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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炎接她出去的那一刻,他承认自己的恶劣,是的,是他通知死者的家属来门口堵她的,他想看看这位千金大小姐怎样应对这么惨烈的场面,可是当他看到她站在他们中间任由他们打骂时,他才发现他根本就不了解她,他“认识”的那个她,如此肤浅,她的不躲避,不回击,不解释,甚至为他们心痛,让他自叹不如的有些愧疚,整件事情好像都是她做的一样,是她的错,是她害死了人,可是这根本就跟她没有关系啊---她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终于不忍,他走过去,制止死者的家属,他们还是比较听他的话的,对他还有些尊敬,“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毕竟她是相府的千金,如果关在这里,相爷不会放任不管的。
叶子还在凶巴巴的挡在路随心的前面,那姿势像足了玩老鹰抓小鸡时前面的母鸡,牢房中那种散漫的漫不经心早已不见了,现在见他出来装好人,眼睛狠狠的瞪着他,心里早就已经为小姐鸣不平了,他就是故意的,如果想帮小姐早干嘛去了,她就说嘛,这么好的事儿,他怎么会干?真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忍着,明明不是她干的,小姐会不会善良过头了,连杀人凶手的忙都要帮,不,这叫助纣为虐!
路随心就这样轻易的进入了富甲一方的杨府,奇怪的是,一连几天,那个少爷都没什么动静,一直是一个厨房的胖师父在给她分配任务,不过给她分配的任务相对厨房来说都是特别重的活,什么劈柴,提水都交给她了,说是考验她,整个就是整她呢!还好有个叶子帮她忙,否则她一个人还真是搞不定,这杨府还真是拿她当男人呢,而且还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没错,他是进来做侍从的,但是那个杨炎知道的,知道她是女的,第一天的时候,路随心晚上回到她住的地方倒头就睡了,也不在乎跟这么多不认识的男人同睡在一张床上了,不过,这杨府不知道抽什么风,到第三天的时候竟然破例让她跟叶子单独住一间房,不过这对她们来说真的是太好太好了!
其实这样的生活对路随心来说已经是比较幸福的了,至少她不用回家面对大娘的疾言厉色了;不用每天戴着面具在爹面前伪装了;不用每次看到姐姐,心里的愧疚感就莫名的发作了---相对那样的日子,这样的生活简直都能用天堂来形容了,她明白这种近乎逃避的放逐,很自私,也会让爹很担心,并且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可是这半年来,她真的累了,她以为只要让大娘跟姐姐回来,爹内心对姐姐她们的愧疚感会少点,她对爹的愧疚感也会少点,只要她们回来,无论对她怎么样,她都无所谓,可是她没想到真的完全让她做到会是这么难!还有,瑞铭哥,他真的宁愿让她待在牢房里,也不愿意救她吗?他已经讨厌她到这个地步了?
至于那个神秘的少爷,从她进杨府以来都没有见过他,她总觉的自己跟这个人肯定是认识,因为他的眼神告诉她,她认识他,并且得罪过他!可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她到底什么时候见过他,又在哪里得罪过他!
杨府很大,除了第一天她们进来的时候从前院经过的时候看见过真正的杨府长什么样子以外,这几天,她们一直都待在后院,就这样她们一直在杨府待了五天,每天的工作就是劈柴,提水-----总是有没完没了的重活让她干---
“叶子,你把这几天你了解到的关于这个杨府少爷的信息给我说一遍!总是觉得这个人我是认识的!”路随心一下一下的劈着柴,好像还越劈越有劲了,好像这些柴都惹着她了一样!
“小姐,你还在想这件事儿啊,咱们是不是该想想怎么回家了!”
路随心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劈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回家,她知道,早晚都要回去面对的,可是她不想回去,真的不想回去!对于那样的生活,她宁愿每天累个半死,然后回去倒头就睡,什么都不用去想就睡着了,再也不用失眠到半夜,靠看书来解乏了!
叶子是个机灵的丫头,跟在路随心身边这么长时间,小姐的心中所想她最是清楚,不想让小姐为难,只好转移话题,“我跟这的小丫鬟打听过了,她们的嘴巴特别严,只字都不肯透漏,连收买都不行,我把小姐的一个簪子给了一个买菜的小丫鬟,但是那个小丫鬟竟然拿了东西什么都不肯说!还有啊----”
“说重点!”路随心微微皱眉,听的不耐烦了,打断了还想喋喋不休的叶子。
“哦,重点就是,我什么都没打听出来!”叶子后知后觉的说,虽然有点办事不利,但是这事儿也不能怪她啊,杨府的人的嘴巴真的是太严了,太严了!
