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弃凤从武:公子不高冷

破镜重圆,纵横天下 第一百零二篇 玄而又玄,众妙之门

  几个黑瘦黑瘦的汉子绑上水手结,精神焕发,快速地滑下了船舷,而船上的贺熊的那帮人早已因为一天没有进食,而变得面黄肌瘦,如牛皮糖似的黏附在甲板之上,苍茫一色的天海之下。

  水光粼粼,反射进他们专注探寻的眼神,个个滑如泥鳅般的身躯“扑通扑通”,钻进了深不见底的大海,他们一向是海里的好手,潜水不在话下,所以乌无晴指使他们下海。

  顺着圆鼓鼓的船肚,一群水草软绵绵地幽荡着,于船舷与船底交接处,在那最显眼亦是最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捆亮晶晶的东西,白之如霜,幽之若雾縠。

  “很难解开啊!”一个黑瘦的汉子蹿出水面来。

  “帮我看好船上的人……”乌无晴跟叶风停说道,随后解开了衣服,就顺着绳索跳下了海。

  “哇!”叶风停惊叫一声。

  船上众人慌作一团,仿若失去了一个主心骨。

  海面上随时都可能有危险,谁也不能确保谁相安无事。叶风停盯着那茫茫的大海,看见乌无晴逐渐不见了身影,竟不知所措起来。

  “拿金刚钳来。”乌无晴冒出水面来,头发已然湿透,水滴顺着他的额头而下,变了一副模样,宛若龙王之子,气势俨然震慑四海,大海已不足以与之论道,他怎会惧怕。

  一个汉子甩下锋利的金刚钳来,在空中旋出一道亮丽的光雾来。

  个个潜入水中的汉子动作麻利,双腿被水手结绑住,而那绳索与甲板相连,所以得以在海上坚持那么久,要不然早就无任何依托,在水中憋气憋死了。

  果然这贺熊不是寻常之辈,深山老林里的老狐狸都没有他狡猾。竟然想出这个办法,用天山蚕丝织就的罗网套住那鲛绡,极其细密而牢不可破的蚕丝线缠绕在船底的铆钉上而被牢牢系住,就连鲨鱼都没有办法咬破。

  倾水然闲来无事,去那武庄走一遭,始终不见慕容晴婉的身影,担心她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小奶包也不见乌哥哥,一个人甚是寂寞难耐。

  “贺副庄主,你可有看见武庄内一位面系紫红遮面帘的小姐?”恰好,倾水然撞见了贺熊,懒得问其他人,亦怕别人生出什么闲话来,就逮着这机会径直问他庄主大人了。

  贺熊心想道,倾水然口中所说的不是叶风停?

  他当然知道叶风停去哪儿了,但是不能告诉他倾水然,而且乌无晴也在那艘船上,这一切都是他暗中安排,布下的罗网。

  也不差他倾水然一个冒险,往陷阱里钻。

  “刹罗所说可是慕容姑娘?”贺熊问道。

  “正是她,前几日她还同我说话来着……”话还未说完,这时候一个圆乎乎小脸蛋的小妞蹦蹦跳跳插了进来,“庄主,庄主,乌哥哥怎么不见了?还有神仙姐姐也是!”

  “你这个大坏蛋,是不是把他们都给拐走了?”小妞完全不顾及他庄主的颜面,骂了起来。

  倾水然心想,莫非此事与贺熊有关。

  “小奶包,你乌哥哥马上回来,至于你口中的神仙姐姐,我可不了解了!”贺熊甩袖而去,这小奶包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真是被乌无晴惯得可以。

  这贺熊也没回他个话,都怪这小奶包一个劲儿嚷嚷地闹腾。倾水然弯下身来,伸手掐了掐一向呆愣的小奶包圆嘟嘟的脸,哎呦,哎呦,小奶包直接叫了起来,脸被折磨得红红的,又瞥见这公子哥哥如此之坏,还露出惬意与舒适,就径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欺负人,太欺负人了……”小奶包气得直跺脚,倾水然更是觉得心里有趣,竟然嗤嗤地笑了起来。

  满脸的委屈一览无遗,倾水然这才松手。

  小奶包举起一小剑来,径直对着倾水然,倾水然觉得好笑,这小家伙还想着报仇呢?

  “为什么要欺负人,为什么要掐我的脸?”小奶包气得红了双眼。

  倾水然被说得竟然生出几分歉意,但是他一向不会向小孩子道歉的,于是乎,就这样摆了摆手便丝毫不做理会就起身离去了。

  “坏哥哥,坏哥哥,坏人!大坏蛋,比贺狗熊还坏!”小奶包破口大骂道。

  倾水然充耳不闻,心里念叨着,这小孩子真是麻烦精。

  “对了,还什么神仙姐姐……”倾水然想起一番,弯了弯如初月般的眉,眉峰如峦,觉得有趣极了。万书楼

  又是月夜降临,倾水然和大哥倾孟云在所属祖业的马场上,露天看星。

  倾孟云看向二弟倾水然,二弟平常虽然一向脸色风轻云淡,平常人一般看不出所想,但是今日他脸上发生了一些异样,极为细微之处,也逃不过他倾孟云的火眼金睛。不知他在愁思什么,倾孟云无法揣摩。不又是为了儿女情长吧?令他害怕,令他恐惧,一年半前,倾水然吃虾便是他现今也挥之不去的噩梦……

  “大哥,爱上一个丑女人是什么感受?”

