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弃凤从武:公子不高冷

破镜重圆,纵横天下 第五十二篇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你有没有一直在等一个人?七年前……

  大树底下,月色朦胧,睡莲微闭,似若含羞,悄吐芬芳,波光粼粼,一片安详寂静。一切都在那夜开始,又在那刻终结,这就是对一个人的痴念。乌无晴,字思凡,那个时候他还未取字,字……是一个女人帮他取的,然而他并不爱她。如果一切重头再来一遍,他一定会珍惜眼前人,珍惜这个名叫“红莲”的人,都说女人如衣服,得到了就不会去珍惜,而剩下的停留在脑海里的,还接着痴心妄想,用权利与地位去包裹它。如果叶风停是那样一般人,那便好了,可……她不是。

  他从她的眼神里从来都只看到清心寡欲二字,以及对男人的痴情,也许——是他太蠢,愚昧无知,没看到她虚伪面具下的野心与抱负,至今为止,他还一直把她当成一个很柔弱的女子,一个需要被人爱,被人呵护与关心的……什么男人都能上的女人。这是他对她的偏见,偏见就是一把利剑,能刺透心脏,一针见血,掩盖住最真实的面目,使自己心痛,关在笼子里画地为牢,别人却不得而知。

  “乌无晴……”一个声音唤醒了他,使之从七年前的梦境返回到现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原来是叶风停。

  “何事?”乌无晴问道,冷淡一脸。

  “希望你能教我。”她那么坚定,简单的语气令他不敢相信。

  “你……疯了吗?”乌无晴问道,他望着她,眼睛快要凝出冰来,生人勿近的模样,使人拒步,像一只野性大发的猛兽,背脊凸起,毛发直竖,完全不把他身为男人放在眼里吗?

  她害怕得一颤,寒毛直竖,她是……来错了地方,她以为他们之间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能一笔勾销,所有的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可是在产生那一个念头的时候,她就踏错了一步。

  乌无晴道:“你这么随便,轻松……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做不到!”

  他倾身拽倒叶风停,压下她的身躯,他眼露寒意,嗜血无痕,宽大的手掌心遮住了她的面容,挡住了她的眼睛,嘴唇贴近,撬开她的贝齿,轻咬下唇。

  叶风停极力摆脱,流泪道。她仿若置身死海,任他禁锢。

  “乌无晴,你……们在干嘛?”侍从道。

  叶风停起身拍了拍衣服,看向一个人,再普通不过的人,不是倾水然。

  他的嘴唇上还留有他们唇齿相依时的气息,淡淡的,甜甜的血腥味儿。他的指缝之间溜走怀抱过她柔软腰肢的一缕温度,冷却滞留成风,刹那而逝。

  那人走后,叶风停便拔剑相向,怒目直视,凝结着晶莹剔透的泪光。

  乌无晴走了过来,轻足举步,目光毫无温度,这正是他的可怕之处。

  他启齿寒眸道:“你意识到你的靠近……有多么愚昧无知吗?如果你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深思熟虑,如履薄冰——不要再说那样的傻话……做那么愚蠢至极的举动!”

  这一幕触目惊心,动人心魄,字字珠玑,点点琅玕。

  他是她永远抵达不到的地方,彼岸,天堂,她不知道何时他会变成熔岩,冰山,地狱。她想要去拥抱他一下,可那已然成了一种过往,奢望。奢求太多,便就成了梦想,负担。

  “乌无晴……”叶风停哽咽地开口道。

  “我……希望你能原谅我。”话音刚落,尘埃落定,你我终成陌路。

  第一次,给了我,我——第一次,给了她,那是理所当然的,可她伤了他的心,在她得到之后,他失去之前。

  也许,他一辈子都不能理解叶风停这种心情,冷冷的,不由分说。

  打出生之后,她就没有得到过父爱,母爱,更是六岁之前的记忆,到了之后,便成为了奢侈品与不可触及之物,宫,是一个萧瑟破败的字眼,里面寒风瑟瑟,连夏日炎炎都会被隐藏起来,冬日里最炽热的火炉摆在眼前,也会顿觉无感。爱,是乌无晴赐予她的,在第一刻见到他起,在第一刻见到他之后,这种感觉便油然而生……虽然他的面目冷漠,但却包裹着一颗温暖的心,在榴花殇,他对她伸出过援手……那是令她无法忘怀的回忆。

  在倾水然身上,她却没有找到这种宽厚坚实的温暖,当她随倾水然携手而去的时候,与乌无晴背离之时,她的背后透着一阵凉风,一个顿足,一幕回望,诉说着她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珍贵无比,熠熠生辉。

