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弃凤从武:公子不高冷

破镜重圆,纵横天下 第九十八篇 身世之谜

  “风停了,雨落了,叶也飘零了,迟到的晚风……爱意又怎浓?”叶风停轻唱道,已然忘乎所以。

  “你唱的什么歌?”倾水然侧脸问道。

  叶风停呀然一惊,那眼神能望穿秋水。穿透了倾水然的眼睛,来到了另外一个时空,那时那幕,她对着的并不是他,而是风断涯。她以为他就是他,结果不是,这首挽歌也最终于夕阳之下成为了笑柄与无奈之词。

  “你相信有前世吗?”

  这已经是第二次叶风停对倾水然说这番类似的话了。

  “不信,怎么可能,哈哈。”他一如既往地这般回复她。

  “嗯。”她回过头去,依旧端坐着玩赏月色。

  “你这里好像受伤了?”他才发觉。

  叶风停起身道,“闲来无事,不如我们来较量一番如何?”

  “你真真打算有这个想法?”倾水然也起身,那高大的身影飒爽绝媚,盈盈笑道。

  “伤不妨碍?”

  “不妨碍。”

  “那好……”倾水然吐露道,蹲身将短笛装于袖口当中。随后举起那把留离之剑来,在风中,于月下,那剑当真十分好看。

  “真好看!”叶风停不觉叹道。

  “你的也是……”倾水然挑眉看了她一眼,一抹红晕漾上她的脸颊。

  叶风停手指交织在一起,不知安放,由于紧张缘故——他总是能不经意间就能撩拨她的心思,可她当然不能被他明明白白地看穿,可他可是真真的看穿了。

  他齿间衔笑,并未外放,如此这般看着她,如同那升上云端的皎明。

  叶风停的眸子立马来了个一百九十度的转换,倾水然看出了异样,那把蓝色的剑迎着月光泛出冷冷冰蓝来,身影的转换,步形的移位,一支剑于云巅之下,修直而长,自成一束夺目的剑光,使得其倾泻而出的光痕千变万幻,斑驳蹁跹仿若蝴蝶。

  刹时,看得倾二公子有些目不转睛。

  那身红衣更是衬得她曼妙身肢,肌肤雪白。

  一缕幽香从翩翩衣袖中窜了出来,钻进了他的鼻息,直直对上他的视线的则是那把宝剑。

  他一把挑了过去,剑一晃而过,她身在他的怀中,被他如此这般暧昧地轻搂着……

  她呆望着他,看他平淡神色,毫不慌张。

  “我走了!”她害羞地脱身而去,双足坠下高楼,仿若一个梦境离他远去。

  玉笛弄残仙子月,紫萧吹断美人风。如今,她才是那个真正剥夺他心肠的人,醉烂入肚,皆化为若干愁水,不是眼泪,却是剑气,从手握之指尖滑过,从胸怀流淌弹奏,一招一式,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是那柄挥舞之留离,追弄冰蟾。

  她吸了一口气,回身而望,又呼了一口浅气。

  玉秀宫里,黛青做戏。

  台柱上,是他表演《白蛇传》。演到水漫金山之时,大家齐刷刷喝彩,只公孙杨柳屏息凝神等待结局。

  她向来喜欢看戏,没想到被她碰巧遇到这样一个主儿——竟与她的未来夫君倾二公子长得几近一模一样。

  只是细瞧的话,他那鼻梁上并无点如青墨的痣。

  其中必有蹊跷,天下不会有两个长得如此相似的人吧!

  可是其中内幕却无从查证,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想,除倾水然之外,倾府定有一个儿子在外,而那个人便是与倾水然同胞的兄弟——男伶黛青。

  只是为何这黛青,无辜被弃,遗落于此。

  公孙家族与倾家本是世交,她询问哥哥也没有结果。公孙麟比她年长十岁,自是知道好多年前的事情,不过……有些事情他是不得而知了,公孙家族有故意隐瞒某些内幕。

  十年前,黛青便是倾岳然。

  也就是倾水然的孪生哥哥。这件事陈代法从未告诉过倾水然,一直以来,倾岳然寄托于寺庙,在南海观音庙里长大。

  只因大小他就生得一场大病,病魔缠身,以何种办法都解脱不了,才迁至观音庙来。倾孟云都不知道这件事,倾开元与陈代法一同隐瞒,原因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们有除倾水然之外一模一样的儿子,而这个儿子被寺庙主持预言,六年之后,将寄身于烟花之地,才能性命无忧,保其长久。