  倾孟云噗嗤一声,吐出一口水雾来。

  “你说丑女人,值得人爱吗?”倾水然继续道。

  “只要心善就好,外表并不妨事。”

  “关键是看你怎么想的。”倾孟云回话道。

  “我打算娶她进门。”倾水然道。

  “是谁?哪家千金?哪门哪户?”倾孟云仿若置身于梦境一场,但是他们俩都未曾饮酒下肚,只是那天山采摘的雪莲花茶茶香悠悠,缓缓沁入口鼻耳目,脾胃肾肝,置人于仙境当中。

  “半年成事,改日再说。”

  这一句话,不像是倾二少爷会说的话,如今却从他嘴中说出来,想必这女人绝非等闲之辈。

  “座头鲸”上,鲛绡已安置妥当。

  众人皆疲,困倒在海风呼呼吹着的甲板上,只是那贺熊的人都两天没有吃上东西了,眼巴巴看着他们吃上那鲜香可口的捞上岸的山珍海味,肚子都叫翻了天。如今,才尝到了什么叫喝西北风,这滋味儿,酸爽!

  天山美女看着他们可怜,况且那肚子产生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作祟,乖难听的,不仅折磨耳膜,还扰乱心绪,就扔给了他们几个吃剩下来的干粮馒头。

  这才平复了下来,不再像上半天那样叫着,由于饿得都快没有了力气,那肚子也就叫不出声来,喑哑无力,多怕他们死了呢!这才心软……

  “我才不是心软,我只是怕他们死了,死了像臭鱼一样,臭味熏天!”

  “你瞧,他们一身的臭汗,几天没洗澡了吧!呵呵!”雪花不屑看他们一眼,这群坏人有什么好原谅和可怜的。

  她父母就是被坏人给害死的,她最痛恨的便是骗子了。

  肮脏、污浊,一个个昧着良心,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做尽丧尽天良违背天理的事,骗她们弱女子,以为她们心慈手软,是好欺负的吗?

  这叫一报还一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我们赶紧躲得远远的,别让他们传染了什么中原人的恶疾!”雪花叫着烟花,一起跑到了一边儿去。

  雷公嘴鹰目才尝遍世间疾苦,也罢,这就是应得的报应,被人瞧不起,遭人唾弃,这就是做贺熊手下的应该承担的后果。

  他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名利,只是图一个安稳的家。而贺熊能做到,办完此事之后,他就能得到一笔丰厚的奖赏,安置家里,治好妻子的隐疾。

  叶风停这才倏地想起,那头兽物来。那大若铜铃般的紫瞳时而绿,时而泛出蓝光来,真让人想不明白。也不知道此等兽物生得如此之庞大魁梧,唤作何名。

  “这叫狰。”一人响应,叶风停扭头看过去,竟是一直默默无言的贼船头子——雷公嘴鹰目。

  几个水手汉子,吹了吹火折子,火光“噗”的一声,整片甲板都亮堂了起来,然后用黑糙的手指头指向牢笼里的兽物,叶风停走了过去,仔细观察起来,它胸口那里有伤,想不到还能支撑这么久,要不是她下手轻,剑端才入一寸半(幸好它皮厚肉糙的),要不然,这头兽物早就死于剑下,成为亡魂了。

  它依旧发出嗤嗤的声响,只是声音细微。看它耸起的背毛,是接近不了它了,那为什么昨日,那个时候,它变得如此之温顺呢?今日就不近人情,不通人性了。

  “野兽就是野兽,还通什么人性啊?”一水手眼眸里倒映出那凶狠的猛兽来,摇头晃脑道。

  火光很亮,叶风停觉得刺眼,那兽物半天还是那副状态,没有任何变化,水手便把它给吹熄了。

  于夜中,于海中,于心中,空荡荡的,不知是什么滋味儿。在整片广袤无垠的大海里,浩瀚星辰之下,似乎只有他们众人,渺小如蝼蚁。她仅仅握着一把剑,也仅仅持有一副慈悲心肠,便想控制整个局面乃至宇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头野兽便是最好的例子,昨日它能被她制服于刀剑之下,今日却未必能被她的温情感化,野兽始终是野兽,人心也始终是人心,你怎能妄图改变一个兽物的心肠,你怎又能改变一个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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