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担任火器厂名义上的“掌柜”,哪怕是知道高函只是将她推出去当作一个傀儡,她也当的心甘情愿,至少,她和高函之间的联系更紧密了些不是,尤其是按照她的价值观来看,她在这个看起来很有权势的男人身边,价值更大了不是。
这些天来,奥利维亚跟着高函,经历了不少人和事,不出意外的,她和张春梅无疑是相处得最好的。
作为高函麾下唯一的女军官,张春梅毫无疑问是奥利维亚的榜样,对于奥利维亚有意的接近和交好,张春梅也没拒绝,对于大明官场包括锦衣卫的事情,张春梅甚至成了奥利维亚主要的消息来源,越是和张春梅接触,奥利维亚对于自己想在大明博一个出身的心思就热烈,要不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呢。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已经沦为阶下囚的海克斯对她没什么兴趣,就算对方还是维克多商会的高层的时候,奥利维亚也不会对他假言辞色,她的家族没了,又沦为帝国的通缉犯,千辛万苦逃到东方来,她想的可不是有朝一日再回到里斯本那个伤心的地方去。
“柳公子原来是一个女人!”
自从见到柳如是的女装之后,奥利维亚就常常嘀咕这句话,都听得张春梅耳朵有些生茧了,两人现在住在一个房间,有时候,她想躲出去都没地方躲。
“好了,好了!”
张春梅有些不耐烦的鄙视着张春梅:“你自己眼瘸,就别老嘀咕了,所有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那柳小姐是高大人的情人吗?”奥利维亚经常看到柳如是出入高函的屋子,这颗八卦的心,已经按捺很久了。
“别瞎说!”张春梅脸一板:“这话可乱说不得,不管是夫人听到了,还是柳姑娘听到了,都没你的好果子吃!”
“切,我就问问而已!”奥利维亚有些失望:“在我们那里,像高大人这样的贵族,有几个情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他的夫人,也不会管的!”
那我算是他的情人么?张春梅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涌出这样一个念头,她摇摇头,旋即将这个念头从自己的脑子里赶了出去,想什么呢!
“你喜欢他!?”奥利维亚却是很是敏感的捕捉到了她的情绪的变化:“你看,我说中了吧,你真的喜欢她,你脖子都红了!”
“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我可翻脸了啊!”张春梅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正色说道。
“虚伪的大明人!”奥利维亚见她真的恼火了,也不敢,我要是喜欢他,我一定会告诉他!”
你以为谁都象你们番人那样不知道廉耻啊!张春梅心里哼了一声,这话说出来就些伤人,那就不用说了。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张副百户,大人要出去了!”
两人从床上一跃而起,朝着门口走去,孙玉林带人去了广州,她们两个人几乎就是高函身边的标配了,只要高函出门,身边必定有他们两人,至于别人看在眼里,这是个什么味道,那就不是她们该琢磨的事情了。
“去火器厂!”高函有些兴奋:“奥利维亚,你这个掌柜的天天呆在这里,也不去你的火器厂看一看,可是失职了,今天第一支火枪制作出来了,这样的大事,不是经你的嘴来告诉我,还是别人告诉我的,你呀,你呀……”
奥利维亚撇撇嘴,心说这火器厂就是挂个名,难道我还真当是我的啊!
几人带人兴冲冲的朝着火器厂那边而去,不光是她们二人,连柳如是和吴嫣然也一起去了,火器厂从筹办到开始制作,各种事情她们可从头到尾都参与了,今天到了出成绩的时候,怎么可能她们会不在。
新建的火器厂,位置在番人的聚居地和大明人的聚居地中间,这个位置有些微妙,不过当初选址的时候,柳如是强烈要求将地址放在这里,高函倒是也不在意,不过,等到他让奥利维亚当这火器厂的掌柜的时候,这位置的好处就出来了。
火器厂不是纯粹为了制作火器而存在的,他们也有负责修补火器的业务,而且,这种业务对于刚刚进火器厂尚且不大熟悉这生产流程的工匠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学习锻炼过程。
若是没有奥利维亚当这个掌柜,那些火器数量掌握得不少的番人们,就不会主动到这里来修补他们有些破损的火器,补充火药弹丸什么的,而通过这段时间这种修补的业务展开,钱良虎从广州精挑细选的几十名匠户,也很快的熟悉了这些个西洋火器的各种特点。
再加上原本有伯恩和钱斯这种在火器厂已经做惯了的工匠,在他们的指挥下,很快,像模像样的火枪就制作了出来。
钱良虎当然知趣,在确定这新枪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这试枪的事情,自然是要请观风使大人来做了。
“火器厂的这些原料,你都是从市舶司走的外面的来路吧!”远远看到好像还有一些人在火器厂门口,尤其是其中还有几个熟悉的身影,高函皱起眉头问来迎接自己的钱良虎。
“绝对没有,除了迁了几十个匠户来濠镜澳,所有的一切采买事项,都是火器厂通过市舶司自己完成的!”
“那你告诉我,他们来干什么?”高函指指在火器厂门口的那一群人:“莫非,你还邀请了他们到这火器厂来试枪?”
其实,高函一直觉得自己挺低调的,就算自己观风到了广东,就一直窝在这弹丸之地,也没去广州那花花世界到处走一走看一看。。
就算是这次番人袭击自己,根子上也不是在他自己,他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即便是这样,整治这些番人,也是广东的官府和地方兵马为主,他的人不过是在一边小小的“辅助”了一下,若是这广东官府和地方兵马真拿他当那么一回事的话,那也肯定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
后来户部和兵部来人了,他也紧抱着不搀和的态度,甚至还派人护卫,他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很到位了,但是眼下,似乎有人把他的低调,当作软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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