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万子良对这样的条件,实在是无法抵御:“我也不问大人要这火炮做什么,这事情,我办了!”
距离濠镜澳三十海里的海面上,一艘商船缓缓的行驶着,其速度,简直慢的令人发指。
商船上没多少人影走动,船上的主帆和一支侧帆,也只剩下两支光秃秃的帆杆,仅仅靠着另外一支侧帆在艰难的行进着,船身上的痕迹以及这幅凄惨模样,都明明白白的显示出,这是早上那一场风暴过后的倒霉蛋。
距离濠镜澳港口这么一点距离,都遭遇到了风暴来不及进港躲避,这得是多倒霉才有这个运数。
野原新之助大马金刀的坐在甲板上,享受着这上午暖洋洋的阳光,在他的身边,一个面容俏脸的少女,战战兢兢的为他一颗一颗的剥掉手中葡萄的皮,送进他的嘴里。
这艘船,甚至这个美丽的少女,都是野原新之助最近一个多月的战利品,如果说以前做海盗是整天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话,现在的野原新之助,才算真正享受到了做海盗的乐趣。
“野原大人,都一个上午了,上当的一艘船都没有啊!”
他的副手,小竹郞呵斥了几个没事窜上甲板的家伙,让他们滚回船舱里去,然后走到野原新之助身边,小声的嘀咕道。
“嗯!”野原新之助微微眯着眼,不可置否的嗯了一声。
“野原大人,咱们距离濠镜澳已经很近了,得小心大明的水师啊!”小竹郞有些不安的提醒道,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们几乎没有靠近过濠镜澳这么近过,只是最近大明的船只越来越少了,偶尔有,也是在维克多商会交过保护费的,他们下手的选择实在是不多了。
“大明的水师等闲不出来,在周边巡弋的,大都是南蛮人的那些船,你担心什么!”野原新之助瞟了海面一眼:“咱们可是有里欧大人的许可令的,那些南蛮船,不会招惹咱们的!”
“但愿如此吧!”小竹郞嘟囔了一句,野原大人说的是实话,他也知道,但是他不清楚为什么今天自己总是有点心悸的感觉,就好像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以前的那两艘破破烂烂的海盗船,已经被他们舍弃了一艘,换成了这艘又大又结实,跑的还快的大明商船,手下的那些海盗们,也一个个早就鸟枪换炮,手上的武器不说,都换成了维克多商会给他们装备的最好的武器,甚至几个头目,都配上了皮甲,这样的阵容,只要不是遇见那些二话不说直接就用火器轰的不讲理的家伙,哪怕是对上一艘正规的大明水师战船,他们都有信心搏一搏,想来,还真是没什么担心的。
但是,他就是有点不踏实。
这种守株待兔的方法,是野原大人想出来的,他不知道野原大人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计谋,有时候他就想啊,这是野原大人生迟了,这要是生在那将星倍出的战国年代,或许,野原大人这种又擅长智谋,又不缺乏武力的人才,真或许能一战成名,成为后辈景仰的那些人物之一。
可惜了,生不逢时。
“有船过来了!”
瞭望的哨兵喊了起来,甲板上的两人,朝着远方看了过去,不远处出现两片帆影,两人看清楚了来船的船型,顿时就没了兴致。
“南蛮人的商船!”小竹郞嘀咕道。
也难怪野原大人不感兴趣,南蛮人的商船看见他们伪装的这倒霉商船,一般是不管不问,直接就开走了,也有凑近过来打着想捡便宜的主儿,不过遇见这种情况,船舱里的人出来一些,那些南蛮人看到是块硬骨头,也就讪讪的离开了。
反正他们是不想打劫那些南蛮人的船的,这会令里欧大人不高兴,但是,他们也不想南蛮人的船来碍他们的事情,当然,到目前为止,有实力逼得他们拿出里欧大人的许可令的南蛮船,他们还一艘都没遇见过。
不过,今天的事情,有点奇怪,那两艘商船似乎是一起的,看见了野原新之助的这艘船,居然就咱们一左一右的,直接冲着他们而来了。
“告诉他们,我们是要去濠镜澳,不需要他们的帮助!”
野原新之助对着小竹郞吩咐道,“我们的损失也很大,没钱支付雇佣他们帮忙的费用,请他们离开吧!”
话说的很客气,两艘船靠过来的时候,小竹郞也很确定的用南蛮话和大明话,将这话的意思表达出去了,但是很奇怪,那两艘船,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你们放心,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濠镜澳的义民船,主动护送来濠镜澳的商船进港,我们不要你们任何的费用!”两艘南蛮船的人,兴高采烈的喊道,仿佛是在这茫茫大海上发现了海盗的藏宝地一样。
“护送进港?”野原新之助和小竹郞顿时傻眼了,他们可不想进什么濠镜澳的港口,这进港了不就什么都露馅了吗?
但是,兴高采烈的南蛮人可没有顾忌他们的想法,在提出派人带着帆布过来为他们修补风帆的建议被拒绝之后,他们直接用挂钩和缆绳,将对方的船只连在了一起,看他们的模样,竟是两艘船要拖着这船回去一样。
挂钩搭上船舷的时候,海盗们一个个都紧张起来,看着他们的老大野原新之助,只要野原一声令下,他们就能砍断这些绳索,不让对方如愿。
但是,野原新之助的脸色,阴沉了半天,终究还是没下这个决定,他心里很清楚,船上自己的人才三四十人,而这两艘南蛮人的商船上,看到的人都有这么多了,别说还有没看见的人,尤其是,这两艘南蛮人的船,是帮濠镜澳港口做事的,这一旦露出了行迹,只怕拿出里欧大人的许可令都没多大用处了。。
南蛮人中,也是分派系的,自己在人家港口外面蹲守伺机打劫港口里出来的商船,无论是谁都不能容忍的。
他还没有做好和对方鱼死网破,殊死一搏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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