路随心真的是太佩服叶子了,把干爹给她的生日礼物都送人了,竟然什么都没打听出来,干脆不理她,自顾自的劈柴,不过也是真心佩服这杨府,看来那个少爷真的是不简单,能让几个身边的人对自己忠心并不算什么,但是能让全府上下,包括这种算不上档次的小丫鬟都对自己这么衷心真的是种本事!但是,把她招进来又算什么呢?第一,她对他们家的事儿不熟悉,当侍卫肯定不够格;第二,她不会对他忠心耿耿!这事儿越想越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
“对了,”叶子好像想起了什么,劈断了一根很粗的木柴,刚才路随心劈了好长时间都没劈开,只好先放在一边,一会再劈的木柴,就这样一下被叶子劈断了,路随心诧异的看着她,叶子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没理会路随心诧异的眼光,叶子喋喋不休的继续说道,“在你比武的时候,我好像听下面的人说,那个少爷叫杨炎,打理整个曾尚米坛,曾尚米坛是个很厉害的商业帝国,好像从来没有被人打倒过,好像是个家族留下来的!好像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曾尚米坛,我倒是听干爹说过,只是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个少爷到底认不认识我,我感觉他好像讨厌我,感觉这场比武好像是专门为我们设计的一样!”路随心一点一滴的理着思绪,但是,没人知道我们今天出来,但是那天她出来完全都是临时起意的啊,不应该是有人专门针对她啊?
“啊”叶子激动的又一次打断了路随心思绪。
这次路随心被叶子下了一跳,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叶子,你能不能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你想吓死我啊!”
“小姐----我想起来了,杨炎是从宁城来的,好像说是---宁城的首富,对对对,就是宁城的首富!”叶子不理会路随心的惊魂未定,激动的说,见小姐还在游离状态,只好努力的提示她,重复的说着“宁城,宁城啊!”
“你是说爹的家乡!可是,这跟爹有什么关系呢?”路随心有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并没有觉得他的家乡在宁城有什么可奇怪的!
“你不是说,你小时候在宁城待过一段时间!没准儿是你小时候得罪过人家,人家来报仇了!”叶子想破脑袋的努力让小姐与杨炎有点关系。
“拜托,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都过了这么多年,谁还会记得,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摆这么大阵仗!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只能说明这人太小心眼了!”路随心对叶子的想法嗤之以鼻。
“小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没准你小时候得罪什么人了,自己都不知道!”小姐这种被老爷惯出来的脾气应该从小到大都没变过,不对,应该是小时候比现在还要严重,听说夫人在世的时候对小姐的宠爱程度比老爷还厉害,简直已经到了溺爱的地步,弄得小姐总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闲事儿都会去管!
“你这么一说,我到想起一件事儿,姐姐也知道,好像是在宁城发生的!好像是---”路随心努力回想着,“好像是在我四岁的时候----”
突然,眼前暗了下来,一双华美的靴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抬头,好像被逮到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满脸的惧意,“瑞----瑞铭哥”
“谁让你从牢里跑出来了!你倒长本事了!”语气里有明显的怒意,还愤恨的将她旁边一堆没有劈的柴上踢去,那些柴火顿时飞的老远,仿佛有天大的怒火无处发泄。
他生气了,路随心看出来了,这次是真生气了,可是她不明白了,是他见死不救,他把她扔在牢房里,不闻不问,别人把她救出来,他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况且姐姐已经回来了,他---怎么还是用这么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呢,是爹让他来找自己,已经到了这么让他不耐烦的地步了?她不是已经帮他把姐姐接回来了吗?她为什么还要觉得亏欠他呢,更何况就算他喜欢姐姐,她---也没什么对不起他的,为什么还要怕他!
“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打算把我从牢里救出来?”她也瞪着他,眼睛本来就比他的大,对,她就应该这样质问他,理直气壮的是她才对!
显然,瑞铭对路随心突然地转变很吃惊,以至于他都没想到要怎么反驳她,但是,脸上的怒意却明显加重了,她竟然知道,他还以为她整天迷迷糊糊的,是,他是没打算救她,他想让她在里面安分几天,让她知道一点教训,省的她一天到晚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总是来烦他,再说回家她也好不到哪去,还不如待在牢房里,结果,她倒好,就跟着个陌生人走了,就算她要离开那里,也应该是他接她出去。
看着他那样愤恨的眼神,路随心突然笑了,非常大气的表示道,“其实你根本就不用管我的!现在姐姐回来了,你应该好好陪她!”
看见她那抹略带苦涩的笑容,他突然感觉很刺眼,呵---陪她姐姐,她倒是挺会给他安排,挺会为他着想---她倒是挺大方---把他推给她姐姐吗?
“你当我是什么?你当我是你的什么?私人保镖吗?”
“当然不是!”路随心想都没想的冲口而出,她怎么敢当他是她的私人保镖,他可是未来瑞王府的小王爷,而她只不过是当朝相爷的女儿,她现在所拥有的全都都是仰赖爹的,如果没有爹,她现在什么都不是!
“我是说---我是说”路随心都着急紧张的说不出话来,着急的解释道,“我是说如果你没有那么多时间,只管陪姐姐就是了,不用管我的,我回去之后会跟爹说清楚的!爹不会怪你的!”
又让她陪她姐姐,她怎么就老把他跟她姐姐扯在一块呢!到现在她还以为他保护她是相爷的意思,她也不想想,凭他的身份怎么会听从相爷的调遣,怎么可能去保护相爷的女儿,怎么会天天围着一个黄毛丫头打转!
还不用他管!他以为他愿意管她吗?要不是当初皇上下令让他调查她,保护她,他也不想,他一点都不想跟相府的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但是这么多年,他习惯了,习惯到他都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去找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想,她现在在哪?是不是安全的?其实---他真的不想。从小他的自制力就特别好,自己会做什么,自己想要什么,可是一到她这---全乱了---他都有些痛恨这样的自己了!甚至连父王都看出来,还提醒他,会不会对相府的事儿过于认真了!<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