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弃凤从武:公子不高冷

倾世浮梦,半壁孤城 第三十六篇 冷落乘风欲归去燕城栖留篇7

  “没事的,既然你选择了这一条浪迹天涯的路,就要守护永恒。”她鼓励道,为叶梦拭去眼泪。

  她答道:“嗯,总会有那么一天我懂得它的真谛的。”她坚守着她的信念,是的,直到死的那天也不会有动摇。

  她向眼中的人挥手拜别,还有未来的师父。

  犹豫片刻,她蹬上她黝黑发亮的黑雪起身上路,要一直狂奔到太阳的底部。

  她紧盯着那个闪眼的目标,一路遐思,后面狂奔的马蹄声惊住了她的思考,她没疑心会是其他人,可是尽管如此,她连头也没回。脑子里的思绪使她一心拍着这匹马前行,快速奔跑在水洼四溅的草原之眼——白玉泉。马蹄声仍在激烈地奏响,仍在跟紧,剑南侠追来了,而叶梦一路的奔跑只是为了延续相持的时间。他大声呼唤,是一种令叶梦熟悉的声音:“这是我送你唯一的黑马,记住,他的个性就像这般铁色的刚烈。”

  前世,他曾经保护过她,今生,他却一直冷漠以待,她不知道究竟哪里错了?她一直渴望他的怀抱啊!一个爱与温暖的呵护。

  “你不会忘记的吧?”

  马仍在不间断地跑着,追逐着,在烈日下展现出一幅壮观,“不会的,这只是我的战马,我的战马。”叶梦在心里如黑马一般地嘶吼,就要抛弃她了吗?

  疾迅的马蹄声被突如其来的大转弯扯向了另一边,“这是你的战马……不是我的。”叶梦无力地叫着,却气憾山河。

  这时她清清楚楚地见到师父依昔的面孔,他高挺的鼻梁闪现出坚毅的光辉,几颗浅浅的汗露映衬着他温柔的眼神,叶梦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令她张望动心的一幕,他踏实宽大的肩膀不知如何寻找依靠的别处。

  顿时他停住了,他的一匹白马在她的惊异间迅速变得平静,他们再次相遇,直到两匹马的相守,凝对,最后,叶梦终于走了。

  她怕她会崩溃,曾经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现在就离她而去了,她还是止不住掉了几颗滚烫的眼泪,哽咽了几声。

  踏着她那匹此生永恒不变的战马跳跃过踏满尘石的险滩,在马的奔腾中等候一个人的挥别以及那匹战马的离开。

  春逝

  如果我是一叶船那就飘向大海边大海边

  瞧见燕子飞向南飞向南飞向南

  那就留下绿叶辫

  化作双燕簪插在我发间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面前仿若是一处青绿色的海滩,一片宽阔,叶梦如临其境地走进了这片暗河。

  金银交辉的灯火通明远近,一位闪着金黄鳞头带的船夫驾着船若隐若现地从叶梦右侧的一处尖角坡穿行进波光粼粼的灯夜之中,河道内水草藤生,叶梦似乎还见萤火虫从面前的水里隐没出来,她的笑一闪而过,水中的倒影似乎是她头顶的一颗青玉珠子,缓过神来,右耳听见清亮的划水声,于是她立马转头向那人,可是她欲呼急呼,船却已渐行渐远。

  她跑到尖角坡的一片宽阔草地,见到那个船夫似的奴仆的停岸处,船桨停靠到一处挂满灯笼的石基,那一座望月的歇脚之处正通往燕城城内。夏夜的降露注满了叶梦焕然一新的包袱,她里面的一双旧绣鞋正准备越过泥泞与桥水的伏击。她的行囊被自己裹紧揣在怀中,跃跃欲试,她小心踏过尚未被水埋没的水草,再到深处,水里漂浮的水草似乎带她进入到一个缠绕着的梦境,她的双手埋在水中,被当做滑翔的双桨一夜漂流到海,很远的一处,终于到了。对望亭台的那一刻,她似乎感到了放松,浑身湿透绿意的叶梦扶着廊柱,打了个滚翻到了地面,用尽全力的她歇着气,拂了拂头上的绿草,夜明珠一路追到亭台轩榭,这时的光摇摇欲坠,恰似灯笼的舞摆。

  叶梦只能在这里落脚了,她轻跃一步地向屋顶跑去,院内的槐树花飒飒落下了她的睡意,她未预料到一会儿她正在睡梦中窃听一个舞姬与一个少年公子的嘁嘁喳喳。

  少时翩翩忆成风,换作三千垂柳丝,鸟翼辗转飞燕南。路过屋檐的少年公子记忆着一个知音的名字:姬玉儿,那片粉白的墙中央,黑梨木窗镂后面与之决绝的红色思影。

  因为托人将黑雪单独送达至燕城,叶梦不得不睁眼从安谧的梦乡里醒来,去瞧瞧此时到达没有。她在高大的槐树间上换上行囊内的一件蓝白相间的那身外衣,再脱了那双遇水的绣鞋,踏上黑布长靴一跃而起,点脚落地。

