安插了内奸,到时候里应外合,你现在就要去阻止他们。”利亚德的眼眸带着对往事回忆的悲泪,而且被一团复仇焰火包围着。
“那你呢?”
“我还要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有些事情想明白之后终归是要有个了结了。”利亚德微微一笑。
“如果你下次能看见我,希望你可以把罗贝尔的首级带来。”
李沛军深明其意,拍了拍利亚德的肩膀宽慰道,两人碰拳立誓,李沛军随后便是跨马离去。
“愿上帝保佑你。”两个人都在心里默默为对方祈祷着。
半夜,鲁昂郊外,森林
“我说蒂德尔,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老感觉周围的环境怪怪的,阴森森的怪可怕。”伯纳德在一旁提醒着蒂德尔。
“没错啊,你看北极星的位置不是在那个吗?我们没走错路啊。”蒂德尔为了打消两人的顾虑,用手指了指夜空中闪闪发亮的一颗星。
“不用了,快勒马停下来,我们走错路了。”科恩先是勒了下马缰绳,刹住了车。
“怎么了?”两人也是停了下来。
“你指的是启明星,北极星在那边。”科恩帮蒂德尔纠正了一下手指的位置,“喏,现在这个方向才是北极星的位置。”
“蒂德尔,你这小子,跑了半天路都错了。”伯纳德开始抱怨起来。
“嘘。”蒂德尔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嘘什么嘘,你害得我们走错路,我吵嚷一下有问题吗?”伯纳德还有点不服气。
“有动静,是马蹄地声音。”科恩也听到了。
“什么?”伯纳德也静下来观察。
不远处的另一边,经久不息的马蹄地踢踢踏踏的不停回想在耳边。
“听起来少说有几百了。”蒂德尔判断。
“而且还是重骑兵。”科恩也听出来。
“过去看看吧。”三人一致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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