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弃凤从武:公子不高冷

第两百四十篇 红薯香味的无限延长

  叶风停与小夔在山洞呆了一夜。

  下了一晚上的雨,雨水淅淅沥沥,犹如瀑布垂挂在洞穴出口。

  洞穴外面的杏花树、李子树已经谢落了花瓣,变得焕然一新,换上了成套的绿衣。

  漫布的绿毯一望而无垠。点缀其间的野花也只有那么淡淡的一小团,犹如纯洁而无暇的雪花坠降这凡世一般。

  风一吹来,就向山洞内灌进了一股百花蜜的幽香。

  叶风停并不知道她此时候的出路是什么,况且她现在想念小奶包了,无比的想念,她捏着一枚戴在大拇指上的冥戒——那是乌无晴送给她的,叫她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不由得她握紧了这枚戒指,鼻子变得有些酸涩了起来,想要从心底发泄出来什么东西似的,冲破这世间的一切禁锢与之枷锁。

  头戴桃花枝,头发被吹得一丝凌乱的小夔还睡得半死,没有察觉躺在一旁的风停姐姐的动静。

  昨夜燃烧起来的柴火也已经灭成一堆灰烬了,只有一洞穴绵湿湿的空气,还有从洞穴岩壁上滴答滴答掉落的水珠。

  小小一圈的水滩,倒影出满园春色,顿时间,一道绚丽的阳光划破了死寂,顿时间,整个世界鸟语花香,蜜蜂争忙,翠鸟鸣啼。

  突然,一匹白马骑行而来,扰乱了这一方静寂。

  白马之上坐了一个人,身穿白衣,就像三年前一样,她已经三年都没有见过他了,每一天都用新的时光填补空缺以此来抹去过往的痕迹,但是过了三个辗转反侧的念头,她还是不能够将这个人的影子给抹去,至少——在对这个人怀有愧疚的那一方面,不仅仅对他是这般,对死去的墨颜也是这般。

  马蹄声鸣悦,践踏了一望而无垠的绿毯,这绿毯毛茸茸的,散发着悠悠草香,由内而外地延伸开来,就像他此时的目光一样,就像此时的万物之风一样,从每个方向每个角落都吹来,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至今心里还是想着她,要不然,她就不会随着她的足迹来到这里。

  然而,他又逃避了,再次握起松开的缰绳,转而掉头离开了。

  叶风停听到这一动静,耳朵都竖了起来,心想,真不明白,这山间怎么会有马蹄声呢,莫非不是错觉?

  她拾掇好行装,捣鼓了一下妆容,便一跃而出了。

  降身至满园春色,然而——并未见着有任何人。

  “好香啊,这花,这水,这阳光,这片清灵……”叶风停却被迷惑了,抛去烦恼,不禁感叹道,被这里的世界给迷住了,弓身伸入双手,然后用双手捧住了一个小水坑里面的雨水,一碗清泉,熠熠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辉。

  她又将捧起来的清泉倒进了原来的水坑中,然后紧接着在这片氤氲春色之中打转绕圈,闭上眼睛,嗅闻着芳香。

  “风停姐姐,你醒啦?”小夔大伸了一个懒腰,拍了拍张大的嘴巴,水红色的身姿于此时一对桃花瓣的眼眸内映现。

  “你怎么还不睡会儿?”叶风停顿住,打趣道,眉眼带着一抹久违的笑意,宛若桃花盛开一般。

  “我……我被一阵马蹄声给吵醒了。”小夔收敛抑制不住的哈欠,脸上一朵红云泛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哼哼,我看你是在做梦吧!这山间怎么会有马匹呢?是你想多了吧……”叶风停虽说是这样子说,但是却心知肚明,有人必定是察觉到她的行踪了。而此人除了仇家贺熊,便找不到其他任何人了。于是她一察觉到危险,就马上产生了相应的举措,不能继续留在此处了。

  小夔发现风停姐姐陷入一阵思绪的泥潭之中,又面露焦色,却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们走吧!”叶风停从思绪之中脱离出来,开口道。

  当她看到留在地上清晰可见的马蹄印的时候,小夔便指着这马蹄印开始反驳她道:“风停姐姐,看,这不是马蹄印吗?”

  “哦……”叶风停应了一声,走了一路,想了一路,那个人莫非是……

  她低着头,朝前行走着,身上竟也沾染了半分气息,那是经久不散的迷迭香的香味。

  好久好久以前,她曾经见过那匹白马,是那个人常常骑行的白马,唯有那匹独一无二万里挑一的白马的蹄印与常马不同。书包

  所以她一看到这马蹄印,便联想到了那个人,面带之情绪亦是害怕,亦是惊颤,亦是逃避,亦是抉择。

  “哎呀,真香啊……”李魔酒感叹道,正好睡醒了,酒醒了,就赶趟儿来尝一尝这龙潭村的美酒佳肴。他已经听闻多年,这龙潭地界的酒香香飘十里,美名远扬,就算不是酒鬼也要忍不住坐到这酒肆之内饮上一口。

