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一抹血红的晚霞印刻在天边,庄园里不像是日落而息的光景,领民们结束了一天的生产工作后,又是轮流值岗,监测着庄园周遭的一切异样。
领民中有的人先前有参加过市民自卫队的经验,现在更是被委以重任担任庄园的防护安保工作,他们不停地游弋巡逻于庄园的各条街道上,一有紧急情况便会第一时间机动支援过去。
整个庄园的防守布局,不仅局限于面朝着城口的那条大道,背对着的小径,以及四周无法通畅行驶的森林,都是处在全方位的监控之下。
摇曳的火把在黑暗用涌动,只要四周有任何的警情,外围便会迅速进入警戒状态,整个庄园的领民也会迅速集结起来迎敌。
李沛军直接则是坐镇庄园的中心,那座荒废了许久的领主旧居,只要外围的防线能坚持到午夜十二点,等自己的领主技能重新恢复充能状态,就可以大幅度提升庄园的整体防御。
一边是防线十五分钟一报的情讯,一边是焦急的等待着翁弗勒尔那边的消息,李沛军在科恩先前绘制的这张草图上模拟着反叛贵族可能会进攻的线路。
如果对方倾巢出动,大致的总兵力也不过两百人,装配战马的骑士大约有40~50名,进攻的路线最有可能是直接从正面宽阔路面突进,但也不排除骑兵正面攻击,步兵迂回包抄绕后的情况。
“传我的命令,多余的那些木柴,临时性的打造成拒马阵布置在前方,庄园封地木篱笆有缺失的地方也派遣些人手去把守,千万不能出差池。”
李沛军吩咐完命令,又是传唤伯明翰和维纳进来商议。
“庄园里最大动员人数是多少。”
“回禀领主大人,除开老弱病残,最多可动员起二百四十八名民兵。”伯明翰点头答道。
二百四十八虽然在数量上有微弱优势,可面对受过专业训练而且还是有备而来的骑士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
“武器防具的制作进度呢?”李沛军接着问道。
“回禀领主大人,现已制成木质铁枪五十八杆,木质盾牌二十面,木铁盾牌六面,材料方面库存告竭,大概还能做一百套而已。”维纳微微鞠躬致歉,把当前的工作状态汇报了一遍。
这人员的装配率还没过半,真是火力全开打造等到第二天早晨也才是刚过八成左右的武装水平,李沛军也无可奈尔,毕竟事情来得太突然,自己这边一点战备都没有。
“好了,退下吧。”
无计可施的李沛军只好打发走众人,自己沉下心来潜心研究,希望寻求在战术战法有所突破。
夜晚,哈弗勒尔
“你的意思就是说没找到人,那几个家伙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一个声音质问着对桌的人,那人低着头,怯怯的不敢正视。
“是,很抱歉,泊桑大人,小的们冲进修道院的时候把修道院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见领主大人的心腹在哪里,他们那时应该不在修道院里。”那人害怕的赶忙是解释了一番原由。
泊桑大怒,拍案而起道:“混账东西,给了钱什么事情都办不好,真不知道平日里养了你们这帮饭桶有什么用。”
“各个当初吹嘘自己力气有多大,脑袋有多灵光,可结果呢?连几个人都抓不到,你们这智商,还是安心回去码头搬货吧。”
泊桑气得是吹鼻子瞪眼,把各种难听的话都说了一通,那人只是呆站着,一言不发的瑟抖。
“没有一个人是靠得住的,那帮贵族也只是一帮见钱眼开的猪头而已,已经进了笼子的猎物都能让他们放跑,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
那人活脱脱缩成了一个侏儒,唯诺的应和道:“泊桑大人说的是,哪有人比得上您的计谋。”
“放屁,我的计谋要真是管用,现在我看到的就应个是一具死相惨烈的尸体,或者是一个跪地求饶的奴隶,可我现在还像个废物一样焦头烂额的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泊桑怒火攻心,气头上的他甚至连自己也骂。
“要不我们今晚在潜进修道院来一次夜袭。”那人又是趁机应和道。
“你是不是搬货搬傻了,还是海风吹多了脑子进水了,谁会那么蠢早晨住所刚被人袭击过,晚上还会傻傻的呆那里,你现在去无非就两个下场,要么扑空,要么中埋伏。”
泊桑讲着讲着又是破口大骂道:“你的脑子真的应该被马踢一下,这样想问题的说不定能开开灵光,布鲁诺这时候肯定是躲到自己封地上去了,而且附近守备森严,光靠我们的力量不足以攻入。”
“泊桑大人教训的是,请问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那人又是曲躬着身子静候吩咐,谄媚讨喜地挨着训斥。
“跟奥斯特还有卡奇两家贵族联手,价码方面可以在适当增加一点,他们既然当初跟我们一起迈出了这一步,眼下我们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泊桑冷笑道。
“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要么功成名就,要么身首异处,我已经压抑了太久了,这一刻或许应该在来得早一点。”
泊桑突然陷入了癫狂状态,一个人在那里疯言疯语,附势着的家伙见此状况也只好悻悻告退,独留下泊桑一人。
黑夜,街道上只有公共设施亮着星点的光,借着朦胧不清的标识物,那人寻着了去往自己码头住所的路。
“亨利先生,好久不见。”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一句善意的问候。
“你…你是谁。”亨利有些恐慌,手也是伸进衣兜里,紧握着藏好的短匕。
“是我,小泊桑啊,晚上好。”憨厚泊桑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恭敬的行了个见面礼。
见到是熟人,亨利的警惕心也放松了一点,藏在怀袍里的手也拿了出来。
“今天兄长吩咐我带壮丁去仓库清点货物,亨利先生可是少有的缺席哦,是不是嫌报酬太少,毕竟都是些体力活。”
亨利笑了笑,颔首道:“是啊,毕竟这种活,自然是看不上的,家主吩咐了我更重要的事情。”解释了一番的同时又是嘲笑了一遍泊桑,毕竟这个次子本来在家族里就不受什么待见。
“每次都这样错过,真是有点遗憾啊。”泊桑感慨万分,又是挥手告别,“不打扰亨利先生了,亨利先生慢走。”
“再见,小泊桑。”亨利敷衍着迈开了步子。
一柄利剑从后背穿刺而过,只听见短匕清脆的落地声,一切又恢复了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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