  燕城的街道长长的,干净清爽,窄而弯,犹如鸡肠。

  “凉房赐”跟前,是一个客栈,里面很安静,但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叶梦盘腿蜷缩在僵硬的冷板凳上,长长的白衣衣袖伸展开来,双手横握一把冷剑。

  这里,燕城算得上是凉快的。叶梦凝眼又注意到挨门边最近的一张方桌前的几个少年在游神巡逻,他们的眼神已出卖了他们。离少年们最远的大圆桌上,就是他们准备动手的对象。大圆桌上,几个人痛快叫酒,一个人的脸上也有一个棱角的伤疤,她猜,那就是少年们提防的中心人物,她不得不假装呻吟,以引起对方的注意,这决定着某个善意的举措。

  等了半刻,都没动静,她声音越叫越大,叫得她嗓子都哑了,一阵尴尬,脸都红了。

  “那个人是故意的吗?”少年当中的一位翩翩少年说,不觉嘻嘻一笑,人称银雪,纵横武庄少年队预备成员之一,最帅第二。

  “银雪,她可能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月甍说。

  “都是聋子吗?”叶梦心中丧气地叹道,脸色难过。

  从方桌那边传来细微的声音:“我看,我还是去帮助她好了。”一个额发上戴着银灰色细环的女子说道,穿着绿绫罗,人称月甍,纵横武庄少年队预备成员之一。

  银圈所发出的光反映在另一个少年和少女的触动,两个生来眉宇间突出的那种锋利直射叶梦的眼球,要将任意人凝聚的神气散成一片沙海。少年分叉的短发下鼻挺得还是那么坚定,他的嘴唇一动不动,另一位少女身着红衣,衣服质地仿若玉晶,轻盈的红色的纱幕之下是她神秘莫测的脸,她如冰似的将埋藏在衣袖中的光露了出来,似是恐吓叶梦。他们两个,一个名叫南宫星,一个名叫上官鹿儿。

  转瞬一刻,门外闪现一位似曾相识的少年的面庞,他持着一把刀深深刺透了叶梦的心,而他就是她深深盼着的少年,一个从悬崖掉下来的久久不回头的人,再转身一刻,她久久伫望,待他走了,随之一切走了。她远远地徒步经历一段路程,半路传来柳树边的麦笛声,是那一夜的……瞧见燕子飞向南,那就留下绿叶辫,化作双燕簪插在我发间。她的声音吸引了叶梦来到老头的摊位,而她拿着短笛就在近处的柳桥下边,在对面张望,一会儿便走到了摊位上发簪满目的垂满胡须的老头面前。

  接着叶梦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她张望流连那一座与雨幕夕阳融为一体的柳桥。

  老爷子一脸无奈,一脸的怅然,推着货物,木轮子古达古达地向雨中走去。回旋的雨滴在打转,遮帐的绚丽依旧令她看得眼花缭乱,在“凉房赐”,她尽情饮醉哼着小曲,在敞开着的雨前大口吃着凉面之城的凉面,飘着她叶梦的思念。

  记忆甚是模糊,却犹在某一刻霎时清晰,一滴都不得忘怀,而在此时叶风停看来,那时的一举一措都不妄为无聊之举罢了!对于某人的目光的期待,或给予人的宽慰,都太过微不足道了。在众人面前,此刻的叶风停尤其卑微,不若当时,在这个存在了三四百年,经历了翻天覆地变化的武庄的面前,分量无足轻重。

  在那个时候,她还处于平行世界当中,但她并不知道在乔南死后的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他为什么要选择死?以一种简单果断的方式,连同她一起选择忘记与放弃?她爱了一世的人,如今她竟然全然记不清他的面貌,可悲,可叹。

  “叶姑娘,我不敢相信。”小青道,“我事先了解到在武庄比武之时大家都称叶姑娘为神奇……没想到叶姑娘还信奉如此玄论。”

  她一番陈述语气,让叶风停退步。她知道没有人相信……更何况小青呢!她把事情都告诉小青,早就考虑到了,正因为她不相信,所以她才一遍又一遍阐明给小青这些事实啊!直到她相信为止,在以后……乌无晴便会懂得。

  “你相信,或者是不相信,都阻止不了我离开他。”叶风停心意已决,她不想再伤害他一次又一次,乌无晴也不想看到一个没有对他付出全部真心的人吧?她心里,有倾水然,做梦时分都叫着他的名字,连自己都出卖了自己,何来脸面再续前缘呢?

  小青道:“希望你能遵守诺言,你走之后,我会给他一个交代。”

  “嗯。”叶风停应道,再看一遍乌无晴,仿若是最后一次相守。

  “夜半了。”小青提醒道,“写在信纸上吧!”

  “好,我写完了,会一次性全部装在一个匣子里面,然后……等我走后,你再打开,无论何时,都可以交代给他。”叶风停冷心道。

  “我会在剑士下山的那一刻,再告诉给公子,我不希望现在他就希望破灭了……因为,我知道这种滋味儿很难受。我不愿再看到他受伤……”小青道。

  “随你。”叶风停痛心道,此时她也要装作一个毫无心肠可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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