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纵横天下 第一百十四篇 死猪怎么还不起
此面纱被浸泡进一种无色无味的药水中。
从天而降的花粉携带着雷公藤花粉,与其发生反应。
万一此计不行,等不了她自行摘取面纱,就派事先雇好的杀手刺杀她,用剑挑开面纱,迫使她面目败露。
那从天而降的满天飞舞的花瓣雨,如期而至。
而台下,几个戴着黑纱面具的人,正蠢蠢欲动,等待着下手。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那个白帘公子身边的几个保镖呢!
果不其然,慕容晴婉的脸上发生了反应,本来就不堪的脸上,变得红肿起来。
叶风停悄然不觉,那脸已泛红透紫。
她伸手一摸,感到一片红肿。
而继续翩翩作舞,那脸的肿块处更加难受,她伸手一触,才觉难以忍受的痛痒来……
迫不及待要把面帘给掀了开,只可惜那张面帘下是何等的残酷啊?
只稍稍透透风,她的脸便好了许多。
玖儿几个伶人等着看好戏……
她,她慕容晴婉怎么还不掀开?
她,她一定要等这曲舞跳完,跳完,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怎奈她将要结束之际,几个黑衣人便动手了。
猝不及防,她实在无可忍受,她已经忍受不了这痛处了,药效一旦发作,粘落在面帘上的花粉便如火一般焚烧着,袭遍整个面目。
那花粉极其细腻,像是别人故意专门制作研细的,以使得它可以透过轻纱进入她的肌肤。
这时候,她松了一口气,总算知道这不是件意外,她也不是因为花粉或者别的东西过敏,而是有人故意捣乱,在她的面帘上动了手脚。
她往凤凰楼高处瞥去,玖儿和几个黄衣优伶正好在注视着她。
此幕端详,还真是惹人联想与浮想联翩啊?
不得不将此事怀疑在她们头上……
玖儿继续这般看着,她就是要不动生色,若无其事。
可是,看向叶风停这般样子,似乎她已然忘却了痛楚,那花粉与药水似乎没有半点儿作用。
她不禁凝起了眉头,双手握起拳头,逐渐攥了紧。
叶风停一个翻身,便把那些人给踢了几脚。
她要忍受,忍耐住这痛楚,以往……她不就是这么挨过来的吗?
玖儿眉头不禁凝得更紧,都快像要凝成了一股绳。
她霜雪满目,痛恨对她使坏的这些人。
仇恨加深了她的力度,漫过了那脸上无边无际的灼烧感。
她运剑一横,把他们一个个抵挡在面前。雪光焕然,化成一片霜雪。
但是,岂是她能料想到的?下一刻,她便全身乏力了,想不到……这面帘作用的更深层次,便是使她失去发力的力气。
杀手们,见证到此幕,便想她玖儿果真没有骗他们,而事成之后,他们将得到重金酬谢。
而之前给他们的东西,也无一不是丰厚的。
只见杀手一个个剑如飞箭一般,失去了控力,他们的眼睛只有钱,只有一条誓不罢休亟待解决的人命,除此之外,还管什么人心?
残忍得让叶风停泪目,难道她做错了什么吗?
要这样对她……
玖儿于刚才下了一道死命令,原先本来不过是只想揭开她的真面目,使她伤疤暴露在众人面前。
只不过,于方才,慕容晴婉竟然猜出来是她玖儿,那么,她便就手下不留情了。
要不是,她事先好几次留情,她慕容晴婉早就死一千次万次了,那还轮得到她坐这红衣优伶之位。
玖儿被突如其来的一只刀剑给惊到了,那长剑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冰清玉洁,风流不休。
倾水然迫不及待要冲过去帮忙,可是王鹣却死死拽住他的手。
这关乎到他与公孙杨柳之间的一桩婚约,如若救了,必定要被外人说道,之前,他已经破例救了她慕容晴婉一次了。
如果现在救她的话,他必定要被其他人揣摩一番。
可是他顾不得了,顾不得这么多了……
一心,只想要去救那个人……
可是无奈他迈不开腿,看着自己无能无力,没有任何把握,能救了她之后,毫无关联地脱身离开,他也再无任何借口可以去救她了。
风断涯,一身白色衣袍,面如桃花,凡尘不破。
牵动了无数个少男少女,包括台下文人墨客的心。
玖儿身边的几个伶人为他呼吸停止,即将窒息。
一剑封喉,他向来手下毫不留情,血溅凤凰楼,三尺之内,俱是坍塌不起的死尸,不用吹灰之力,便把这些小喽喽给了当了。
“你为什么不留活口?”叶风停被托住在他怀中,那怀抱竟然十分温暖。
而她冷心,向那台下呆若木鸡的倾水然看去……
白袂浮动,皆是梦影,不知道此幕此景,是他风断涯,还是他倾二公子。
也许,有的时候,他便成了那个人的替代品了吧!