  刚开始,被倾开元当做笑柄来对待,说了很多妄加之词,来渲染这荒诞的观音庙,然而主持宽宏大量,并没有计较。

  那是五六年前的一天,正好是武庄少庄主风断涯与游女叶梦的分手之日。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这句话像极了她说的话,但并不是,临走之际,她一句话都未曾跟他说过。就这般走了,随风而散,宛若一场梦一般,亦如她的姓名——叶梦。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欢喜,又何谈什么忧愁与悲哀呢?又哪还有之后的欢喜?更多的只是叶梦对于那个人的执念,可惜他并不是那个人。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叶梦一心追天涯。

  自从叶梦离别之后,风断涯难熬了一个多月,两个月来,他吃不能吃,喝不能喝,每天都在相思与煎熬之中度日。

  消瘦成马,思疾成风,却衣带渐宽终不悔。

  最终他想通了,但是玄界法门却在那一刹那开启,老者给他提供了一个契机,他可以来到未来世界改变一切,前提是他要成为玄界法门掌管钥匙的那个人。

  本来就没有什么追求,亦不存在什么执念了,老者所说的什么要改变格局,扭转乾坤的虚妄之词,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仅仅只是能看到跟叶梦面貌长得一样的那个人,仅此而已,足矣。

  从此以后,武庄少了风断涯这样一个人,杏楼下再也没有那匹白马抬头嗅闻垂下树枝的芳香。它被撤去牵绊,去追寻那匹黑马,远在天涯……

  另外一个世界,南海观音庙的倾岱然此时也正好病了有一些时日了。

  倾开元怕他再也醒不过来,天天跪倒在佛堂祈祷。

  主持看着这样,也是很难过。但是据他推算,倾岱然还有气数,应该不会像眼前这样沮丧衰变。

  那天晚上,南海山峰上有流星划过,风断涯便顺应天时地利人和,降临到此屋中,倾岱然本来病的不轻,但是突然一下子从病榻之上睁开了眼,活了过来。

  睁开双眸的那一瞬间,风断涯感觉到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一滴泪溅入心扉,也从眼睑滴落了出来。

  但是,从此后,他便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老者提出说,那是玄界法门的惩戒。

  今生今世,他要像主持的预见一样,沦落到烟花之地。他也不能爱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南山脚下,冬风肆虐。

  雪裘加身,黑丝不断,一寸又一寸,一月又一月,愁绪堆神,倾开元见着他时,他时时是眉头紧锁着。

  不知道他因何事不开心,又因何事而烦恼。

  直到他驾起一匹野马,穿行过原野,雪花如泡沫般翻飞,逃离了,去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地界。

  倾开元身为父亲,才看见他抚平的眉峰,再无僵直的皱拢。他笑了,笑意飞溅,像那点点翻飞的泡沫,狭长深邃的眼眸弯弯的如同那升上南山顶的皎明。

  也罢,这就是每个人都有的宿命。

  只可惜,他不能像他孪生弟弟那样,完成雄伟抱负。

  谁也不知,他甘心做了一个男伶,这事最终倾开元也不得而知。

  误以为当年,他摆脱这枯燥乏味的镣铐,独自一人闯天涯,行江湖。

  行到水穷处,山穷必有路。这是倾岱然常常挂在嘴边的话,风断涯附体之后,便给自己这具躯体重新取了一个名字叫做黛青,起名的原因呢?不必细说了。想来是没有他弟弟眉间的那一点痣吧!所以取名为黛青,做他眉间痣。

  他们同胞同生,自然心心相连。

  来到夙城之前,他经过了风烟城,那时是六年前,他戴着一面白色面纱,六年后亦是如此,以防白日时被外人认出。

  风烟城,时而有迷烟重重。

  传说,那里有水鬼附身于普通人户,桥与水相连,一片平和,船上之人并不可信,因为有可能刚刚好,船家或某位客人就是水鬼附身。

  他短笛携身,又有一块黑玉(因由玄界法门幻化而出),某次出行,便刚好碰见了一个水鬼,寄身于一个老妇人家,但另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位帮助他观察风吹草动站在旁边的一位模样俊秀,心地善良的小女子亦是水鬼,而且是实际面目更为狰狞的水鬼,短笛吹奏,则水鬼止步,但是一支短笛根本制服不了那个厉害的水鬼,水鬼是噬人命,汲人血的,只有纯正阳血才符合他们挑剔的胃口。

  他可不想被人汲完精血之后,还做那替死鬼呢!

  迷烟重重,水漫上身,他这才真正见识到风烟城的深藏不露之处。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有吸人血的水鬼呢!况且又是风,又是雾的,水一直在漫上躯干,简直不可捉摸。

  老者在旁边提醒他道,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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