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没有!”心腹非常肯定的回答:“属下们记得大人的吩咐,宁肯跟丢,也不能让对方发现咱们的踪迹!”
“那不要惊动他们,继续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往哪里去,打的什么主意!”华云龙瞬间做出了决定:“我会调集兄弟们后面接应你们,你们好好的跟着,若是他们发现了,就立刻动手拿人,若是没有发现,就一直盯着他们!”
“明白,大人!”
属下领命而去,华云龙匆匆的调集了自己千户能调集到的人手,堂堂锦衣卫河南千户所,在册的锦衣卫六个百户,加上千户所,一共千余人,但是,这仓促之间,他能调集的人手,不过区区数十人。
即便是这样,华云龙也是一狠心一咬牙,直接带着人跟出城去了,那白莲教的余孽在城里潜伏月余,深居浅出,突然之间有了动静出城,若是对方不是有所行动,那才是有鬼呢!
等到按照自己的人留下的标记,出城十多里,华云龙没看到自己要追踪的人,却是看到自己先前派出去的一群属下,他们一个个面色古怪,呆在原地,显然是追丢了目标。
“人呢?”华云龙怒了:“人哪里去了,这么多人,只要你们看着对方,又不是要你们上阵厮杀,这事情都办砸了?”
“千户大人,这可怪不得我啊!”
一个属下叫起冤屈来,“属下们追踪这些贼人到这里,谁知道他们在这里备下了快马接应,兄弟们只有两条腿,怎么可能追得上四条腿的他们!”
“驿站里没马可以征调吗?”华云龙狠狠的瞪了一眼对方,想到自己和当地官府的关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在这方面和自己的手下们置气了。
“算了,那他们往哪个方向去的,你们总看的到吧!”他看着自己的手下,强作平静的问道。
“如果属下们猜测的没错的话,这些贼人,应该是往洛阳方向而去了!”
“那愣着干什么!”华云龙看了一眼自己的属下们:“去洛阳,去捉拿这些贼人和他的同党!”
从开封到了洛阳,华云龙可就没这么收敛了,洛阳也是有着他锦衣卫一个百户所的,虽然算不得兵强马壮,但是他这些人马,到了洛阳还不至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追兵是到了洛阳,但是被追的那主儿却是没了动静,找来自己洛阳百户所的人,撒出去一打听,很快消息就出来了。
昨日里是那么一群人,打洛阳南门进城,可人家是伊王府的侍卫,城门的守卫也不敢盘问,直接查明人家的身份就放行了。
“也就是说,这些人,包括自己盯了快两个月的那家伙,是直接进了王府了!”
华云龙吓了一跳,然后突然又激动了起来,这可是真是抓到大鱼了,什么功劳能直接抓到一个王爷试图谋反的功劳这么大,这王府侍卫接应白莲教反贼进府,不是谈谋反的事情,难道是谈做善事么?
“不行,这事情太大,咱们锦衣卫吃不下,是功劳也没法独占,是倒霉事情,也的找几个人来分担一下!”
华云龙是个有计较的,在冷静下来之后,立刻就觉得这事情棘手了,别的不说,就光是盯着这伊王府,要想要当地官府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
想清楚了之后,他二话不说,直接去到洛阳府衙,求见洛阳知府,这个那个是人家不待见他锦衣卫,这事情他得去干,更何况按照朝廷的规矩,若是当地有宗室藩王的话,这当地的地方官,也有负责监视的贼人。
洛阳知府王梓,两榜进士出身,官声不错,但是,脾气却是不大好,这年关一过,他治下的各县,都忙着安顿百姓,准备春耕的事情,去年老天爷不给面子,数月大旱,结果河南境内饿死了不少人,也产生了大量流民,以至于去年的京察,他也受了连累,只是得了一个中等的考评。
今年一开春,他可是卯足了劲儿想要做一番政绩出来,现在这个时候,锦衣卫上门来说,他洛阳藩王有和白莲教勾结谋反的可能,他没蹦起来狠狠的给面前这锦衣卫千户啐上一脸,他就已经算是涵养好的了。
“此事你可有真凭实据,你锦衣卫的人捕风捉影的办事风格,可是朝野皆知!”
华云龙苦笑了一下:“王大人,这种事情,我敢捕风捉影吗?”
王梓盯着华云龙,看样子非得华云龙说出个一二三,摆出真凭实据他才相信,华云龙无奈,从身边取出一个卷宗,直接放在了王梓的面前。
“王大人你看看这海捕文书,这上面的贼人,叫做乔四,乃是山东白莲教作乱的匪首之一,当时朝廷大军平定山东贼乱,此人侥幸落网,然后不知所踪,我锦衣卫对这等贼首,都有详细的记载,关于此匪的长相,性情之类的!”
他微微摇了摇头:“若是此人一直销声匿迹,隐名埋姓也就罢了,但是,上月初,他出现在了开封府,而且和咱们锦衣卫一直监视的某个官员,有了接触,此人就落入了我们的眼帘,再此后,此人的身份就浮出水面!”
“此人想必已经落在了你们手中了,三木之下,贼人胡乱攀污也是可能的!”王梓微微的摇头,人是靠着这些贼人的言语做证据的话,这可有些不大靠谱。
“不,此人现在正在伊王府中,而且,是伊王府的侍卫亲自从开封府将此人接走,并护送到伊王府的,此事意味着如何,想来不用我多说了吧!”
华云龙收起手中的卷宗,看着王梓:“所以,此事我援兵可以不知会贵府,直接向我北镇抚司请援彻查此事,只不过若是到了那时候,事情未必闹大了,贵府只怕也脱不了感谢,大家都是河南为官的同僚,大可不必让彼此这么难看,您看是这个道理吗?”
“华千户做一个区区千户,可惜了!”王梓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