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新家,各处都还没打点好,比如就不能像在侯府可以用冰解暑,所以厅堂里有些热。
贺兰令大概是心情好,完全忽略了这些,偶尔抬手抹了一抹额头的汗珠,对兰猗的反问他哈哈一笑:“表妹果然狡猾。”
兰猗随着她淡淡一笑,然后喊人拿了条手巾来给贺兰令。
外头廊下种植着大片的蜀葵,此时正在怒放,白的粉的红的紫的,亮丽的日光下,那些花朵的色彩更加饱和了,再配上旁边一丛翠竹,色彩相撞,美不胜收。
兰猗的目光从蜀葵上收回来,她曾经打算过,打仗即是败家,需要大量的银子,公输拓或许不穷,但远不如身为皇上的宇文佑富有,那厮可是以国库做靠山的,所以兰猗想让贺兰令散财相帮,一直不得机会开口,当下就试探道:“表哥从贺兰家祖上继承了那么大笔财富,自己又年年进项,这么多银子我都替你愁,可怎么用得完呢,不用,你赚那么多银子又有何用呢,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
贺兰令正吃茶,京城人习惯在三伏天也喝滚烫的茶,所以他几口下去,汗流浃背,索性将外头水纱的褙子脱下丢在一旁,刚想动手解开长衫的带子,兰猗清咳一声给他暗示,他愣了愣,笑道:“表妹面前,当自己家了。”
说完打量一番这厅堂,无限感慨道:“表妹果然厉害,一介女流独自支撑起一个家,我方才来的时候看门口写着狐府,啧啧,那气势,表妹可真是女中豪杰。”
对兰猗方才的话不做表态,也就是刻意回避。
兰猗想起上次去贺兰令家里,发现他竟然有上用蒙完狠狠瞪了秋落一眼:“浪费那么多鸡子,罚你一个月不准吃鸡子。”
秋落也知道自己惹祸了,讪讪笑着,见兰猗给她使眼色,就转身逃离肇事现场,气呼呼的去找这事的主谋贾时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