  远远的一窥,只见那酒肆门前插上两张一青一白的酒旗迎风招展着。

  这酒肆坐落在水库岸边,简直是一派“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的祥和景象。

  酒肆老板招呼着来来往往的客人,这些客人无一例外是坐船通过水库行驶至家中,或者从家中行驶至水库岸边通往外面的世界经营买卖、或到市集上购买生用品的。很少有外地人来这里饮酒歇息的。

  酒肆里面,分为好几个不同类型的酒坛子,有小巧的,有中等的,也有特别庞大的,而与之相对应的漏斗也各不一样了。

  酒肆后门,是一片荷塘,供客人们玩赏,偶尔有不乏雅兴的人前来吟诗作对。

  这一天,不同与往日,有一位客人将一堆伶人给带来了,就在荷塘栏杆内按管调弦,好不热闹与欢乐。相比于龙潭村内的这些村妇们,那些镇子上的伶人姑娘们涂脂抹粉,身穿绫罗绸缎,又穿戴翡翠首饰金银发簪的,自然是令人赏心悦目了。

  酒肆里面坐着一屋子的人,每个隔间都酒香四溢,都快要从这座“美酒殿堂”内漫出来了。

  但是——每一处每一个角落的酒香又不一样,浓淡不一,就连“香飘十里”地程度也不一致。酒价不一,酒品自然就分分三六九等,最贵重的自然是那上等的纯酿,低廉的自然是那普通佳酿,但是每一种酒都出奇的沁人心脾,令人快哉快哉!

  坐在梅花阁里面优哉游哉的正是那倾水然——倾二公子,他的坐骑——那一匹白马还系在酿造酒的房屋外面的木桩旁。

  酿造酒的房屋内,是专门酿酒的作坊,至秋收时节,圆圆的“大池”里面就是满满的红高粱,那种红色、那种醇厚的香味便从眼眶内溢了出来,便要从鼻尖窜了出来了。

  于倾水然身处,随时带着一柄由白布包裹着的长剑,三年了,他一直未开启过它。他在等待与她再次相遇的时候,于她身陷危险之际,不得已才拔出鞘来,给伤害她的人致命一击。

  “公子,饮酒啊!”酒老板提醒道,喜气洋洋,摊出手来示意。

  酒老板有些弓背,皮肤就跟龙潭村这里面劳作的人们一模一样的泛黄,阳光一般的翩跹色彩。

  “好。”倾水然应道,以笑回示,梨涡微现。

  “贵客来了,这不是李大侠吗?”酒老板迎出欢迎,一脸喜气洋洋,弓身握拳状。前来的正是江湖上行走四方漂泊各地的李魔酒,看到他那一头飘逸而秀丽的长发,乌黑透亮,又衣衫褴褛不拘一格的,便多多少少了解到他是李魔酒本人了。况且李魔酒本身自成一派、独树一帜的由内而发的透露出来的气质已经彰显了他就是李魔酒本人,除了他本人,没人可以冒名顶替。

  “给我来上等的好酒。”李魔酒话不多,快人快语,只见酒老板再次应声,便由进出的老板娘迎接进去了。

  约摸五十几岁的老板娘伺候客人们吃食,酒老板则负责盛酒,将端上来的酒送到各位客人面前。

  李魔酒坐进靠窗的位置,一眼就望到了一身白衣的倾水然,想来,他爹倾开元可是与自己志同道合的好友。随后,李魔酒不禁笑了一笑,那久违的笑容真若此时荷塘内由鱼儿跳窜而惊动泛开来的的圈圈涟漪,与垂柳枝嬉舞,与微风相闹。

  “老板,我嗅着了什么味道,是为何物?”倾水然摊开袖子道,将一只手臂搁在桌角一侧,明眸弯弯似水。

  桌子上的美酒还未动分毫,缘由是他还未点菜。

  “哦,公子你想吃些什么菜,我这就叫夫人过会儿送了过来。”酒老板恭敬道,不敢用直视的眼光侮蔑这位高贵而气质出众的客人。

  “不了。”倾水然回答道,一只只空酒杯就那般冰冷冷地搁置着,他所嗅闻到的香味与酒肆厨房里面飘出来的香味儿完全不一样——那是一股沁入心脾的香甜,是红薯的味道。

  李魔酒也闻到了,疑心想,难不成这三四月红薯就成熟收成了,这也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吧!

  有些客人也闻到了,鼻子一抽一抽的,似乎是好久没有品嗅到如此香甜而悠长的香味儿了。

  “小夔,这些红薯是哪里来的呀?”叶风停疑问道,眨着杏眸,此时他们正蹲守于青苔漫布的千步梯上面,从上而下延伸到山脚的千步梯,每一步梯子都窜腾出来了小草,那是属于万物复苏的象征,上面的石阶越长越宽,延伸至下面水潭的石阶也就越短越窄,从高处眺望,延长的石梯简直就是令人望而生畏,没有人真正地一步不漏一步不省地从千步梯上面下山去,住在龙潭村的人们往往是从千步梯侧边空出来的一段山路下去的。

  小夔无比投入,全神贯注地还在生火,使得火烧得更旺更大,然而红薯的香甜已经渐渐地飘向远处了。

  他袖口内装了不少捡起来的桃花枝,令叶风停疑惑不解,心想,似乎小夔总是将掉落在地的桃花枝当做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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