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景对着李辉的伤势摇头。蔡邕问道:“老哥哥,这小伙子还有救吗?”
张仲景轻轻的揭开李辉脸上的黑布,一愣。原来是他。听到蔡邕问自己,随即笑道:“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幸好这小子比较结实,要不然已经死在长安了。”
文丑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边流着泪,一边笑着对张仲景道:“神医,我替我家主公谢谢你了,我给你磕头。”
张仲景看看文丑,说道:“你肩头上的伤没什么大碍,涂上些这个,两三天就好!”
文丑谢过,将张仲景给的药膏涂在伤口之上。一股清凉之感,立刻透过伤口钻进身体里,别提有多舒服了。
弄好李辉的伤口,张仲景看着文丑道:“前一次我见李中郎时,身边还是一个白衣少年,怎么没几天就变得这么黑了?”
文丑连忙答道:“神医误会了,您见的可能是我们家三爷赵云赵子龙,我只是一名属下。”
张仲景点点头:“李中郎身边果然藏龙卧虎,听人说过赵云赵子龙为北地枪王,这位壮士也毫不逊色。”
蔡邕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李辉,问张仲景道:“老哥哥是说,这位小兄弟就是李辉?”
张仲景点点头:“别看王允风光无限,以我的猜测,谋划这次吕布和董卓反目的人,可能就是这个小娃娃,不是说他还联合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吗?”
文丑笑道:“神医真厉害,全都说对了,我家主公足智多谋,文武双全,别看年纪轻轻,做过的几件大事全都没话说的漂亮!”
三个人就李辉这个话题一直说了一夜。第二天,李辉总算醒了,动了动身体,觉得全身酸痛,一点力气都没有。文丑的大脑袋就在自己眼前。
文丑看到李辉醒了,高兴的大喊大叫:“神医,神医,我家主公醒了!”
张仲景过来,对李辉笑笑,说道:“去给你家主公拿点水来,他失血过多,需要一些水分。”
看到是张仲景,李辉干咳两声,想要起身道谢,爬了半天都没有爬起来。张仲景安慰道:“你的伤口不易动作,免得再次破裂,幸好箭伤不重,休养几天就没有问题了。”
李辉喝了点水,问清这是哪里。文丑大概说了一下,李辉道:“这里不宜久留,还是赶紧转移为好,去找子龙他们。”
文丑道:“这里距潼关路途遥远,你的伤势?”
李辉摇摇头:“长安很快就会成为战场,这里早晚会被大军占领,我们再待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还是走了为好。”
李辉又看看蔡邕和张仲景:“蔡大人随我们去吧,文姬小姐已经在那里等你,神医你还要回长安吗?”不等张仲景回答,李辉接着道:“我建议您也跟我们走吧,吕布见到你和文丑一块出来,肯定已经报告王允,估计这个时候长安城已经贴满了通缉您的告示,回去也只有被抓了。”
张仲景呵呵一笑:“你娃娃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老夫还能如何?”
文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搞到了一辆马车。李辉猜测,肯定是抢的。他也没有问,这种时候,在计较一些小事,只会让人觉得你做作。
李辉趴在马车上,两个老头坐在李辉身旁。文丑就是车夫。两老两少,一边聊天,一边往潼关走。这一路走的很不顺畅。牛辅的大军正在往长安开拔,到处都是西凉兵,他们见到什么都抢,抢钱、抢粮甚至抢女人。
张仲景感叹道:“如今这天下已经成了什么样子,得有一个力挽狂澜的人,重整山河,或许会好起来。”
蔡邕道:“董卓在世时,虽然残暴,但秩序井然,如今换了王允,他无德无能,必遭天下唾弃,还不如董卓呢?”
李辉笑道:“蔡大人的意思是,杀董卓杀错了?”
蔡邕道:“董卓把持朝政不假,可如今的皇帝还小,根本无力主持大局,必须有个强臣,像周公旦、秦时的吕不韦、我朝初年的大将军霍光,他日皇帝成熟,还政于陛下,那天下自当太平无事,王允,区区一个儒生,他何德何能,能掌控这个纷乱的大局?”
蔡邕越说,李辉越越觉得自己帮王允帮做了,静静的趴在那里。张仲景却笑道:“李中郎也不用后悔,凡事不破不立,也许这样倒算是好事一件?”
好不容易到了强人寨。赵云亲自迎接,一看李辉竟然受了伤,狠狠的瞪了文丑一眼,扶着李辉道:“二哥没事吧?”
李辉笑笑:“没事,这件事不能怪文丑,是我估计不足,要不是文丑,我可能就回不来了,这一会还要真谢谢文丑。”文丑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跟在李辉身后。
当蔡文姬看到蔡邕的时候,眼睛一红,眼泪再也止不住,扑进蔡邕怀中,呜呜的哭泣。李辉故意道:“大小姐,你交代的事情,我帮你办完了,我们的约定可算是我赢了!”
李辉一笑,牵动了伤口,疼的嘴直咧咧。蔡文姬大惊,连忙挣脱蔡邕,过来扶着李辉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蔡邕一愣。张仲景在蔡邕身后拍拍他,笑道:“哈哈哈,蔡老弟,我看你还是跟我走吧,我们两个老家伙去喝茶,不要打扰他们年轻人。”
蔡文姬在得知,李辉为了救自己的父亲险些丧命,哭的就像一个泪人似地。李辉拉着蔡文姬的手道:“我李辉,无父无母,从来还没有人为我哭过,有你这几滴眼泪,我李辉知足了,哪怕真的死了,也能含笑九泉。”
蔡文姬捂住李辉的嘴,眼泪更多了。李辉搂着蔡文姬,就站在强人寨摘门前的山坡上,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林,即将开放的小花,听着,山谷中潺潺的流水,小鸟们快了的鸣叫。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正是万物复苏,孕育爱情的好季节。
等两人都反映过来,一转身,其余的人早就已经没影了。蔡文姬满面通红,想要挣开李辉的拥抱,显然是徒劳的。他们在那里一直站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