她也悄然不觉,把他当成了那个他。
风断涯无言,他就是让要伤害她,或者已经伤害她的人见识到伤害她红衣优伶的威力与下场。
“你们不是一个个都爱她么,怎么事到如今,个个伸手不管,像看戏的了……”风断涯分明没有怒色,可那番戏谑般的言辞却具有十分的威慑力。
他的剑,毫无留情,向来都没有生死两个字。
只一个字,那便是奔赴一切的死。亲亲
他侧过脑袋,一眼便落向了倾水然身上。
分明没有嘲笑,可那番冷酷却更刺入心脾,使得倾水然心一阵绞痛。
倾水然多么想一步踏入,抢过去……
可是他终究没有动手。
只有风,知道那番绝情,那番撒手不管的无奈。
他冷若冰霜的面貌,竟和倾水然一样。
只是戴了一个白面狐狸纹合欢面具流火罢了,那份眼神却莫名的与之相似,同是一般的烟灰色的蓝湛,深邃与透明。
王鹣的手溢出了汗来,那不是他手中的汗,而是倾水然无数次挣扎,逃离、追赴,追赴、逃离,逃离,追赴……内心火热的尘灭、心死。
终归抵不过现实。
如今,他的一颗心,就像空气当中的风一般虚无缥缈,无可落定。
风断涯抱着昏厥中的叶风停而去,无可奉告,他去了何处。
只一个飞跃,便去了高处不胜寒之处,了无踪迹。
一个白衣,一袭红衣,仿若神仙眷侣,令人生羡。
这时候,倾水然却追了出去。
他撒手而遁形无踪的那一刻,王鹣无可奈何,玖儿的心也得到了惩罚,再一次的凄凉与落败,为什么每次,都有人出手救你,慕容晴婉,你的命还真的是大!
而她,孤家寡人,身边的左拥右攘的伶人儿们,皆是看重她的手段罢了,跟着她混,其他之人一个又一个落败,最终她们登上了高位。
“站住!”倾水然飞上高楼,叫住了风断涯。
冷落的眼神,诉说着无奈,还有忧伤。
想不到,曾经那个递交给他一只玉笛的人,如今却来抢他的东西。
“你不是……上次说过,要我用着玉笛交换你一样东西么?”
“何物?”风断涯亦冷落一番。
“现在……我打算交换这个人,以物换人。”倾水然道。
“你说过的……”那句话像是一个魔障一般萦绕在风断涯耳畔。
是的,他是说过,可那又如何?
他想干嘛,就干嘛,他要想要,那便靠自己的实力去争取,而不是在这里大费周章,几声托辞。
“想要人,便来追!”风断涯挑衅道,“追不到,我可不给!”
倾水然停住了脚,事到如今,他有什么理由追去?
他不想追了,追到又怎样?
他一心只想了无牵绊,了无牵挂。
可是看叶风停在别人手里,于别人怀抱时,他还是有所不舍,仅此而已。
一个始终远在天边,得不到的东西,便越想去得到,就是这个道理。
他一心想要用道理前掩饰,用至理名言去割舍,用人生轨迹去逃避。
“懦夫……”风断涯只说了一句这个,便毫无留恋地飞离了。
他就像一个梦一样,叶风停也像一个梦境一样。
此番,割舍,她应该不会再原谅他了吧!
尽管,她还未知他已认出了她。
他追了过去,终于用那玉笛作为交换,而交换物便是叶风停。
“我只抱她一会儿,便就足够……”
等她醒来时,把他认作是风断涯,别的人,那已经不重要了。
风断涯答应了,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他不惜放手,也要把叶风停交给她喜欢的人,他可不愿意再一次忍受她的冷眼与嫌弃呢!
“用这瓶解药,徒手敷在她的面目……”
风断涯交代过后,便蹲身把白面狐狸纹合欢流火面具递给倾水然了。
倾水然屈膝坐在那屋瓦边儿上,而膝上便躺着叶风停的脑袋,他悄悄掀开她的面帘,那紫红色面容之下是怎样的一番景象,惨不忍睹,叫苦不迭……
无奈下手的人这么狠,敷了约摸一个时辰,才见好转。
叶风停却迟迟未见睁眼,恐是受了惊吓,不肯再接受现实吧!
她怕,怕她一醒来,依旧是那个丑八怪,依旧遭遇着她无法想象的残酷与对待……
人世沧桑,给予她的温暖,无论如何也得不到一丁点儿……
可是,现躺在这怀里的温暖,她却十足的感受到了,但是她却不想睁开眼睛,不想,不想……
再躺一会儿吧!就一会儿就够了……
宁愿化成光,捕捉那风的影子。
可那个人,腿脚都伸不开了,血管堵塞,快停止了血液的流动。
他暗自骂道,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像个死猪一样,还不起来!
叶风停似乎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幡然起了身。
一眼,便接触到了那个可恶的倾二公子。
原来他并未戴上风断涯给他的面具。
他一脸平静,依旧那么云淡风轻,好像在说,怎么,见着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一贯是他倾二公子戏谑别人的手段,越是在意,就越是装作不在乎,出人意料的是,她知道就是他,不会是别的人。
“你认出了我?”倾水然开口道。
想来,那风断涯也与他有几分相似,这女人脑子还不算笨,没把他给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