  换做是他,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一点儿伤害与委屈……不过,那都是奢望与追求。

  她记忆起那段日子,与剑南侠师父度过漫长岁月……

  叶梦绕过风雨涯角来到白玉草原,白玉泉水越往草原进发,就逐渐变为冰清的水带。

  天降夜幕,精疲力尽的她停靠在瀑布脚下的一处磐石,水流倾荡。此刻令她想起回忆,滴在磐石上的水溅湿了衣服,叶梦一心已到逍遥不及的地步,她立即飞跃到瀑布之中,持起宝剑勤练武功,以游历天下。片息,火烤了一夜,衣服湿了一夜,人风干了一夜,亦思念了一夜。光着身子的叶梦淋浴的一夜,使她振奋起身,披上侠女之衣,裹上包裹。剑插着鱼,叶梦鼓足了劲儿在火上歇了一刻,她瞪眼望着那泉流,听着那乐曲。“好吧!该走了,嘿嘿。”剩下那鱼骨架在熄火之中,叶梦直奔白玉草原的人烟之处。

  一阵手鼓、野马奔疾的声音。叶梦凑到一围人中去瞧,立马一涌蜂地被挤在了一起。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好徒儿,快到擂台上去比试比试吧。”他潇洒的有劲力气立马把叶梦的身腰托上了擂台的几个武士之中,她的眼神闪过了他师父的画面,一幕惊险,就要开战了,一个壮士的声音刺耳地尖叫起来:“嘿,马上用你的剑来。”

  “不错,看壮士的架势还有两下子嘛!她的眼中涌现出一种念头:就是一定要把他给打倒。侠女的一个侧翻踢,壮士的一个迎胸挡,鞋底的尘灰全鼓了起来。叶梦从挂满红旗的空中跳了下来,使出她的宝剑,白亮的剑头围着胡子士的尖叫转了好几圈,稍许,叶梦的一脚就震破气焰刺中了斯人的胸膛,这时,灰雾散开,她的剑正对着那人苍穹的眼眸。叶梦插起刀柄,立了身,说:“你该认了输。”

  壮士气呼呼地拍胸立道:“你耍的什么剑?舞的是什么法招?”

  叶梦眉头皱了一皱,紧紧地说:“我耍的是宝剑,舞的是宝刀未老。”

  “啊!有何依据啊?”旁士说道。

  叶梦故意过甚其辞道:“下面几场比试就可分晓。”

  又说:“那为何又说宝刀?”

  下台师父站着笑了一笑,叶梦就说:“对付怎样的人,我的剑就变成了什么样。那对于你这位壮士,我只好用再锋利不过的刀来刺中你的要害咯!”“哦!原来如此,佩服,佩服。”壮士弯了一腰,行了个躬就如力牛下了去。

  其实那是虚招,叶梦心想,如此剑论非亦如此也,笑了几笑。

  叶风停呵呵一笑,粲然炫目,像瀑布间横挂的彩虹,像冰泉映月,映照着那时焦灼而又平静的经历风霜,雨打风吹的黑脸。

  没人渴望给她一个怀抱,两年前,她还不是那个漂亮的足以让人怜爱的人儿……脱去了月华之貌,以江湖污浊遮盖,一张不经修饰的脸涂抹着日月风霜,持之以恒不由分说不问缘由的顽强坚毅。她退步了……那个以生存为信念而活下去的小女孩,叶梦,是她如今的千千万万。夙城,是个温暖港湾,竟让她忘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与基本法则。

  叶风停起身持剑而行,领头带着众剑士在坝子训练。

  许言灵与吴霜看向叶风停,今日她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其黛眉如远山,皱起的那一刻,无限波澜,似若只如初见,又升腾起一缕青烟,食人间烟火,浅尝人世酸甜苦辣。

  依旧榴花似火,山腰有座庙,绿水如梭,潺潺流淌,交织着岁月五彩的丝线。

  他垂眸,她叹息,一眼凝望,隔着远方。

  许言灵道:“我们前去,与倾公子一道……”

  吴霜笑意匪浅,应声携手同行,低眉挨近,面若霜月,红唇微启,凝烟秋波,卷上红晕,低眸潜足,醉意婆娑,绵绵无期。

  叶风停一眼瞧过去,他们谈笑风生,眼中的余光熠熠生辉。柔风扫面,细水诉情,寻摸不到,磅礴涓涓汇集起来,落下瀑布,白浪成帛绢,绵长无绝,奏一曲映现在失落的石谷之间。

  墨夷晶追了上来,粲然而视,扬起弯弯月眉,脱口而出:“走!”

  “我们去上面……有大片大片的雪珠花。”

  “真的吗?”叶风停顿足仰视,墨夷晶拉住她持剑的手臂。

  “嗯。”墨夷晶应道,看向她。

  晴朗无云,风清气朗,踏向斜壁山坡,山顶崖壁的树木绿得炫目,墨影映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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